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决明刚从药柜里取出碘伏和无菌纱布,转身就见玄承宇扶着长椅起身,虽脸色依旧苍白,脊背却挺得笔直。他晃了晃手里的药瓶,语气自然:“别硬撑了,你这伤口得换药,先把上衣脱掉,我给你重新处理下,免得感染。”
“使不得。”玄承宇立刻摆手,下意识攥紧了胸前的衣襟。在大玄,男子虽不似女子那般拘于礼教,但当众脱衣仍是失礼之举,更何况对方虽衣着古怪,却也是堂堂男儿身。他顿了顿,又想起更要紧的事,眉头皱得更紧,“再者,边关战事吃紧,我本应即刻归国,如今滞留此地已是耽搁。且我身无分文,这药……便不上了。”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却因牵动伤口,脚步踉跄了一下。齐决明连忙上前扶住他,又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战事和钱?这药不要钱,算我送你的!你这伤口要是发炎了,别说回你的‘大玄王朝’,连站都站不起来。”
玄承宇愣住了,他自幼在朝堂与军营长大,见惯了趋利避害之人,从未想过竟有人会无偿赠药。他看着齐决明手里的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渗血的伤口,神色迟疑——若伤势加重,确实无法归国,可脱衣受药,终究有违礼法,这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