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四章:治愈的共鸣与迟来的心跳**
苏晓玥离开韩国的那天,机场弥漫着淡淡的离愁和不舍。崔胜澈、苏晓糯、还有以全圆佑为首的SEVENTEEN成员们(除了有个人行程的尹净汉和洪知秀)都来送行。苏晓玥哭成了小花猫,抱着姐姐不肯撒手,又红着眼睛和其他哥哥们一一道别。
轮到全圆佑时,两人反而显得最“平静”。全圆佑只是将一个包装朴素的小盒子递给她,声音平稳:“飞机上再看。”
苏晓玥点点头,接过盒子,小声说了句:“欧巴,保持联系。”
“嗯,每天。” 全圆佑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一路平安。”
没有更多的亲密举动,但两人之间那种无需多言的默契和牵挂,谁都看得明白。
李硕珉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脸上依旧挂着明朗的笑容,大声说着:“晓玥妹妹!回去也要天天开心!常联系啊!” 但当苏晓玥拉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安检口,最终消失在通道尽头时,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眼底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完全察觉的、淡淡的空落。
回程的车上,气氛有些安静。夫胜宽试图活跃气氛,讲着最新的综艺梗,但响应不如以往热烈。权顺荣靠着车窗打瞌睡,金珉奎低头刷着手机,崔韩率戴着耳机望着窗外,全圆佑则一直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加密聊天软件那个兔子的头像——它刚刚更新了状态:✈️。
李硕珉也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苏晓玥初到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派对时她笑起来弯弯的眉眼,还有她接过全圆佑送的草莓牛奶时泛红的脸颊……以及刚才,她和全圆佑之间那旁人难以介入的、安静却牢固的气场。
他甩甩头,试图把这些思绪抛开。那是圆佑哥和晓玥妹妹之间美好的缘分,他由衷地为他们高兴。只是心底某个角落,那抹短暂亮起又迅速熄灭的微小悸动,留下了一点点难以言说的、涩涩的余味。或许,他需要一点新的东西来填满工作之外的闲暇,转移注意力。
机会很快来了。随着新专辑《LIGHT & SHADOW》进入最后的宣传冲刺期,高强度的工作接踵而至。打歌舞台、综艺录制、电台访谈、杂志拍摄……日程表再次被填满。李硕珉作为主唱,承担了大量的演唱任务,加上他标志性的、充满活力的舞台表现,对嗓子的消耗极大。
在一次连续三天的音乐放送打歌后,李硕珉的嗓子发出了警告——不是严重的病变,但出现了明显的疲劳、干燥和偶尔的音准不稳。随队医生建议他除了常规护理,最好接受几次专业的嗓音治疗和保养,以应对接下来更密集的宣传期和可能的世界巡演。
公司很快联系了首尔一位颇负盛名的嗓音治疗与言语病理学专家。据说是位刚从美国留学归来不久、在业内以技术精湛和态度严谨著称的年轻专家。预约安排在了一个难得的下午空闲时间。
治疗中心位于江南区一栋安静的商务楼里,环境整洁专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精油的混合气味。李硕珉在经纪人陪同下走进预约的房间时,稍微有点紧张——他很少因为嗓子问题专门看医生,更多的是靠自我调节和团队护理。
房间里光线明亮柔和,摆放着各种他不认识的仪器和一架小钢琴。一个穿着白大褂、背对着他们正在整理资料的身影闻声转了过来。
