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内,刺耳的警报声如同死神的狞笑,红色的警示灯将每个人脸上映照得一片血红。技术员的惊呼让空气瞬间凝固。
“攻击源无法追踪!对方在暴力破解核心屏蔽!”技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防火墙最多还能支撑三分钟!”
三分钟!浅川弥生心脏骤停,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口袋,那块黑色石头正散发出不祥的灼热。工藤新一(柯南)和风见裕也的脸色铁青,对方来得太快、太猛了!
“启动‘镜面’协议!立刻转移至‘蜂巢’安全屋!”风见裕也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加密通讯器,“所有单位注意,‘净土’暴露!执行‘涅槃’程序!重复,执行‘涅槃’!”
“镜面”?“蜂巢”?“涅槃”?浅川弥生听不懂这些代号,但能从风见裕也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工藤新一紧绷的下颌线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这绝不是普通的追踪,这是战争级别的入侵!
“跟我来!”风见裕也没有丝毫犹豫,冲向房间另一侧看似是墙壁的地方,快速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并完成虹膜验证。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仅容一人通过的金属滑梯通道,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博士已经在下面接应!快!”风见裕也催促,自己却挡在通道口,拔出了配枪,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主控室,显然打算断后。
“风见先生!”工藤新一急道。
“别废话!带她走!这是命令!”风见裕也头也不回地吼道,“‘蜂巢’汇合!”
工藤新一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立刻被决绝取代。他猛地拉住浅川弥生的手:“走!”
浅川弥生被工藤新一几乎是拖着跳进了滑梯。失重感瞬间传来,冰冷的气流刮过脸颊,黑暗中只能听到衣物摩擦金属壁的刺耳声响和彼此急促的呼吸。滑行持续了大约十秒,重重落地,脚下是柔软的抗冲击材料。黑暗中,一双手扶住了她。
“这边!”是阿笠博士的声音,带着颤抖但努力维持镇定。微弱的光线下,能看到这是一个更小的舱室,像电梯间,博士正焦急地按着某个按钮。
头顶传来滑梯口关闭的沉重声响,紧接着是隐约的、沉闷的爆炸声和激烈的交火声!上面打起来了!
浅川弥生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风见裕也……
“抓紧!”博士喊道。舱室猛地一震,开始高速水平移动,是磁悬浮轨道!速度极快,带来强烈的推背感。几秒钟后,再次变向,改为向上疾驰。
这短短几十秒,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浅川弥生紧紧握着口袋里的石头,它的温度高得烫手,仿佛在发出警告。工藤新一紧抿着唇,小脸在微弱的光线下异常苍白,但眼神却燃烧着冷静的火焰,他在飞速思考。
“叮”一声轻响,舱门滑开。外面是一个更加宽敞、科技感十足的空间,墙壁是柔和的冷光源,数台大型服务器机柜发出低沉的运行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已经等在那里,神色紧张。
“快!进行全身消毒和粒子扫描!确保没有纳米级追踪器!”一个领头模样的中年技术人员快速下令。
浅川弥生和工藤新一被分别带进两个透明的隔离舱,强光扫描和气体喷淋同时进行。浅川弥生紧紧闭着眼,感受着石头在隔离服下灼烧般的温度。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攻击,与这块石头,与她刚刚的“坦白”直接相关!那个“系统”或者“观察所”,察觉到了她的“背叛”?
消毒程序结束,隔离舱打开。工藤新一立刻冲到主控台前:“‘净土’情况怎么样?风见先生呢?”
一个技术人员沉重地摇头:“联系中断。‘净土’启动了最终自毁程序。风见警官他……恐怕凶多吉少。”
工藤新一的拳头猛地砸在控制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浅川弥生感到一阵眩晕和冰冷的愧疚感。是因为她……又一个可能因她而死?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阿笠博士强忍悲痛,声音沙哑,“新一,我们必须立刻分析现状!对方能这么快定位并攻破‘净土’,说明我们的防御体系存在巨大漏洞,或者……对方的技术远超想象!”
工藤新一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但理智已经压倒了情绪:“博士,立刻分析那块石头!浅川小姐,把石头给我!”
