“风雪归途，你是唯一的终点。”
暴风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午四点，风停了，阳光重新洒在雪原上，把世界照得亮堂堂的，仿佛刚才那场暧昧的幽闭只是一场梦。
回程的车上，两人都很沉默。
但这种沉默和来时不同，空气中流淌着一种粘稠的、拉丝的张力。
姜宁侧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雪松，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陈野开着车，车速比来时稳了很多，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泛白，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车子停在民宿门口时，天色已经擦黑。
大堂里暖气很足，几个住客正围着火炉聊天，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陈野熄了火，没急着下车。
他转头看向姜宁，从置物格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扔进嘴里，那是为了压刚才那一路的烟味。
“到了。”他说。
姜宁解开安全带，却没动。
她转过身，手肘撑在中央扶手箱上，托着腮看他，“野哥，今天的向导服务结束了？”
陈野嚼碎了嘴里的糖，清凉的气息在口腔蔓延。
他侧过身，那双黑眸锁住她，“怎么，没玩够？”
“没够。”姜宁直白道，“还没尽兴呢。”
她指的是滑雪，还是别的，两人心知肚明。
陈野勾了勾唇，突然倾身过来，帮她打开了副驾的车门。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他并没有立刻撤回身子，而是维持着这个把她圈在座椅和自己之间的姿势。
“姜宁。”
“嗯？”
“今晚早点回房。”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她那双勾人的狐狸眼上，嗓音低沉，带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霸道。
“还有，门别反锁。”
姜宁愣了一秒，随即心跳狂飙。
这是……明示了？
她压住嘴角的笑意，故作矜持地挑眉，“野哥这是要来查房？还是……送温暖？”
陈野没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撤回身子，坐直，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下车。”
姜宁心情大好地跳下车，踩着雪地靴往大堂走。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
陈野还坐在车里，手里夹着烟，隔着挡风玻璃，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
回到房间，姜宁把那件沾染了他身上味道的滑雪服脱下来，扔在床上。
她哼着歌进了浴室，放了一缸热水。
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她给鹿然发了条微信。
姜宁：「姐妹，今晚我要吃肉了。」
鹿然：「？？？哪种肉？高原牦牛肉？」
姜宁：「野狼肉。带劲的那种。」
发完，她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颊，想起了陈野那句“别锁门”。
她伸手，轻轻擦去镜子上的水雾。
今晚的雪山，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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