“您好,是李硕珉先生吗?我是您的嗓音治疗师,林夏。”
声音清澈温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专业感。
李硕珉抬眼看去,愣了一下。
和他想象中严肃的中年专家不同,眼前的治疗师非常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白大褂下是简单的浅蓝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个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秀气的脸庞。她戴着一副细边眼镜,眼神清澈平和,嘴角带着一丝礼貌而专业的微笑。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气质,沉静而专注,像一泓平静的湖水,与娱乐圈的浮躁喧嚣截然不同。
“啊,是的,您好,林夏医生。” 李硕珉连忙鞠躬问好,露出他招牌的明朗笑容,试图驱散一点陌生环境带来的拘谨,“麻烦您了。”
林夏点了点头,目光快速而专业地扫过他的喉部区域,然后示意他在舒适的诊疗椅上坐下。“不用紧张,我们先做一个初步的评估。麻烦您简单说一下最近嗓子不适的具体情况,以及您日常的用嗓习惯和工作强度。”
她的语调平稳,问题直接而清晰,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任的冷静。李硕珉收起笑容,认真地描述起来。他说话时,林夏一边记录,一边偶尔抬头看他,眼神专注地停留在他说话的嘴型和喉部,偶尔会提出一两个更深入的问题。
初步问诊后,她使用喉镜等仪器进行了更细致的检查。整个过程,她的手指稳定而轻柔,解释操作时语气耐心,还会提前告知“可能会有点凉”或“请发出这个音”。李硕珉原本的紧张感在她的专业态度下渐渐消散。
“声带本身没有器质性病变,主要是过度使用导致的肌紧张和粘膜干燥,加上可能有点轻微的炎症前兆。” 检查结束后,林夏一边看着显示屏上的图像,一边清晰地说道,“您的工作性质需要高强度、高频率的用嗓,而且经常在干燥的空调环境或舞台粉尘环境中,对声带负担很大。”
“那……严重吗?” 经纪人担心地问。
“及时干预和调整,不会有大问题。但需要改变一些习惯,并配合一些治疗和训练。” 林夏转向李硕珉,语气严肃了些,“李硕珉先生,您的嗓音是非常宝贵的乐器。乐器需要保养,而不是等到出问题了才修理。从今天起,我希望您能认真对待我给出的每一个建议和练习。”
她的目光透过镜片直直看向他,没有咄咄逼人,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李硕珉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郑重地点了点头:“是,我会认真配合的,医生。”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林夏为他制定了初步的治疗和保养计划。包括一些物理治疗缓解肌紧张,学习更科学的呼吸和发声方法,日常的嗓音护理清单,以及饮食和作息建议。她讲解时条理清晰,还会用小钢琴弹奏简单的音阶示范,或者用仪器展示不同发声方式下声带的振动状态,非常直观。
李硕珉惊讶地发现,这位年轻的医生不仅专业,而且对音乐似乎也有相当的理解。当他说到某个高音唱法时,她能准确地理解他的技术描述;当她用钢琴演示时,虽然只是简单的练习音阶,但触键干净,节奏稳定。
“林医生也学过音乐吗?” 他忍不住问。
林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淡淡地说:“小时候学过几年钢琴。后来主要精力放在医学上了。” 她没再多说,转而问道,“您平时压力大的时候,除了用嗓过度,睡眠和饮食怎么样?”
