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人家有姑娘。
生的俊俏,长得漂亮。
东边富人有念想。
千里红妆,万里飘香。
想娶一个好婆娘。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最好生个娃娃胖。
春风吹,燕儿忙。
红绳差点挂房梁。
姑娘姑娘莫愁怅。
你定寻个好儿郎。
去那庙里许愿望。
把那婆娘变大郎。
有人说富人看上了村西的那位姑娘。那姑娘刚没了父母,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最后全变成了烂摊子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
那姑娘还有一个弟弟,七岁了还没学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地叫,嘴里时不时蹦出来几个含糊的音节。
“jie……姐姐”
那是她弟弟为数不多会说的字,人们都说她弟弟是口吃,要治。
可她没钱治,她辛辛苦苦弄得一点钱全用来填那笔债了。富人看上了她,也只是看上了她年轻的身体。她握着富人送来的东西,最后尽数还了回去。
这钱脏,她不想要。
可那富人一次次的刁难她,断了她的生路,甚至还给她扔了捆绳子,绳子是红色的,看上去很结实。
“要么跟我,要么死。”那富商像是怪物,张开了大口,嘴里还散发着恶臭。
“连着你那傻弟弟一起死。”富人又补充了一句。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回了家,她绝望的把绳子绕在房梁上,紧紧的打了一个结,把自己的脖子伸到那绳圈里……在她一狠心打算踢凳子的时候,她的弟弟却突然过来,抱着她哇哇大哭。
她忙从凳子上下来,像是哄小孩一样搂住了她的弟弟。
“姐……姐……”她弟弟抱住她哭:“活……活!”
她也哭了,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板上,留下一小片水渍。
“乖,不哭了……姐活,姐陪你活……”
第二天,她带回家一个神像,神像有一点破旧了,但还是被她小心的搂在怀里带回来。她虔诚地拉着弟弟,在神像面前磕起头来。
一下
两下
三下
……
哪怕额头见了血,她也没有停下来。
神啊,你能听到我的愿望吗。
我想让那个富人死,我想活下去……
这对您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我嘎嘣一下咬碎了口里的糖,糖本应是甜的,可现在却有几分苦涩的味道,像是那姑娘的泪混在了里面一样。
“你可是我的信徒,我当然找你。”陶愿笑笑。
“信徒,呵。”要我说,不如牲畜,更何况也只是名义上的。
“你不会坐视不理的,是吧。”明明是个疑问句,却被陶愿说出几分肯定意味。
“拜托,愿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么多事我每件都要管那我离累死不远了。”我摊摊手。
“有我在你累不死,我给你续着寿呢。”
“那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管……”
“就凭她是个可怜的好人。”陶愿打断了我,说:“而且她也是父母早亡。”
“……”我顿住了。
过了许久,我叹了口气对陶愿说“我没见过比你还不像邪神的邪神了。”
“她怨气太大了,万一死后变成我同事骂我见死不救怎么办。”
“。”听见陶愿这声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开玩笑的话,我一时无语:“帮,我帮行了吧!”
我说不过祂,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