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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花(终)

瓷华双生花副本

若秋:若影伶仃残月影,秋声凛冽断鸿声。

若秋:拉线

旁白: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双生花副本(终)

猩红的雾霭自虚无中漫出时,没有人记得自己是如何坠入这片混沌的。

美利坚的金发上还沾着第五关雪地里的霜碴,那霜碴在接触到雾霭的瞬间便化作了带着铁锈味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脖颈上,凉得像一块浸过尸水的冰。英吉利的棕色卷发被不知从何处来的风扯得凌乱,他下意识地想去摸口袋里的怀表,指尖触到的却只有一片空洞的冰凉——自踏入这该死的副本起,任何身外之物都被剥离得干干净净,连衣角的线头都没能留下。法兰西垂着长长的白发,那发丝像是被无形的手攥过,黏着些暗褐色的碎屑,风一吹,碎屑便簌簌往下掉,落在脚边时,竟化作了细小的、扭曲的骨头渣子。俄罗斯的白发上凝着一层薄薄的灰,他的睫毛颤了颤,眼白上爬满了细密的红血丝,那是第五关的炮火与严寒刻下的印记,此刻却在这片雾霭里,被染得愈发狰狞。霓虹的白色短发紧贴着头皮,他的呼吸很轻,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急促,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与周遭融为一体的惶恐。

他们是从第五关的雪地里爬出来的。那片雪地里埋着数不清的弹壳与骸骨,风卷着硝烟味掠过,每一寸空气里都飘着血腥与焦土的气息。当最后一声炮火的余音消散在天际时,他们以为自己终于能喘一口气,可眼前的景象却骤然扭曲——天与地像是被一只巨手揉碎了的纸,雪色与血色交融成一片粘稠的红,而后便是这片能吞噬一切声响的雾霭。

没有人知道这是哪里。但他们清楚,这是第六关,是那个名为“双生花”的最终关卡。

他们更清楚,这关卡的缔造者,是那两个从未露面,却如影随形的存在。是那个簪着牡丹的身影,和那个簪着月季的身影。她们是双生的魂,是这片副本的主宰,是蛰伏在黑暗里,磨着牙,等着向他们讨还血债的复仇者。

华夏创造了这个副本。从第一关圆明园的断壁残垣,到第二关长征路上的荆棘沼泽,再到第三关那座被血浸透的城池,第四关弥漫着病毒与惨叫的实验室,第五关冰封的战场……每一关都是一场炼狱,每一寸土地都埋着泣血的魂灵。她故意将他们拽进这无边的苦难里,故意让他们踏着那些早已凝固的血,一步一步,走向这最终的审判。

而瓷,是她的双生妹妹。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身形,唯一的区别,是发间那朵永不凋零的花。牡丹雍容,却带着凛然的杀意;月季坚韧,却裹着彻骨的寒意。她们是这片副本的神,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刀,是看着他们在苦难里挣扎,却始终沉默的注视者。

这一次,她们终于要露面了。

这一次,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双生花副本·正篇

雾霭是活的。

它不是静止的、弥漫在空气里的水汽,而是一种带着呼吸的、粘稠的存在。它会顺着人的毛孔往身体里钻,带着一股腐烂的甜香,那香味像是用无数朵枯萎的花熬出来的,甜得发腻,却又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美利坚的脚步沉得像是灌了铅。他试图拨开眼前的雾,可指尖穿过的地方,雾霭只是轻轻晃了晃,随即又合拢,甚至比之前更浓。那雾沾在皮肤上,凉得刺骨,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扎得人皮肤发麻,连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寒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只曾经握着枪炮、指点江山的手,此刻竟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那股寒意,已经顺着血管,钻进了心脏。

风是从雾的深处吹来的。

那风里裹着细碎的呜咽声,像是有无数人在哭,哭声很轻,很碎,像是被雾揉烂了,散在空气里,钻进人的耳朵里。那哭声不是凄厉的,也不是绝望的,而是一种绵长的、带着怨怼的呜咽,像是从亘古的岁月里飘来的,缠在人的心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英吉利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讨厌这种声音。这种声音让他想起了那些被炮火轰碎的夜晚,想起了那些弥漫在城市上空的哀嚎。他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那呜咽声却像是长了脚,顺着他的耳道,爬进了他的脑子里,在里面盘旋着,不肯散去。

