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你体验一下，那些孩子每次看到你拿着针管时的恐惧。”
江尘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没有一丝温度，像淬了冰的刀锋，刮过护士的耳膜。
苏清浅被他捂住眼睛，只能听见护士的尖叫、玻璃碎裂的脆响，还有江尘那低沉冷冽的嗓音。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颤，却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指尖攥着他的衣角，力道松了几分。
护士瘫在地上，手脚发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想爬起来，膝盖却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疼得钻心。那股无形的威压还笼罩着她，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她，让她头皮发麻，连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不……不是我……是院长……是院长逼我的！”她语无伦次地哭喊，声音里满是绝望，“我只是个打工的……我没有办法……”
江尘嗤笑一声，这笑声很轻，却带着彻骨的寒意。他缓缓松开覆在苏清浅眼睛上的手，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声音放柔了些许：“好了，可以睁开了。”
苏清浅慢慢睁开眼，黑暗里，只有那两支针管里的幽蓝色液体还在发光。她看到护士狼狈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江尘往前迈了一步，皮鞋踩在散落的玻璃碎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弯腰，捡起其中一支针管，指尖捏着针管的活塞，轻轻一推。
幽蓝色的液体顺着针尖滴落，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响，竟将水泥地面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苏清浅看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这种东西，你们用在孩子身上多久了？”江尘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护士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三……三年了……院长说……说这是能让孩子变强的药……”
“变强？”江尘挑眉，眼底的寒意更浓，“用命换的那种？”
他想起自己醒来时的剧痛，想起系统面板上那些冰冷的属性点——那根本不是什么强化，而是用身体的潜能和生命力堆砌出来的数字。
这所孤儿院，哪里是什么慈善之地，分明是一座吃人的牢笼。
江尘抬手，将那支针管扔在护士面前。玻璃碰撞的声响，让护士又是一阵瑟缩。
“去告诉你们院长。”江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暗流，“从今天起，这孤儿院的规矩，改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把所有藏起来的药剂，都交出来。”
护士忙不迭地点头，像是小鸡啄米：“我交……我马上交……”
江尘不再看她，转身回到苏清浅身边，伸手牵住她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过去。
“我们走。”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清浅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昏暗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挺拔。她用力点了点头，握紧了他的手，跟着他一步步朝着走廊外走去。
身后，是护士瘫在地上的呜咽声，还有那幽蓝色的冷光，在黑暗里，渐渐变得像鬼火一样，凄冷而诡异。
而走廊的另一头，一扇紧闭的门后，一双阴鸷的眼睛，正透过门缝，死死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门内，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指尖夹着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烫到了手指，他却浑然不觉。
“江尘……”他低声呢喃着，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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