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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梁山伯与祝英台(衍生)

暮春时节,细雨总是透着一丝缠绵悱恻的凉意,连绵不断地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将钱塘城外那片荒芜的山坡浸泡得满是泥浆和水渍。祝英台静静地跪在梁山伯的坟墓前,双膝深深地陷入湿漉漉、软绵绵的黄土之中,冰冷刺骨的泥水沿着她那件素雅的衬裙缓缓向上渗透,仿佛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肌肤一般,令她的指尖渐渐失去知觉,但此刻她心中所承受的痛苦远比这寒冷更为剧烈——那种感觉犹如千万只毒虫在啃噬自己的内脏,又似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正在无情地撕扯着每一寸血肉,痛楚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袭来,没有丝毫停歇之意。

在她面前平铺开来的,正是那件原本应该穿着前往马府上花轿的华丽嫁衣。鲜艳夺目的大红色锦缎闪耀着耀眼光芒,上面用金丝线精心绣制而成的一对对鸳鸯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沉香气息,这些香气源自于祝府专门用于熏衣的房间里燃烧的珍贵香料。而裙摆处由凤凰衔花图案构成的装饰则低垂至坟头位置,经过雨水长时间的浸润之后,沉甸甸地紧贴在刚刚覆盖上去的泥土之上,宛如一片凝结不动的猩红血迹。这件嫁衣耗费了祝母足足三个月时间才完成,就在祝英台即将出嫁的前夕夜晚,母亲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泪水盈满眼眶,亲手将最后一颗璀璨洁白的珍珠稳稳当当地镶嵌到象征高贵身份地位的凤冠顶端,并轻声嘱咐道:“英台啊,等你过门以后一定要与夫家和睦相处,尽心尽力操持家务,如此一来娘亲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也算达成了……”。可谁能想到,她竟穿着这身象征喜庆的红,奔去了另一个人的坟前——那个让她甘愿女扮男装、赴书院求学,甘愿违背父命、舍弃荣华的人。

“山伯……”祝英台开口,声音被雨水泡得发哑,刚吐出两个字,就有滚烫的泪砸在嫁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她抬手,指尖抚过坟前那块临时削成的木碑,炭笔写的“梁山伯之墓”四个字早已被雨水冲得模糊,只有“山伯”二字的轮廓还勉强能辨,像他临终前,攥着她送的那方素帕,不肯闭眼的模样。

她想起三日前,祝府的红绸从大门垂到巷尾,唢呐吹得震天响,丫鬟们围着她,七手八脚地给她戴凤冠、穿嫁衣。金簪插进头发时的冰凉,凤冠上的珠翠晃得她眼睛疼,可那时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她托书院的同窗给山伯带过信,说她会在出嫁当天,趁着花轿经过荒坡时逃下来,让他在坟前的老槐树下等她。她以为他们还有机会,以为只要能逃出去,就能像在书院时那样,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听他讲孔孟之道,听她讲闺阁里的小心思,去看他说过的“日出江花红胜火”的江南,去种他喜欢的“未出土时先有节”的翠竹。

可花轿行至半路,她掀开轿帘的一角,看见祝府的老管家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山伯的同窗托人送来的信,字里行间满是仓促与悲痛:“山伯闻英台嫁讯,一病不起,三日前已咽气,临终前还反复念着‘英台’二字,我们凑了些钱,把他埋在了钱塘城外的荒坡上,连块像样的碑都没能立……”

那一刻,轿里的熏香突然变得刺鼻,凤冠上的珠翠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浑身发抖。她猛地掀掉盖头,推开身边的丫鬟,赤着脚就往轿外跑。鞋底被路上的石子硌得生疼,鲜血顺着脚趾缝往下流,珠钗散了一路,可她什么都顾不上——她要去见山伯,哪怕他已经成了一抔黄土,她也要告诉他,她没有要嫁别人,她从来都只想和他在一起;她要去告诉他,她女扮男装时的忐忑,她十八相送时的试探,她得知他病重时的心慌,还有那句藏在心底许久,没能说出口的“我心悦你”。

此刻,她跪在坟前,慢慢解开嫁衣的盘扣。一颗,两颗,三颗……金线绣的扣襻在她指间滑落,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素色衬裙——这是她在书院时常穿的样式,山伯总说,她穿素色最好看,像初春刚抽芽的柳丝,透着灵气。那时她还会脸红着反驳,说“男儿家哪有总夸人模样的”,可心里却甜得像浸了蜜。