雾霭开始变淡了。

不是那种渐渐消散的淡,而是一种被什么东西染透了的淡。那淡里透着一股诡异的粉,像是有人将无数朵粉色的花碾成了汁,混在了雾里。那粉色很艳,艳得像是血,却又比血更妖冶,更令人心悸。

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了一片模糊的轮廓。

那是一片林子。

一片开满了花的林子。

当他们终于踏入那片林子时,一股浓烈的花香猛地撞进了鼻腔。那花香太浓了,浓得像是要把人的肺腑都填满,浓得让人头晕目眩。美利坚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他扶住了身旁的一棵树干,指尖触到树皮的瞬间,却猛地缩了回来——那树皮是软的,像是泡发了的腐肉,湿乎乎的,黏着他的指尖,还带着一股温热的触感。

他低头看去,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

那哪里是什么树干。

那是一根根竖着的骸骨。

惨白的骸骨从泥土里钻出来,像是林子里的树。骨头上缠着密密麻麻的藤蔓,藤蔓是黑色的,像是死人的头发,紧紧地勒着骨头,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印痕。藤蔓上开着花,粉色的花。

那花的形状很诡异。

花瓣是层层叠叠的,像是少女的裙摆,可花瓣的边缘却带着锯齿状的缺口,缺口处渗着暗红色的汁液,像是血。花蕊是黑色的,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朝着四面八方刺着。更诡异的是,每一朵花的花心处,都嵌着一只眼睛。

人的眼睛。

那些眼睛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有的是黑色的,有的是棕色的,有的是蓝色的。它们像是被生生嵌进花心的,眼白上爬满了血丝,瞳孔放大着,死死地盯着前方。风吹过的时候,花瓣轻轻摇曳,那些眼睛也跟着转动,像是在注视着每一个踏入这片林子的人。

法兰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长发被风吹得飘了起来,发丝拂过一朵花的花瓣,那花瓣猛地收缩,像是一张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发丝。她猛地一扯,发丝被扯断了几根,落在地上,瞬间被藤蔓缠住,拖进了泥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看着自己的指尖,指尖上沾着一丝暗红色的汁液,那汁液像是有生命一样,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爬过她的手腕,钻进了她的衣袖里。

她能感觉到,那汁液钻进皮肤里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咬她的肉,咬得她浑身发抖,却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空气里的呜咽声越来越响了。

那些声音像是从那些花的眼睛里发出来的,像是从那些骸骨的缝隙里钻出来的。它们在喊着什么,声音很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美利坚侧着耳朵,试图听清那些声音,可他听到的,只有一片混乱的、带着怨怼的嘶吼。那嘶吼声像是无数根针,扎进他的耳膜,扎得他头痛欲裂。

“规则。”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又像是从人的心底里冒出来的。它没有任何温度,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冰,冻得人骨头都疼。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片血色的光突然从雾霭里射了出来,悬在了半空中。那光像是一块幕布,上面用黑色的字迹写着几行字,字迹扭曲着,像是用血写的。

【双生花副本规则】

1. 踏入此林,不得损毁任何一朵花,不得折断任何一根藤蔓,不得触碰任何一具骸骨。违者,魂飞魄散。

2. 林中有路,路随心动。心之所向,即为归途。心之所恶,即为炼狱。

3. 双生花绽,生死相随。花开之时,见花如见魂。花落之时,见骨如见己。

4. 待到雾散,双生降临。渡得过,生。渡不过,死。

血色的光渐渐淡去,那些字迹像是活过来一样,顺着空气,钻进了每个人的脑子里。

俄罗斯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看着那些规则,看着那片开满了诡异花朵的林子,突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股绝望的意味。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指甲嵌进了掌心,渗出血来。那血滴落在地上,瞬间被藤蔓吸干,藤蔓像是得到了滋养,猛地生长了一截,花瓣上的颜色也变得更艳了。

英吉利的目光落在了那些骸骨上。他能看到,那些骸骨的骨缝里,还嵌着一些细碎的布料碎片,那些碎片有的是丝绸的,有的是棉布的,有的是军装的料子。他甚至能看到,有一具骸骨的肋骨处,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刺刀,刺刀的刀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

这些骸骨是谁的?

是那些在圆明园里被烧死的魂灵?是那些在长征路上饿死的战士?是那些在南京城里被屠杀的百姓?是那些在731实验室里被当作实验品的囚徒?是那些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牺牲的英雄?