治疗结束时,林夏递给他一份打印好的详细计划,并预约了下一次的时间。“请务必按照计划执行,有任何不适或疑问,可以随时通过助理联系我。” 她送他们到门口,依旧是那副专业而略带疏离的平静模样。
回公司的车上,经纪人松了口气:“这位林医生看起来很可靠啊。硕珉啊,一定要好好听医生的话。”
李硕珉“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手里那份字迹工整、条目清晰的计划书,脑海里却浮现出林夏专注检查时的侧脸,和她弹奏钢琴时那几秒柔和下来的神情。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却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好像自己的嗓子交到她手里,就可以完全放心。
按照林夏的计划执行并不容易,尤其是在繁忙的行程中。要戒掉冰饮,注意说话音量,按时做枯燥的呼吸和发声练习,还要改变一些根深蒂固的演唱习惯。李硕珉一开始有些笨手笨脚,常常忘记。但林夏每次复查时,总能敏锐地发现他哪些地方没做好,并毫不客气地指出来,用那种平静却不容反驳的语气要求他重做。
“李硕珉先生,这个呼吸练习的重点是横膈膜的控制,不是胸口起伏。再来一次。”
“您昨晚又喝冰咖啡了?从粘膜状态能看出来。请遵守约定。”
“这个发声位置,听出来了吗?比上次好一点,但还不够稳定。”
李硕珉从最初的有些懊恼(被指出不足),到后来竟慢慢习惯了这种严格的“监督”,甚至开始期待每周一次的治疗时间。因为在那里,他不是SEVENTEEN的主唱DK,不是需要时刻活力四射的“快乐病毒”,而只是一个需要被治疗和指导的、可以暂时卸下部分压力的“患者”。林夏也从不会因为他的偶像身份而有任何特殊对待或多余的好奇,她的关注点始终只有他的嗓音健康和治疗进度。
几次治疗下来,李硕珉的嗓子状态明显改善,连舞台下的随队医生都称赞专业治疗的效果。而他和林夏之间,也渐渐建立起一种奇特的、介于医患与朋友之间的熟悉感。他会在做枯燥的练习时,忍不住跟她抱怨行程太累;她会在他抱怨时,一边记录数据,一边淡淡地说“所以更需要用正确的方法节省声带能量”;他偶尔会说起舞台上的趣事,她大多只是听着,偶尔嘴角会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她则偶尔会提及一些国外的嗓音治疗案例,或者最新的相关研究。
李硕珉发现,林夏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淡。她只是把所有的热情和专注都倾注在了专业领域。当她谈起声带机理、最新的治疗技术或者某个复杂的病例时,眼镜后的眼睛会发光,语速会稍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静而强大的魅力。
一次治疗结束,外面下起了大雨。李硕珉的经纪人临时有事走不开,车要晚一点到。林夏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时间,说:“不介意的话,可以在休息室等一会儿。我还有点文书工作。”
于是,李硕珉待在治疗中心的休息室,林夏则在隔壁的办公室。雨声淅沥,显得空间格外宁静。李硕珉无聊地翻着杂志,忽然听到隔壁传来极轻微的、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弹的是一首他很熟悉的、舒缓的古典乐片段,但似乎有些生涩,偶尔会卡顿。
他好奇地走到办公室门口,虚掩的门缝里,看到林夏正坐在那架小钢琴前,背对着门,低着头,手指有些笨拙地在琴键上移动,试图连贯起那段旋律。她的白大褂挂在一边,只穿着简单的针织衫,背影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专业距离,多了些单薄和……孤独?
李硕珉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她因为一个总是弹错的音符轻轻叹了口气,肩膀微微垮下。
“这里,” 李硕珉忍不住轻轻开口,走了进去,手指在旁边的桌面上虚按了几个键,“应该是升Fa,不是还原Fa。”
林夏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和窘迫,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大。“李硕珉先生?您……还没走?”
“车还没到。” 李硕珉走到钢琴边,笑了笑,“这首曲子,我以前练习过很多次。需要我示范一下吗?”
林夏看着他明朗温暖的笑容,迟疑了一下,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麻烦您了。”
李硕珉坐下,手指落在琴键上。他没有用多么高超的技巧,只是用稳定而清晰的触键,将那首舒缓的古典乐片段流畅地弹奏出来。音乐声在安静的雨夜办公室里流淌,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弹完后,他侧头看向林夏:“是这样吗?”
林夏看着他,又看了看琴键,轻轻点了点头。“嗯。您弹得很好。”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很久没碰了。生疏了。”
“医生的工作很忙吧?” 李硕珉理解地说,“能坚持喜欢的东西,已经很厉害了。”
林夏沉默了一下,才说:“音乐……曾经是我全部的梦想。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转向了医学。现在,能这样偶尔碰碰,就够了。”
她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但李硕珉从她平静语气下那一闪而过的黯然中,听出了背后的故事。他没有追问,只是笑着说:“那以后治疗的时候,如果累了,我弹琴给医生听,当作休息,怎么样?就当是……患者给医生的‘治疗费’?”
