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楠第一人称)
怨神,其实也是愿神。不过寻常人不知道二者是一种东西罢了。就像童靈神和童生神,外人以为两者不同,其实本质也是一样的。
但在我的眼里,愿神虽然也是邪神,但也还是带了一点点“善”在的,可要说着怨神,则是实打实的坏了。
也许是愿神把自己的阴暗面都剥离到了怨神上也说不准。
怨神有一串项链,是用人牙齿做的。说是那些人付出的一点点“代价”。我不清楚有多少人向怨神结了怨,总之那项链上的牙齿越来越多,由一圈变成了两圈,三圈……层层叠叠的挨在一起,看得人直犯恶心。
幸好说到底,怨神被信奉的人少,香火没有愿神那么多。我也是通过愿神,才知道怨神这么一个存在……
其实本质上,还是一样的,不是吗?
都是一些给人还愿,收取代价的东西。谈不上有多好,可还是很多人信奉着。
我也一样。
我是愿神的信徒,准确来说,是祂名义上的第一个信徒。我跟祂更多的也只是合作关系。祂让我帮忙,借我的壳子,我让祂给我续寿,满足我的愿望。
这么一说,我们的交易也算公平。祂对我也不错,甚至能称得上一声“朋友”。
祂拿谁都当朋友。
这个邪神总让我感觉不像邪神,有时候跟祂相处,我也只觉得祂是一个漂亮的的小姑娘。
陶愿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祂告诉我,那是祂以前的身体,被人害死了,祂除了有时会借我的身体,很少去用别的身体。
“谁的身体都不如自己原本的舒服。”祂说。
我也确确实实拿祂当朋友。祂做的事情不算是过分,甚至是人之常情。
许了愿,哪有没有代价的。
……
我是一个恋旧的人,对不熟悉的人也是满嘴跑火车。会想着用不着调的话掩盖一下内心的不安。
陶愿是我第一个敞开心扉的人。
她为我倒上了一壶酒。
“月夜只谈今夕,不谈过往。”她笑着说,喝下了那一杯酒。
莫名的,我的情绪被安抚到了。我笑着说好,也饮下了那一杯酒。她还想喝第二杯,却被我以小孩子不能喝酒的名义拦下了。
“我不小了!”她皱着眉头:“我的年龄可是比你都大!”
“那也不行。”我拒绝了她,给她推上来一盘绿豆糕:“吃这个。”
看到绿豆糕,她眼睛都亮了。谁能想象到一个邪神,竟钟爱于绿豆糕这样的甜点心。
“这个绿豆糕可太好吃了!我要让来给我许愿的人贡品给我带绿豆糕!”
……
从那以后,孩童们都传开了。那个帮人还愿的神喜欢吃绿豆糕。就编了首歌谣,整天在愿神庙门口唱着。
愿神庙,愿神庙,
愿神庙里花儿笑。
愿神庙,愿神庙,
愿神庙里狗不叫。
愿神庙,愿神庙,
愿神爱吃绿豆糕。
陶愿听到后追着那群小孩打:“愿神庙,愿神庙,愿神打的你们哇哇叫!”
一个邪神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不过也难怪,毕竟祂死的时候也是个小孩。
我听祂说,祂死的时候是被人推下山崖死的,脑袋重重的磕在了石头上,渗出好大一片血来。祂落到地上的时候,应该还是有气的,但是那些推祂的孩子一溜烟全跑了,没有一个人看看祂是不是还是活着的。
祂说在祂奄奄一息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那只兔子,祂和兔子的灵魂融在一起了。
从此,祂成了愿神。
那个被推下山崖的小女孩叫陶清婉。这也是愿神最初的名字。后来到了清朝,祂为了避诲,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陶愿。
愿神,陶愿,阿愿。
愿神不是一个摆架子的神,祂通常以一只兔子的形象出现在人们面前。人们以为这仅仅只是一只通灵性的兔子,可不曾想,这也是愿神的化身。
“月儿弯弯,湖儿满满。”
“庙儿盼盼,愿儿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