她把嫁衣轻轻展开,小心翼翼地覆在坟上。大红的锦缎裹住了新土,金线鸳鸯恰好落在木碑旁,像是要替她,守着这方小小的坟茔,守着她和他之间未完的故事。“你看,”她俯下身,额头抵着冰冷的木碑,泪水混着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进坟前的泥土里,“我把嫁衣带来了。他们说,女子出嫁要穿红,可我不想穿给别人看,我只想穿给你看。这红,是我欠你的,今天,我补给你。若是你还在,定会笑着说我‘英台贤弟,怎么倒比女儿家还讲究’,对不对?”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她的头发,黏在脸颊上像无数

根冰冷的针。她想起书院的月下,山伯坐在老槐树下,给她吹那支竹笛。笛声清越,绕着树枝打转,他说这是《凤求凰》,是写给心上人的曲子。那时她还不懂,只觉得笛声好听,如今再想起,才明白他那时眼里的温柔,原是藏着情意的。她想起十八相送时,她指着道旁的并蒂莲,试探着问“山伯,你看这花成双成对,多好”,他却红了脸,只说“贤弟若是喜欢,日后我便种满整个院子给你看”;她想起她男装败露时,他又惊又喜,拉着她的手说“原来英台是女儿身,我竟错认了这么久,幸好……幸好不算晚”。

可现在,什么都晚了。他说的院子,他说的并蒂莲,他说的“不算晚”,都成了泡影。他躺在这三尺黄土之下,再也听不到她说话,再也不能拉着她的手,再也不能给她吹《凤求凰》了。

“山伯,你怎么不等我呢?”她哽咽着,手指轻轻摩挲着嫁衣上的金线,像是在触摸他曾经的温度,“我还没告诉你,我偷偷绣了块鸳鸯帕,想在你赴考时给你,让你带在身边,就像我陪着你一样;我还没跟你说,我也喜欢《凤求凰》,每次你吹笛时,我都偷偷记着调子,想着日后学了,吹给你听;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你了啊。”

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还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是马家的人追来了。他们的声音像催命的鼓,在空旷的荒坡上回荡,惊飞了坟前槐树上的几只麻雀。祝英台却没动,只是缓缓抬起头,望向坟茔的方向。雨还在下,嫁衣在雨中渐渐湿透,红色晕染开来,把坟前的黄土染成一片暗红,像极了他们没能说出口的,血色的深情。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马家势大,祝家早已妥协,她就算今天逃了,日后也会被抓回去,嫁给那个不喜欢的马文才。可她不想,她的一生,只能是梁山伯的祝英台,不能是马家的少夫人。

她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模糊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容里,有遗憾,有悲痛,却更多的是终于能与他“相守”的释然。“山伯,他们要来了,”她轻声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他,“我不能再陪你说话了。可我不想嫁去马家,我只想跟你走。你等着我,我这就来陪你。到时候,我还穿这身嫁衣,你可一定要认出我啊。”

话音刚落,坟茔突然震动起来。泥土簌簌往下掉,坟顶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温暖的气流从缝隙里涌出来,吹开了祝英台额前的碎发。她愣住了,随即眼眶又红了——是山伯,是山伯在等她。

她毫不犹豫地朝着裂缝扑去,身体刚触到冰冷的泥土,就听见身后马家的人发出一阵惊呼。她闭上眼睛,以为会是刺骨的黑暗,可下一秒,却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手的温度,像极了山伯在书院时,给她递热茶时的温度,熟悉又安心。

她睁开眼,看见坟前的裂缝里飞出两只蝴蝶。一只翅上带着朱砂般的红,像她的嫁衣;一只翅上覆着墨色的纹,像山伯的长衫。它们绕着坟茔飞了一圈,又停在她的肩头,翅膀轻轻颤动,像是在唤她的名字。

“山伯……”祝英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蝴蝶的翅膀,身体就开始变得轻盈。她看着自己的指尖慢慢化作蝶翼的纹路,看着素色衬裙变成斑斓的翅,泪水从眼角滑落,却成了晶莹的蝶粉。马家的人追到坟前时,只看见两只蝴蝶从坟头飞起,一只红,一只黑,绕着老槐树飞了三圈,然后并肩朝着江南的方向飞去。

雨水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两只蝴蝶的翅膀镀上金边。它们飞过荒坡,飞过溪流,飞过曾经的书院,飞过祝英台和梁山伯一起走过的每一条路。风里带着花草的清香,像是在为它们祝福,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对蝴蝶,在阳光下自由地飞,再也没有世俗的束缚,再也没有生死的相隔。

后来,钱塘的人都说,每到暮春,总能看见两只蝴蝶在城外荒坡飞,一只红,一只黑,形影不离。有人说,那是祝英台和梁山伯,他们终于挣脱了封建礼教的枷锁,化作蝴蝶,永远在一起了。

