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血腥味还没来得及散,季晏礼拖着伤腿踉跄着下台,后背的伤口一直往外渗血,被浸透的背心黏在皮肤上,又凉又痒,他只是笑笑,毕竟在台上躺着的那个人,下场更惨
观众席的欢呼声还在往耳朵里钻,“美人!美人!”台下疯狂兴奋的大叫着,几乎要掀翻这地下拳场的顶,季晏礼扯起嘴角,一群蠢货,就因为他有副小白脸长相,就觉得他拳头也软,直到躺在台上抽搐咽气,才知道后悔,晚了
地下拳场的规矩,人不死,不能下场,那小子的金主没肯砸钱买命,他这条烂命,只能撂在场上
季晏礼最喜欢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找个小gay,比什么止疼药都管用,看了眼舞池里扭腰摆胯的小男孩,要么壮的像牛,要么热情的过分,他不满足的啧了一声,手肘往吧台上一撑,敲了敲桌面:“威士忌,冰的”
等到那股体内不安因子稍褪,他摸出钱包,正准备结账走人,眼角余光扫到角落,那里的光线比别处更暗,男人只漏出一截利落的下颌线,垂着的手夹着根烟
季晏礼冲酒保抬了抬下巴,先是指了角落的男人,又指了指酒架上那瓶标价七位数的洋酒,酒保立马心领神会,眉开眼笑的麻利开瓶,端着杯子送了过去
只见酒保微微往自己这边示意,男人跟着扭头,灯光明明灭灭打在他脸上,季晏礼心头狠狠一跳,这张脸真是个极品,也顾不得那根带着伤的腿,一步一晃的挪到男人跟前,手肘撑在桌子上,痞气的笑着歪头“赏脸喝一杯?”
男人淡淡瞥了他一眼,捻灭了右手指间的烟,薄唇微张缓缓吐出一句“不怕死?敢在这地方,给我送酒”季晏礼挑眉一笑,干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后背抵着靠背,疼得他哼了一声,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有钱难买我乐意,再说,给帅哥花钱,不亏”
他说着故意往前凑了凑,鼻尖快要蹭到男人的肩膀,“怎么称呼小帅哥?”男人没躲,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微微摇晃:“你是华国人吧”
季晏礼的动作顿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小帅哥对外国人没兴趣,指尖挠了挠下巴,:“对,我是华国人,不过打小在泰国长大,口味随这边,没那么多讲究”
“一身血腥味,腿废成这样,不去看医生,嫌命长?”男人的话直白近乎残忍,季晏礼懒得解释,也不想解释这身伤是怎么来的,只是大手慢慢搭上男人穿着西装的腿,轻轻摩挲着布料下紧实的肌肉“那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今晚…帮我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行,先把位置说清楚,我上你。”
季晏礼被这直白又强势的话惊的一愣,更可笑的是他俩还特么撞号了,不过到嘴的羊肉哪有放跑的道理,他舔了舔嘴角,语气带着蛊惑“要不……我们比耐力,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男人冷笑一声,抬手拨开他搭在腿上的爪子,“不愿意,就滚远点”,行,算他今天自讨没趣,辛辛苦苦给自己找了个钉子碰,不过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也太狼狈,看着桌子上的荧光笔,也不管男人愿不愿意,直接攥住手腕,笔尖划过皮肤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
他松开手,看着男人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得意的丢下一句“想通了,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