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沙发好像在说:刚才这里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姜晚,不,现在是薛平贵了,他缩在沙发角角,破裙子都快遮不住自己了。脖子有点疼,身上更疼,全是那个男人的味道!啊——!他在心里疯狂大叫:我薛平贵!堂堂大将军!后来还当了皇帝!怎么现在变成个女的?!还被人给……啊!救命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软绵绵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空气里味道怪怪的,让他直想吐。
“啧,这就受不了了?” 对面沙发里,封戾,也就是王宝钏 翘着腿,抽着烟,穿得整整齐齐。她看着薛平贵那副样子,心里又爽又乱。
两人对视一眼,即使容貌变了,可彼此都非常确定,对面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就是自己的结发夫妻(君)。
王宝钏发现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王宝钏的内心在尖叫:老天爷啊!我……我怎么变成男人了?!这么高!还有……还有喉结?!刚才……刚才是我对“她”……?不对,是“他”对“她”……啊!乱死了!
但一想到上辈子吃的苦,她的火气就上来了。
她学着男人冷冷的口气:“装什么可怜?刚才你也不是没动静。别忘了,你外婆看病的钱,可是我封家出的!”
薛平贵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薛平贵的灵魂在怒吼:大胆!竟敢如此对本……对本宫,不对!朕?也不对!啊啊啊!,说话!
可他同样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被强制走剧情,只能咬紧嘴唇,抱紧自己,一个字也吼不出来,气得浑身发抖。
王宝钏看着更来气了,王宝钏想:上辈子你让我挖野菜,这辈子看我怎么折腾你!
她一把拉开抽屉,拿出那个旧相框——里面是薛平贵和她外婆。
“不要——!” 薛平贵喊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一半是原主的感情,一半是薛平贵憋屈的宣泄。
“刺啦——!”
王宝钏毫不客气,直接把照片撕成两半,接着刷刷刷,撕得粉碎!然后把碎纸片全扬在薛平贵脸上。
“看,”王宝钏凑过去,用低沉的声音说着原主的台词,“姜晚,这世上,你没啥可惦记的了。”
她心里想:撕得好!薛平贵,你上辈子撕碎我的心,这辈子先撕碎你的念想!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局面太诡异,他得先活下去,搞清楚状况!
“是啊,”薛平贵轻轻说,“没了。”
王宝钏听了,眉头一皱,王宝钏有点纳闷:这反应……怎么不像吓傻的小白兔,倒有点像……像匹狼在装羊?她掐灭烟,站起来命令道:“知道自己是啥身份就好。晚上有酒会,穿好看点,别丢我脸。”
说完就走了。
薛平贵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天快黑。他才慢慢滑下沙发,光脚踩在地上,蹲下来,一片一片,非常小心地把照片碎片捡起来。
薛平贵边捡边想:王宝钏?是你吗?你也来了?还成了男人?好,很好。上辈子的账,这辈子这莫名其妙的账,咱们一起算!
三个月后。
大半夜,封氏集团顶楼办公室灯还亮着。
王宝钏气得把领带扯开,文件一摔。王宝钏很焦躁:七天!薛平贵跑了?!这怎么可能!剧情不是这样的啊!他一个‘女人’能跑哪儿去?
特助林铮急急忙忙进来:“封总,查到了!姜小姐好像是自己躲的!她用假护照想飞F国,没飞成,结果换了身清洁工衣服,坐便宜飞机跑去Y国了!”
“什么?!”王宝钏猛地站起来,椅子“砰”地撞到书架。王宝钏内心地震:清洁工?廉价航空?金蝉脱壳?!这绝对不是普通女人能干出来的事!绝对是薛平贵!他打仗时的鬼点子用到这儿来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跑掉!
“给我找!”她眼睛都红了,“用所有办法!把去Y国的路都给我堵死!把她抓回来!”
她一拳捶在桌子上:“把咱们家所有私人飞机都叫起来!136架!全派出去!把天上飞往Y国那边的客机都给我拦一拦!必要的时候,让航线暂时改道!”
林铮吓傻了:“封总!这……这太夸张了!会出大事的!”
“我不管!”她吼道,“就算把天搞个窟窿,也得把他给我抓回来!快去!”
林铮赶紧跑了。
王宝钏走到大窗户前,看着下面的小汽车,气得不行。王宝钏又气又怕:薛平贵!你变成女人都不安生!你是我剧本里的主角!没我的同意,你不准跑!不准自由!
她拼命打那个关机的电话,最后气得把手机摔了个粉碎。
看着黑乎乎的夜空,她咬着牙说:“平贵……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一定会把你抓回来。”
“然后,你这辈子,休想再离开我的视线一步!”
可是,在城市另一边的很高很高的天上。
一架小私人飞机正朝着和Y国完全相反的方向“咻咻”地飞。
飞机里面,薛平贵舒服地靠着椅子,看着窗户外白白的云。薛平贵摸了摸肚子,心里盘算着:想抓我?王宝钏,你还是太嫩了点。上辈子我能从乞丐混成皇帝,这辈子就算变成女人,你也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