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不是雪山,是和你独处的每一秒。”
清晨五点五十,天还没亮,黑松林里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姜宁是被闹钟硬生生拽起来的。
她裹着羽绒服冲出木屋时,陈野那辆改装过的黑色牧马人已经停在门口了,排气管突突地冒着白烟。
男人靠在车门边,指尖依然夹着那点猩红,在昏暗的晨光里忽明忽暗。
见她出来,陈野抬腕看了眼表,嘴角噙着一抹戏谑,“还行,没迟到。我还以为大小姐光化妆就要两小时。”
姜宁把滑雪板往地上一杵,喘着白气笑,“为了见野哥,我不化妆也是能见人的。怎么,怕我素颜吓着你?”
其实她化了,心机伪素颜妆,连嘴唇都特意涂了带点乌木玫瑰调的润唇膏。
陈野嗤笑一声,没接话,单手拎起她那死沉的雪板包,轻轻松松甩到了车顶行李架上。
那一瞬间,手臂发力绷紧的线条,隔着冲锋衣都透着股狠劲儿。
姜宁看得眼热,这腰力,这臂力,绝了。
上了车,暖气开得很足。
车厢里充斥着陈野身上那股好闻的冷杉烟草味,还有一丝淡淡的皮革味道。
姜宁坐在副驾,侧头看他单手打方向盘。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手背上蜿蜒着几道青色的血管,掌控着这辆庞然大物在积雪的山道上飞驰。
“我们去哪?”姜宁问。
“野狼沟。”陈野目视前方,声音懒散,“那地方没缆车,没人,只有雪。怕吗?”
“有你在,怕什么。”姜宁顺杆爬,语气娇软,“野哥肯定会保护我的,对吧?”
陈野偏头扫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到了那,生死自负。我只负责带路,不负责当保姆。”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嗓音低沉,“还有,待会儿滑起来别腿软,我没空背你下山。”
姜宁挑眉,眼波流转,“腿软?那得看野哥本事了。是在雪上让我腿软,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滋——”
车轮压过一段暗冰,车身猛地一晃。
姜宁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驾驶座倒去,一只大手稳稳地横过来,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掌心滚烫,力道很大,隔着厚厚的滑雪服都能感觉到那种掌控力。
陈野稳住车身,没收回手,而是微微倾身,那双极具侵略性的黑眸紧锁着她。
“姜宁,”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声音哑得像含着沙砾,“在山里,嘴太硬容易缺氧。”
姜宁心跳漏了半拍,却迎着他的目光笑得更妖,“缺氧了,野哥给做人工呼吸吗?”
陈野盯着她的唇看了两秒,收回手,重新握住方向盘,喉结滚了滚。
“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