而那身大红的嫁衣,还留在坟茔上,被风吹得轻轻飘动。年复一年,荒坡上长满了野草,可那嫁衣的红色,却始终鲜艳,像一段永不褪色的传说,在江南的烟雨中,被人一遍又一遍地提起——传说里,有个女子,穿着嫁衣赴坟茔;有个男子,等她化作蝶;他们跨越生死,终成眷属,把最深情的爱,留在了每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

2048年的夏末,影视基地的全息摄影棚里,《新梁祝:蝶影重生》剧组的空气像凝了胶。导演赵野攥着光脑,指节泛白——距离“化蝶”戏份补拍只剩四十分钟,饰演祝英台的演员却在赶来的路上遭遇磁悬浮车故障,替补名单翻了个遍,没一个能撑得起“英台风骨”的人选。棚内的虚拟布景还亮着,半透明的蝶翼光影在空气中浮动,本该是浪漫的画面,此刻却透着说不出的焦灼。

就在这时,棚顶的时空锚点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淡蓝色的光晕顺着缝隙往下渗,没人在意——最近调试全息场景,这类异常早成了常态。直到一道浅粉色的身影凭空落在虚拟花丛中,裙裾还带着蝶翼振翅的轻颤,发间别着的素银簪子沾着些微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花粉,才让整个片场瞬间静了下来。

祝英台扶着虚拟的蔷薇花枝站稳,指尖还残留着化蝶时的暖意。她记得自己刚与梁山伯化作双蝶,在暮春的风里飞了没多久,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流光卷住,蝶翼的纹路在强光中渐渐模糊,再睁眼时,眼前便没了熟悉的钱塘荒坡,只有一群穿着亮面工装、戴着悬浮耳机的人围着她,手里举着能投射光影的黑色仪器,还有人身上挂着缠满光纤的金属架,眼神里满是好奇。

“小姐,你找谁啊?”最先开口的是场务老郑,他刚拿着道具清单核对完虚拟花束,见这姑娘的扮相竟和剧本里“化蝶前的祝英台”一模一样——浅粉色襦裙的针脚是古法“锁绣”,腰间的同心结编法更是早已失传的“双蝶扣”,连眉眼间那股刚从蝶翼化形的柔润灵气,都比设定图鲜活百倍,忍不住走上前问道。

祝英台的心猛地一跳,化蝶时的晕眩还没散去,听到“找谁”二字,下意识便脱口而出:“我找梁山伯。”

她的声音还带着蝶翼振翅的轻颤,细软却清亮,像穿过千年时光的风铃,落在满是科技感的片场里,显得格外突兀。话音刚落,片场里先是一阵寂静,随即有人低低地笑出了声。副导演林溪凑到老郑身边,用悬浮手环调出演员名单,指尖在虚拟屏上滑动:“这是哪个新人啊?还没进组就把角色刻进骨子里了?连‘找梁山伯’都成口头禅了,入戏也太深了吧?”

“可不是嘛!”负责服装的小夏也凑过来,眼睛盯着祝英台的襦裙,满是惊艳,“这衣服是哪个非遗工作室做的?面料质感绝了,连上面的蝶纹刺绣都和我们参考的宋代古画一模一样,比我们准备的戏服还精致!你是经纪公司临时推来的替补吧?也太会选了!”

祝英台愣住了。替补?戏服?这些词像陌生的符号,在她脑子里打转。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这是她化蝶前穿的襦裙,腰间的同心结还是梁山伯亲手编的,怎么就成了“戏服”?再抬头望去,那些人身上的工装能自动调节温度,手腕上的手环能投射出虚拟屏幕,远处的全息布景里,草桥的流水、岸边的芦苇都是光影构成的,连风都是由气流装置模拟的——这哪里是人间该有的景象?莫不是她和山伯化蝶后,误入了什么仙家秘境?

“小姐?你倒是说话啊!”老郑见她发愣,更急了,伸手想拉她去见导演,“赵导正愁得上火呢,你跟我来,保准他一眼就定你!对了,你找的‘梁山伯’也在这儿,就是饰演梁山伯的沈砚老师,他刚在隔壁棚拍完定妆照,正过来呢!”

祝英台的心猛地一揪,顺着老郑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正从全息走廊走来,身姿挺拔,眉眼清俊,垂眸整理袖口时的模样,竟和记忆里的梁山伯有九成相似!只是他的长衫是用新型仿生面料做的,领口别着个微型身份芯片,头发也剪得利落,少了几分束发的儒雅,多了些现代的清爽——可那眉眼间的温和,和当年草桥边递给她热茶时的模样,几乎分毫不差。

“山伯……”她的声音发颤,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迈了两步,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以为化蝶后能永远和他相守,却被流光冲散,没想到竟在这陌生的地方见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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