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出租房里,破旧风扇嗡嗡作响。
外面晃眼的光亮被窗帘遮住,少女身穿白色吊带裙,压顶过来的男人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处,灼热气息喷洒肌肤。
带有薄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的敏感。
“那只蝴蝶还是别纹了,怕你疼。”
男人低磁的嗓音里,掺杂太多克制。
少女睫毛颤晃,双手主动勾缠他的脖子,暧昧的气氛里,她顺势吻上对方早已发烫的耳垂。
“爱你,我不怕疼。”
心跳剧烈,分不清是谁在兴奋。
碍事的汗衫被脱下丢到地上,结实的肌肉线条流畅,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柜前的少女,身躯滚烫,手指相握。
不可描述的动静,在昏暗的屋子里起起伏伏,又随着激吻被尽数堵咽回去。
“我多想拥抱你……”
熟悉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在床头柜上响起,将江阮从梦里硬拉了出来,她揉了揉惺忪睡眼,伸手胡乱摸索。
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林岁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调侃自己
林岁江大小姐,下周我回国,你要不要来机场接我这个未婚夫?
江阮皱眉,直接掀了被子下床,赤足走去落地窗前,没好气地噎了他一句
江阮少拿未婚夫的身份压我,两家的联姻早就取消了,最近我忙的很,回国也别来烦我。
林岁哦,对,叶阿姨把她在泰升集团的那25%股份转让给你了,以你现在手里拥有的所有股份来看,富婆啊。
林岁轻笑出声,继续拿话逗她
林岁等我回去一定要见见你,仔细看看是不是长出了什么三头六臂,又是回母校演讲加钢琴演奏,又是忙收购布莱德酒店的项目。
江阮听着电话那端掺杂的几句泰语,恍惚了一瞬,扑袭而来的记忆如早上做的那场梦,莫名将她拉回两年前所度的假期。
昏暗的巷子里,有人曾为了保护她,拎着棍子桀骜难驯的和七八个地痞打架。
林岁敏锐地觉察到江阮的沉默,回头看向背后的修车行,出于某种私心,他没透露靳朝上周回国的事情。
就像江阮离开泰国以后,他从来没告诉她,靳朝都经历了什么。
林岁怎么不说话了?这个时间,你不会刚睡醒吧?
江阮你在我家安监控了?
林岁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不用面对面,江阮都能想象出来林岁此刻什么表情,甚至能脑补到他穿着皮夹克搭配一件超级浮夸的花衬衫。
江阮切,你打电话也没什么正经话,挂了,我洗漱出去吃早餐。
习惯了江阮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林岁也不做纠缠,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微微耸肩
林岁好,替我向叶阿姨带句好吧,回国再聊。
林岁后面还有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江阮完全没反应过来,匆匆挂断,走去浴室简单洗漱一番。
下楼时,已是上午十点半。
楼下客厅里,坐着一个身穿墨绿色真丝旗袍的贵妇,色泽温润的玉簪绾发,四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体,如何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外界都说,江家能在圈子里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靠叶蓁的手腕和家世背景,当年她选择嫁入江家,算得上是低嫁。
在江阮眼里,父母间的爱情能抵得过她看的各种言情小说。
当然,也因为母亲出身名门世家,她从记事起就要顺着母亲叶蓁的各种安排和规矩,做乖乖女,考母亲希望她考的大学,每一步都不能忤逆家里。
她叛逆过两次。
一次是单方面取消与林家的联姻。
另外一次就是没和家里打招呼,直接跑去泰国,和陌生男人同居了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