浅川弥生毫不犹豫地将滚烫的石头递过去。工藤新一将其放入一个充满液体的透明分析槽中,连接上复杂的导线。
数据流在屏幕上疯狂滚动。
“能量读数急剧升高!内部结构出现异常波动!它在……它在发送某种信号!”技术人员惊呼。
“能解析信号内容吗?”工藤新一紧盯着屏幕。
“无法解析!编码方式未知!但信号强度在持续增强,像是在……定位!”
定位!浅川弥生脸色煞白。这块石头果然是双刃剑!它帮她恢复了记忆,却也成了最危险的灯塔!
“立刻进行信号屏蔽和干扰!最高优先级!”工藤新一下令。
“已经在做!但效果不佳!信号穿透力极强!”
就在这时,主控室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一台显示器突然黑屏,又瞬间亮起,屏幕上闪过一片扭曲的雪花,然后出现了一行冰冷的、由乱码组成的文字,但所有人都看懂了其中的意思:
【干扰源……确认……清除程序……启动……】
文字一闪即逝,屏幕恢复正常。
整个主控室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技术故障,这是……警告!赤裸裸的警告!对方不仅能攻破他们的安全屋,还能直接入侵他们的核心系统!
“它……它知道我们在这里……”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声音颤抖地说。
绝望的气氛开始蔓延。
工藤新一却死死盯着那块在分析槽中微微震动的石头,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冷静:“不,它不是在定位‘蜂巢’。它是在定位浅川小姐!这块石头是绑定了她的生物特征!只要石头和浅川小姐在一定距离内,信号就无法完全屏蔽!”
他猛地转向浅川弥生,眼神锐利得可怕:“浅川小姐,你之前说,这块石头在雷电之夜‘激活’了你的记忆。除了记忆,它有没有……其他反应?比如,影响周围环境?或者……让你产生某种‘冲动’?”
浅川弥生一愣,猛地想起在公园里,她集中意念时,那两个监视者短暂“失明”的诡异现象!她之前以为那是错觉或是巧合,但现在……
“有!”她急促地说,“在公园里,我握着它,集中精神想着‘不想被监视’,然后……那两个跟踪我的人,好像有几秒钟……看不见我了!”
工藤新一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不是看不见你!是认知干扰!这块石头可能具有短时间、小范围干扰特定目标认知的能力!就像……就像在‘观察所’里触发光学屏蔽一样!”
他立刻对技术人员喊道:“分析信号频段!尝试逆向解析干扰模式!博士,把我们所有关于认知科学和潜意识干扰的理论模型调出来!”
命令一下,整个控制室再次高速运转起来。绝望中透出了一丝疯狂的反击火花。
工藤新一走到浅川弥生面前,仰头看着她,眼神无比严肃:“浅川小姐,我们可能没有退路了。‘蜂巢’也不安全。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可能就是彻底弄清楚这块石头和那个‘系统’的运作机制,甚至……尝试主动与它沟通,或者对抗!”
主动沟通?对抗“系统”?浅川弥生感到一阵心悸,这想法太疯狂了!但看着工藤新一眼中那股不服输的火焰,想起风见裕也可能付出的代价,她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
她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却坚定:“我该怎么做?”
工藤新一的目光落在分析槽中那块依旧散发着不祥光芒的石头上。
“握住它。”他说,“集中你所有的意念,不是回忆,不是恐惧,而是……质问!质问它到底是什么!质问那个‘系统’到底想干什么!”
浅川弥生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中,将手缓缓伸向分析槽。当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滚烫的石头的瞬间——
【警告!检测到高维信息交互尝试……宿主权限不足……强制断开……】
一个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的提示音,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她脑海深处炸响!
与此同时,分析槽内的黑色石头猛地爆发出刺眼的白光!整个“蜂巢”安全屋的灯光瞬间熄灭,所有屏幕陷入黑暗,只剩下应急红灯疯狂闪烁!
巨大的能量冲击将浅川弥生狠狠掀飞出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仿佛看到工藤新一扑向她的身影,和他脸上那混合着震惊和一丝……了悟的表情?
黑暗吞噬了一切。
(番外 风暴前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