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简陋,甚至没法用简陋来形容,没有灯光,月光透过碎裂的瓦片渗进来映在地面,[暗河]的大家长就坐在屋子的最里面
银发如霜、山羊胡微翘,黑衣裹身,眉眼锋利如刀,脸色因剧毒带了几分蜡黄,腰杆也挺得笔直眼神里裹着狠厉与多疑,哪怕是安静坐着,也像藏着极强的压迫感
苏暮雨走向前行礼:“大家长”
暮明策抬头看向白鹤淮,白鹤淮迎上他的视线,暮明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后笑道:“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会这鼻涕的脏孩子”
白鹤淮:“我上次见到大家长的时候,大家长还是一个随时准备把刀的杀神呢”
暮明策眼神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现在也随时准备着拔刀,不过头发白了而已”
白鹤淮轻笑,将手中的药箱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行了,先诊脉吧”
白鹤淮一甩手,红色的丝线缠住苏明策的手腕,手指按动丝线……白鹤淮将丝线收回来,打开药箱,药箱上的机关将针灸展示出来,三根针灸浮在白鹤淮手中
真针灸随着白鹤淮手势扎在苏明策的穴位,白鹤淮收回针灸,看向针上的血,皱了皱眉
“雪落一支梅”
博清禾听闻一惊
“唐门唐二姥爷的独门奇毒,好称唐门第一,天下第二,怎么做到还活着的”
慕明策开口:“不错,我的傀替我当那支梅,我真中了那半朵梅花,还能勉强撑着”
白鹤淮疑惑“唐二姥爷的独门奇毒,只有他一人可解,唐二姥爷他人呢”
慕明策开口:“被我杀了”
白鹤淮感慨:“大家长也接杀人任务啊”
苏暮雨开口:“敢问姑娘可能医”
“我们药王谷的名言便是,只要没死就可以医。只是……”
“姑娘有何需求,但说无妨”
“就等你这句话了,医,当然可以医啊,只要~”
“只要”
“只要银子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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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完大家长后三人围在火篝边烤鸡
苏暮雨弄了弄火堆:“行走在外那有什么珍馐佳肴,只有这个了”
博清禾盯着眼前的鸡,恨不得贴脸上:“这还不算啊”
白鹤淮说到:“无妨这可在药王谷好多了在药王谷小师叔天天煮难喝的药膳”
一提药王谷的吃食博清禾就难受
“有幸体验过,今生难忘,比我师兄弄的还难吃”
“师兄?”苏暮雨有些好奇博清禾的身份了
“嗯,我大师兄谢清晏,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做饭那么难吃的,让他做饭就是浪费食材”
苏暮雨听到后先是震惊随后笑了笑:“这天下可能没几个敢这么说的”
博清禾还以为苏暮雨不信:“真的有机会来九江山,让你吃到热乎的”
白鹤淮笑了笑,看向苏暮雨:“你不好奇吗”
苏暮雨一愣
“为什么我知道你是傀”
苏暮雨:“神医与大家长相识,想必也听说过我们”
白鹤淮解释道:“小时候师傅想让我好好学医,就给我讲故事,他的故事里呢,经常出现一个叫[暗河]的组织”
白鹤淮解释了一番
(懒得打字了,自行脑补吧)
苏暮雨:“神医对我们的了解比我想象中的要深”
苏暮雨看鸡烧的差不多了,就将鸡腿扯了下来,递到博清禾的左手边,此时博清禾还托着腮,维持着刚才听“小故事”的姿势,苏暮雨将鸡腿晃了晃,博清禾从发呆的状态缓过来,接过鸡腿
“谢谢傀大人”
白鹤淮可是抓到了博清禾发呆的一瞬间,调侃道:“好啊,你没认真听”
博清禾反驳:“我有听的!”
“我知道的不多,师兄当年参与过对抗[魔教],回来和我说过暗河的一些事”
苏暮雨看着两人又闹开了,无奈的笑了笑:“两位姑娘关系不错”
“其实认识很久了,没见过多少面,小时候身体不好,就老往药王谷跑,就和她相识了,师傅不让我下山,所以一下山我就来找她了~”
博清禾注意到他又叫‘姑娘’,嗯,有礼貌,但不好听:“我叫博清禾”
“白鹤淮”
“苏暮雨”
白鹤淮开口“话说每一任傀都是当做现任大家长培养的,上一任傀”
“他……死了?”
苏暮雨语气变冷冰冰的“抱歉,这些隐秘之事,无法与神医细说”
“可是上一任的傀……他是我的父亲”
“……”
“这也不能说吗”
“神医说笑了”
白鹤淮不装了,摊牌了:“不信就不信,是死是活你们倒是隐蔽,可是你们身份特殊,标识却如此明显,此时就不考虑隐蔽了”
苏暮雨:“我也有问过同门前辈,身为刺客本该想尽办法隐蔽身份,可我们为什么却将身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博清禾吃完鸡腿了,拿帕子擦了擦手“那人怎么说”
苏暮雨有种老实人豁出去的感觉:“这私一私感,你东升么”
博清禾有一瞬间懵了,反应过来笑了笑,模仿苏暮雨说话:“你怎么突然打舌头啊”
苏暮雨解释道:“不是我打舌头,是他大舌头”
白鹤淮像是想到什么“我白天见到的那个是你的同门?他是不是拿这个法杖,上面有很多金环”
苏暮雨皱了皱眉:“喆叔也来了吗”
白鹤淮补充道:“还有个拿匕首的”
苏暮雨:“那是昌河”
苏暮雨起身,对身边的面具人说:“辰龙,你准备一下,带上神医和白姑娘,即刻启程”
博清禾“我们要去哪”
苏暮雨一脸严肃的说:“九霄城,没人比我更理解昌河,相比我们已经入了他补下的局”
“那你呢”
苏暮雨拿面具的手一顿,对上博清禾的眸,清澈,无邪,不加一点杂质,苏暮雨没有回答,博清禾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看着他带上了面具
“那你小心”
“嗯,九霄城见”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