林夏抬眼看他,似乎被这个提议逗笑了,嘴角的弧度比以往明显了一些。“那恐怕是我赚了。” 她说,然后看了看时间,“您的车应该快到了。”
那晚之后,他们之间那层单纯的医患关系,似乎悄无声息地融化了一角。李硕珉开始会在治疗间隙,真的弹一小段钢琴给她听,有时是古典乐,有时是他自己新写的旋律片段。林夏则会安静地听着,偶尔给出很专业的听觉反馈(“这里共鸣可以再调整一下”),或者分享一两个与音乐相关的医学知识。
李硕珉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每周的治疗时间。不仅仅是为了嗓子,更是为了见到林夏,为了那短暂的四十五分钟里,可以暂时脱离偶像身份,作为一个普通的、需要被治愈(无论是嗓子还是心灵)的人,和她相处。她像一片宁静的港湾,让他高速运转的神经得以放松。
而他不知道的是,林夏也在悄然变化。她开始会提前一点整理好仪器,会在他抱怨行程时,不动声色地给他倒一杯温度刚好的润喉茶,会在他弹琴时,放下手中的笔,真正地聆听。她电脑的加密文件夹里,多了几段从内部监控系统里截取的(仅用于治疗分析)、他认真做发声练习的短视频片段。她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想起他笑起来时眼下的笑纹,想起他弹琴时专注的侧脸,想起他那似乎永远用不完的、温暖又有些傻气的活力。
一次,李硕珉在治疗时,偶然提起团队最近的压力和成员们各自的烦恼,语气里带着对哥哥弟弟们的心疼和作为团队一份子的责任感。林夏记录数据的手停了停,忽然问:“那你呢?李硕珉先生。你总是照顾别人的情绪,用歌声和笑容感染大家。你自己呢?有没有觉得累,或者需要被照顾的时候?”
问题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李硕珉总是波澜不惊的快乐心湖。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我没事啊!我是‘快乐病毒’嘛!看到大家开心,我就开心了!”
但林夏透过镜片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像往常一样移开视线,而是平静地说:“‘快乐病毒’也是人。是人,就会累,就有需要休息和充电的时候。这很正常,也不丢人。”
那一刻,李硕珉感觉心里某个一直被阳光笼罩、连自己都忽略了的角落,被轻轻触碰了一下。酸酸的,软软的。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低下头,摸了摸鼻子,小声说了句:“……谢谢医生。”
林夏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记录板上的某一项,从“良好”改成了“需关注心理压力对生理的影响”。
那天治疗结束,李硕珉离开时,林夏叫住他,递给他一个小巧的、便携式加湿器。“最近天气干燥,随身带着,对粘膜好。” 她语气依旧平淡。
李硕珉接过,看着那个白色简洁的小机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林医生。”
“叫我林夏就好。” 她说完,转身去整理器械,耳根却有些泛红。
“……嗯,林夏。” 李硕珉握紧加湿器,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走出治疗中心,傍晚的阳光正好。李硕珉坐进车里,没有立刻让经纪人开车。他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悄发了芽。
不是对苏晓玥那种瞬间的、带着粉丝滤镜的悸动。
而是一种更缓慢、更深入、如同春雨润物般悄然滋长的……心动。
源于她专业严谨下的温柔,源于她沉静外表下的共鸣,源于她看穿他“快乐”伪装后那一句平静的关怀。
原来,治愈他人的“快乐病毒”,也会在某个宁静的港湾里,找到治愈自己的频率。
车子启动,驶向下一个行程。
而李硕珉知道,下一次治疗,不再仅仅是关于嗓子的保养。
他开始期待,期待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笑容(哪怕很淡),期待在那间充满仪器和钢琴声的房间里,继续谱写属于他们之间的、无声却日益清晰的共鸣曲。
迟来的心跳,终于在他最熟悉的、与声音和治愈相关的领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拍。
(李硕珉的心动序曲·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