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是最伟大的力量。
1972年,盛夏。
这是欧洲一座无名小镇的最南端,炽烈的阳光烘烤着千年的橡树。这座小镇似乎存在了很长时间,建筑依旧保持着殖民时代的风格,破烂的房梁被荒草覆盖。小镇规模不算小,中心处还有一座威严的教堂,但和小镇一样已经荒废了。
拜访小镇的客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的鬓角被日头晒出稀疏的汗珠,却依旧握紧手里满是热咖啡的杯子,似乎为了暖手。他身体的每一寸都被看不见的寒意侵蚀。
“一万欧元。”老人想起那个女人空洞的眼神,和那句莫名其妙的祷告:“愿上帝赦免我的罪。”
钱能赦免一切,我只信这,老人心里这么想。
“真是见鬼。”老人站在教堂前,叼着烟唾弃,“这些野草真是个烦人的料。”他扯了扯被野草缠绕的门,没有一丝将被打开的迹象,老人内心不免有些厌烦,他并没有带合适的除草刀,只有最朴实的剪刀,是很早之前买来的。
“老伙计,给点力吧。”老人心里这么想。
终于,古老的木门扯开一条缝,足够老人进去。门似在痛苦地嘶鸣。这鬼声音没有人听着会觉得舒服,老人认为。
与外表的残缺相比,教堂里显得端庄威严,木质梁柱穹劲的撑在屋顶,巨大华丽的吊灯下是一排排向远处圣母雕像递进的座椅,只不过一切都被蒙上厚厚的层灰,以至能看到透光玛瑙玻璃折射的斑斓光景,不偏不倚的聚焦在十字架中间。
“华而无实。”老人是无神主义者,“真不理解那群疯子是怎么痴迷这些的。”他来到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找到圣血,传说可以驱散邪灵,让人起死回生的宝血,而那个女人花费一万欧元,仅仅为了这个。
像这种镇里小型的教堂,圣血会放在圣母雕像的后面,老人往雕像后面走,身后墙上挂壁时钟却悄无声息地转动起来。
老人走到雕像后面,翻开十字架下面的柜子,拿起里面落灰的匣子。“看来是这个没错了。”老人掂量几下,吐掉嘴里的烟,从里面取出一小瓶鲜红的液体。
“看起来和葡萄酒没差别。”老人心想,“甚至可以拿葡萄酒去糊弄那个疯太婆。”
“咯...咯...”老人听到了连续的声音,老人心中的涌起莫名的寒意,他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正是门口的时钟。
“这老古董的质量还挺好。”老人认为,他将瓶子装进脏的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包里,起身打算离开这里,身后的十字架无声的旋转倒挂,圣母玛利亚的雕像也闭上了眼。
一股鲜血从老人的手掌处冒出,“见鬼。”老人疼的“呲”一声,他下意识地松开瓶子,手心处露出一道划痕。
他弯腰去捡地上的瓶子,膝盖处的衣服却伴着血被撕开可怕的血痕,强烈的疼痛让他几乎跪在地板上。
老人确信是有人或者看不见的暗器伤害了他,他大吼:“给我滚出来。”惊慌地张看四周,但下一秒,鲜血从他的眼角流出,顺着皱纹遍布全脸,他眼前一片猩红,然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他失明了。
老人慌了,拿起剪刀在空中比划,可他的身体像在接受凌迟一般被一刀刀划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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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响了最后一下,然后陷入沉寂。
钢琴自动弹唱起哀悼曲,老人的一动不动躺在玛利亚雕塑前,先前的血液不见踪影,只有一滴血从雕像玛利亚的眼角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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