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第二天一早,顾恩宁刚睁开眼,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护士姐姐推车的声音。她瞬间清醒,小手悄悄攥紧被子,眼睛盯着病房门——昨天打针的疼还记在心里,今天说什么也不想再挨一针。
孙芮正帮她整理枕头,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还笑着说:“恩宁醒啦?今天甜甜姐姐带了草莓蛋挞,等下输完液就能吃了。”顾恩宁没接话,只是悄悄往床尾挪了挪,趁孙芮转身拿水杯的空隙,一下子从床上滑下来,光着脚就往门口跑——她早就看好了,病房门没锁,只要跑出去,就能躲一会儿。
“恩宁!”孙芮回头看见她的背影,赶紧追上去。可顾恩宁跑得飞快,小短腿迈得又急又快,刚跑出病房门,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哎哟,我们恩宁怎么光着脚跑出来啦?”是提着早餐过来的田姝丽,她赶紧把顾恩宁抱起来,还顺手捂住了她想喊“救命”的嘴。
顾恩宁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手脚并用地挣扎:“放开我!我不要打针!我要回剧院!”田姝丽没敢撒手,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哄:“不打针怎么好得快呀?好得快才能早点弹钢琴呀。”顾恩宁根本不听,哭着踢腿:“我不管!打针太疼了!我不要!”
孙芮也追了上来,帮着田姝丽按住她乱晃的小手:“三哥哥答应你,打完针就给你买会发光的小兔子,好不好?”顾恩宁还是闹,眼泪鼻涕一起流,挣扎着从田姝丽怀里滑下来,又往走廊尽头跑——这次她学聪明了,专挑有拐角的地方钻,想躲着姐姐们。
可她刚跑过拐角,就撞见了一群熟悉的身影——周诗雨(粥粥姐姐)、韩家乐(乐乐姐姐)和沈梦瑶(瑶瑶姐姐)正提着水果篮过来,看到她光着脚哭着跑,赶紧围了上来。“恩宁怎么了?”周诗雨赶紧蹲下来,想抱她,却被顾恩宁一把推开。
“救命啊!拐卖儿童啦!”顾恩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喊,小胳膊还往周诗雨身后躲,“她们要抓我去打针!好疼的!”
“别瞎说呀恩宁,”田姝丽追上来,又好气又好笑,“我们是姐姐,怎么会拐卖你呢?”韩家乐也帮着劝:“乐乐姐姐知道打针疼,可是不打针,恩宁就不能早点跟我们去公园喂小鸭子啦。”顾恩宁才不听,趁她们说话的空隙,又往楼梯口跑——她听说楼梯能通到一楼,只要跑到一楼,就能找机会溜走。
“恩宁!慢点跑!别摔了!”沈梦瑶赶紧追上去,怕她光着脚踩在地上着凉。顾恩宁没回头,只顾着往前冲,可刚跑到楼梯口,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恩宁,站住。”
是段艺璇(璇璇姐姐),她手里还拿着刚取来的化验单,看到顾恩宁的样子,赶紧走过来,弯腰把她抱起来。顾恩宁在她怀里哭得更凶了,小拳头捶着她的肩膀:“璇璇姐姐坏!我不要打针!我要逃跑!”
段艺璇没生气,只是轻轻擦去她的眼泪:“逃跑可不行呀,恩宁要是跑了,医生姐姐找不到你,病情加重了怎么办?到时候就更不能弹钢琴了。”顾恩宁抽噎着反驳:“可是打针真的好疼……”
“那我们跟护士姐姐说,用最小号的针头,轻轻扎,好不好?”段艺璇耐心哄着,还朝赶过来的孙芮使了个眼色。孙芮立刻会意,赶紧说:“对!三哥哥跟护士姐姐说,让她轻一点,就疼一下下,好不好?”
顾恩宁还想挣扎,可看着段艺璇温柔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围着的姐姐们——粥粥姐姐拿着她的小鞋子,乐乐姐姐帮她擦着眼泪,瑶瑶姐姐还举着会唱歌的兔子玩偶,她心里的委屈慢慢少了点,却还是小声说:“那……那只能疼一下下,还要给我买草莓蛋挞。”
“好!都听恩宁的!”段艺璇笑着点头,抱着她往病房走。可刚走到病房门口,顾恩宁又想耍小聪明——她趁段艺璇开门的空隙,突然从她怀里滑下来,往走廊另一头跑。这次她跑得更急,还差点撞到路过的护士姐姐。
“这孩子!”孙芮赶紧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像拎小团子一样把她拎起来,“还跑?再跑草莓蛋挞就没啦!”顾恩宁在她手里扭来扭去,还不服气地喊:“我就要跑!我不要打针!”
田姝丽也赶了过来,帮着孙芮把她抱进病房,还特意把病房门锁上了。顾恩宁看着锁上的门,知道这次跑不掉了,坐在床上放声大哭:“我讨厌医院!我讨厌打针!姐姐们都欺负我!”
护士姐姐也正好进来了,手里拿着最小号的针头,看到她哭,也放轻了声音:“小朋友别怕,姐姐这次轻轻的,保证比上次还不疼,好不好?”顾恩宁还是哭,却没再挣扎——她知道,姐姐们都在身边,就算疼,也有人陪着她。
孙芮蹲在她身边,握着她的小手,还故意逗她:“你看,三哥哥把眼睛闭上,恩宁也闭上,数到三,针就扎好啦。”顾恩宁抽噎着闭上眼睛,刚数到“二”,就感觉到手背轻轻一疼,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却听到护士姐姐说:“好啦,扎好啦,小朋友真勇敢。”
顾恩宁睁开眼,看到手背上已经扎好了针,眼泪还在流,却小声说:“真……真的不怎么疼。”田姝丽赶紧递过草莓味的糖果,帮她剥开糖纸:“我们恩宁最勇敢了,吃糖就不疼了。”
这时,病房门又开了,杨冰怡(水水姐姐)和王晓佳(天草姐姐)也来了,看到顾恩宁哭红的眼睛,赶紧拿出会讲故事的小音箱:“水水姐姐给你讲故事,天草姐姐给你唱儿歌,好不好?”顾恩宁含着糖,点了点头,小脸上的委屈慢慢散了——虽然“逃跑计划”没成功,可姐姐们都在身边陪着她,好像打针也没那么可怕了。
只是她心里没放弃——等下次护士姐姐来换药,她还要再试一次“逃跑”,就算被抓回来,也要多躲一会儿,谁让打针真的好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