或许都是。

或许,这片林子里的每一根骸骨,都是一个被遗忘的灵魂,都是一笔血债。

而他们,就是那些欠债的人。

风又吹了起来。

这一次,风里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那些嵌在花心的眼睛突然动了。

它们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一样,瞳孔猛地收缩,死死地盯着美利坚、英吉利、法兰西、俄罗斯和霓虹。那些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充满了恨意,充满了无数年来积攒的、无处发泄的怒火。

霓虹的脚步猛地顿住了。他看着那些眼睛,看着那些眼睛里的恨意,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他想跑,可他的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他能感觉到,那些藤蔓正在悄悄地爬上他的脚踝,藤蔓上的刺扎进了他的皮肤,渗出血来。那血的味道,引来了更多的藤蔓,它们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野兽,疯狂地朝着他涌来。

美利坚试图去扯那些藤蔓,可他的手刚碰到藤蔓,那些藤蔓就像是毒蛇一样,缠住了他的手腕。藤蔓上的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皮肉里,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猛地用力,试图挣脱,可那些藤蔓却越缠越紧,像是要把他的骨头勒断。

英吉利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棕色卷发被藤蔓缠住了,藤蔓顺着他的发丝,爬上了他的脸颊。那些刺刮过他的皮肤,留下了一道道血痕。他能感觉到,那些藤蔓正在往他的耳朵里钻,往他的鼻子里钻,往他的嘴巴里钻。他想咳嗽,可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连气都喘不过来。

法兰西的长发已经被藤蔓缠得死死的了。那些藤蔓像是无数根绳子,勒着她的脖颈,勒得她脸色发紫。她能看到,那些嵌在花心的眼睛正在慢慢地转动,转到了她的面前。那些眼睛里,映着她的脸,映着她的恐惧,映着她的绝望。

俄罗斯的身上已经爬满了藤蔓。那些藤蔓钻进了他的衣服里,钻进了他的皮肉里,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掉。他能感觉到,那些藤蔓正在吸食他的血,吸食他的生命力。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的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他能听到那些呜咽声,那些嘶吼声,那些带着怨怼的声音,像是在他的脑子里炸开了一样。

雾霭越来越浓了。

那粉色的雾霭像是潮水一样,朝着他们涌来。雾霭里的花香越来越浓,浓得让人窒息。那花香里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像是无数具尸体正在慢慢地腐烂,腐烂成泥,滋养着这片林子,滋养着那些诡异的花。

那些花开始绽放了。

不是那种缓缓的绽放,而是那种猛地炸开的绽放。花瓣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朝着四面八方飞散开来。花瓣上的暗红色汁液溅得到处都是,溅在人的皮肤上,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留下了一个个黑色的印记。

花心处的眼睛,也跟着炸开了。

那些眼睛炸开的时候,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那尖叫声像是无数根针,扎进人的耳膜,扎得人头痛欲裂。美利坚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他能看到,那些炸开的眼睛里,飞出了无数只黑色的虫子。那些虫子像是蚊子一样,朝着他们扑来,钻进了他们的眼睛里,钻进了他们的耳朵里,钻进了他们的嘴巴里。

虫子钻进皮肤里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痒。那痒不是普通的痒,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痒,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骨头。美利坚拼命地抓着自己的皮肤,抓得血肉模糊,可那痒却丝毫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重得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骨头都抠出来。

英吉利的眼睛里钻进了几只虫子。他能感觉到,那些虫子正在他的眼球里爬,爬得他眼泪直流。他拼命地揉着眼睛,可那些虫子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死死地嵌在他的眼球里。他的视线开始变得血红,他能看到,那些虫子正在慢慢地啃噬他的眼球,啃噬他的视神经。

法兰西的嘴巴里钻进了几只虫子。那些虫子顺着她的喉咙,钻进了她的胃里。她能感觉到,那些虫子正在她的胃里蠕动,蠕动得她胃里翻江倒海。她拼命地呕吐,可她吐出来的,只有一些暗红色的汁液和几只黑色的虫子。那些虫子落在地上,瞬间被藤蔓缠住,拖进了泥土里。

俄罗斯的耳朵里钻进了几只虫子。那些虫子顺着他的耳道,钻进了他的脑子里。他能感觉到,那些虫子正在他的脑子里啃噬,啃噬着他的脑细胞。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能听到,那些虫子啃噬的声音,像是在他的脑子里响起的鼓点,一声声,敲得他心神俱裂。

霓虹的鼻子里钻进了几只虫子。那些虫子顺着他的鼻腔,钻进了他的肺里。他能感觉到,那些虫子正在他的肺里爬,爬得他呼吸困难。他拼命地喘息着,可他吸进肺里的,只有那些带着花香的雾霭和那些黑色的虫子。

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那些藤蔓像是无数根锁链,把他们牢牢地锁在了原地。那些虫子像是无数只寄生虫,在他们的身体里繁殖,啃噬着他们的血肉,啃噬着他们的骨头,啃噬着他们的灵魂。

空气里的呜咽声越来越响了。

那些声音像是在庆祝,像是在欢呼。像是无数个被压抑了太久的灵魂,终于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雾霭里,出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

那两个身影一模一样。

她们穿着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髻,有着一样的眉眼。唯一的区别,是她们发间的花。

一朵是牡丹,雍容华贵,却带着凛然的杀意。

一朵是月季,坚韧不拔,却裹着彻骨的寒意。

她们从雾霭里走出来,脚步很轻,像是踩在云端上。她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像是两块万年不化的冰。她们看着被藤蔓和虫子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五个人,看着他们在痛苦里挣扎,看着他们在绝望里哀嚎,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们是瓷和华夏。

她们是这片副本的主宰。

她们是复仇者。

华夏的目光落在了美利坚的身上。她的眼神很冷,冷得像是能把人的骨头冻裂。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一个冰冷的声音:“疼吗?”

美利坚想说话,可他的嘴巴被虫子堵住了,只能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嘶吼。

华夏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这点疼,算什么?”她的目光扫过英吉利,扫过法兰西,扫过俄罗斯,扫过霓虹,“你们施加在那些无辜者身上的疼,比这要疼上百倍,千倍,万倍。”

瓷的目光落在了那些骸骨上。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悲伤,一丝愤怒。她伸出手,轻轻拂过一根骸骨上的藤蔓。藤蔓在她的指尖下,瞬间枯萎,化作了灰烬。“这些骨头,曾经也是鲜活的生命。”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他们有父母,有妻儿,有梦想。可你们,却把他们的梦想碾碎了,把他们的生命夺走了。”

华夏往前走了一步。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美利坚的脸颊,指尖触到的,是一片冰冷的、沾满了血污的皮肤。“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这只是开始。”

她的话音刚落,那些藤蔓突然开始疯狂地生长。

它们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猛地从泥土里钻出来,缠上了五个人的脖颈,缠上了他们的四肢,缠上了他们的身体。那些虫子也开始疯狂地啃噬,啃噬着他们的血肉,啃噬着他们的骨头,啃噬着他们的灵魂。

美利坚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地流逝。他能看到,那些嵌在花心的眼睛正在慢慢地闭上,像是在见证一场盛大的复仇。他能听到,华夏和瓷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这是你们欠的债。”

“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这是双生花的审判。”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血红。他能看到,那些粉色的花正在慢慢地凋谢,花瓣一片片地落下,化作了灰烬。那些骸骨正在慢慢地坍塌,化作了泥土。那些藤蔓正在慢慢地枯萎,化作了尘埃。

他能感觉到,缠在身上的藤蔓正在一点点地松开,钻进身体里的虫子正在一点点地死去。

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生命力,正在慢慢地回到他的身体里。

他抬起头,看向雾霭里的两个身影。

瓷和华夏已经转过身,朝着雾霭的深处走去。她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了雾霭里。

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里回荡。

“渡得过,生。渡不过,死。你们,勉强渡过来了。”

雾霭开始慢慢地消散。

阳光穿透了雾霭,洒在了林子里。

林子里的骸骨、藤蔓、花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土地,和五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美利坚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那些伤口还在渗着血。他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沾满了血污和泥土。他看着头顶的阳光,阳光很暖,却暖不透他冰冷的心脏。

英吉利、法兰西、俄罗斯、霓虹,也都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他们活下来了。

他们通关了。

可他们知道,他们永远也无法忘记这片林子。

无法忘记那些诡异的花,无法忘记那些惨白的骸骨,无法忘记那些黑色的虫子,无法忘记那些带着怨怼的呜咽声。

更无法忘记,那两个站在雾霭里的身影。

那两个簪着牡丹和月季的身影。

那两个冰冷的复仇者。

风轻轻地吹过。

空气里的花香和血腥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片死寂。

和五个在绝望里,勉强活下来的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若秋:886记得关注,想看啥文的话,只要是ch

就对我说~

旁白:886记得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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