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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花(4)

瓷华双生花副本

若秋:若影伶仃残月影,秋声凛冽断鸿声。

若秋:拉线

旁白: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双生花副本·731篇

腐臭的风是撞开知觉的第一柄锤。

不是圆明园焦黑的炭灰味,不是长征雪线的冰碴腥气,也不是南京城里浸透了血的梅香——那是一种混杂着腐烂皮肉、化学试剂、铁锈与霉变稻草的恶臭,浓稠得像泼在空气里的脓,吸一口就能呛到肺叶发疼,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那股子阴寒的秽气泡烂。天是压得极低的铅灰色,没有太阳,没有云,只有一片凝滞的、像是凝固了的血污般的天幕,沉甸甸地扣在这片死寂的土地上。视线所及之处,是一排排歪歪扭扭的低矮平房,墙皮剥落得露出里面发黑的夯土,窗户玻璃碎得只剩残碴,像一只只空洞的、流着黑血的眼窝。房檐下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钩,钩尖上还挂着几缕破烂的布条,风一吹,布条就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

美利坚的金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捂鼻子,指尖却先触到了一片冰凉的黏腻——低头看去,掌心沾着的是暗绿色的黏液,不知是从哪片墙角的苔藓里渗出来的,还是从那些半掩在杂草里的、看不清轮廓的东西上滴落的。英吉利的棕色头发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他皱着眉,目光扫过脚下的土地,泥土是黑褐色的,踩上去软得像踩在腐尸的肚皮上,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鞋底陷下去一点,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泥土里拽着他的脚踝。法兰西的白色长发被风卷着,发丝上沾了不少细小的飞虫,那些虫子通体漆黑,翅膀薄得像纸,落在皮肤上,就留下一个红肿的、奇痒无比的包。俄罗斯的白色短发上结了一层白霜,他的呼吸凝成白雾,在眼前飘了几秒就散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这片荒芜的、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没有一丝波澜。

而霓虹,就站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他的白色短发比俄罗斯的更白,是那种近乎惨白的颜色,像是被这片土地上的阴气洗过一样。短发贴在头皮上,露出光洁的额头,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他穿着一件和其他人一样的、粗制滥造的灰色布衣,布料粗糙得磨皮肤,衣摆上沾着泥点和不知道是什么的污渍。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指甲嵌进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近乎暴戾的烦躁。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低矮的平房,扫过那些挂在房檐下的铁钩,扫过那些在泥土里蠕动的黑色虫子,眼底里翻涌着的,是和这片土地一样的阴冷与野蛮。他不喜欢这里,不是因为这里的恶臭和恐怖,而是因为这里的气息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他心脏发紧,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耳边尖叫,那些声音里,有男人的怒吼,有女人的哭嚎,有孩子的啼哭,还有手术刀划破皮肉的冰冷声响。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突兀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响起,像是一把冰锥,刺破了弥漫在空气里的死寂:

「欢迎进入双生花副本第四关:731。」

「以下为本关规则,共十条。」

「规则一:副本内禁止携带任何物品,身体接触即为绑定,绑定后物品将融入泥土,永不复现。」

「规则二:副本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一日为外界一瞬,请勿试图计算时间。」

「规则三:请在副本内保持安静,任何超过三十分贝的声响,都将吸引『它们』的注意。」

「规则四:『它们』无处不在,可能是墙角的苔藓,可能是泥土里的虫子,可能是房檐下的布条,也可能是你身后的影子。」

「规则五:请勿靠近标有『实验区』字样的房屋,靠近者,将成为『实验品』。」

「规则六:请勿饮用副本内的任何液体,包括雨水、露水、以及墙角的积水。」

「规则七:请勿食用副本内的任何生物,包括虫子、老鼠、以及天上飞过的鸟。」

「规则八:副本内的每一座房屋里,都藏着一枚『生存印记』,集齐五枚印记,即可触发通关条件。」

「规则九:印记只能用手触碰,触碰者将承受印记内的怨念冲击,冲击强度因人而异。」

「规则十:本关无时间限制,存活到集齐印记者,通关;中途死亡者,永久滞留副本。」

声音消失的瞬间,霓虹嗤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刺耳。他抬眼看向那排平房,目光落在其中一座挂着歪斜木牌的房子上,木牌上的油漆已经剥落得看不清字迹,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上面写的是「实验区」。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脚踝却猛地一沉——低头看去,一只惨白的手,正从泥土里伸出来,死死地攥着他的裤脚。

那只手很小,像是一个孩子的手,皮肤皱巴巴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手的主人,是埋在泥土里的一具小小的尸体,尸体的脸已经腐烂得看不清轮廓,只有一双眼睛,空洞地睁着,眼白浑浊得像掺了墨的水,死死地盯着霓虹的脸。

霓虹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感觉到,那具尸体上的怨念,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皮肤里,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他想抬脚把那只手踹开,却发现自己的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那只手越攥越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一股腥甜的血腥味,从裤脚的位置弥漫开来。

「啧。」霓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他弯下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惨白的手。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像是要把那只手的骨头捏碎一样。「滚开。」他低声说道,语气里的暴戾,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那只手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攥得更紧了。泥土里的尸体,发出了一声呜咽般的声响,那声响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又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美利坚的目光落在霓虹身上,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英吉利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似乎不想惹麻烦。法兰西的脸色苍白,她下意识地拉住了英吉利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俄罗斯的目光落在那具小小的尸体上,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风又吹了起来,这一次,风里的臭味更浓了。夹杂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消毒水味和腐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更让人作呕的气息。平房的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了一扇。门内一片漆黑,像是一个巨兽的喉咙,吞噬着所有的光线。从门里,飘出了一些白色的、轻飘飘的东西,仔细看去,是一片片破碎的纱布,纱布上沾着暗褐色的血迹,还有一些淡黄色的、像是脓液的污渍。

霓虹的目光,从那只攥着他裤脚的手上,移到了那扇敞开的门里。他能感觉到,门里有无数道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那些目光,有怨毒的,有痛苦的,有绝望的,还有一些,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近乎兴奋的战栗。

他猛地用力,甩开了那只攥着他裤脚的手。那只手被甩到一边,落在泥土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泥土里的尸体,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哀嚎,那哀嚎声刺破了空气,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得人耳膜生疼。

「规则三,」英吉利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警告,「超过三十分贝的声响,会吸引『它们』的注意。」

霓虹没有理他。他抬脚,朝着那扇敞开的门,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踩在泥土上,都发出「咯吱」的声响。那声响不大,却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他的白色短发,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内的黑暗,眼底里的暴戾,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美利坚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这家伙,找死。」他低声说道。

英吉利摇了摇头,「别管他,我们先找印记。」他说着,转身朝着另一座没有挂木牌的房子走去。法兰西连忙跟上他的脚步,俄罗斯看了一眼霓虹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英吉利他们的背影,沉默了几秒,也跟了上去。

没有人去管霓虹。

在这片如同地狱般的土地上,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的生存。

霓虹走到了那扇敞开的门前。他站在门口,低头,看着门内的黑暗。风从门里吹出来,带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和腐臭味,吹得他的白色短发乱飞。他能闻到,门里还有一股淡淡的、像是烧焦了的头发的味道。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了门里。

门内的黑暗,比想象中更浓。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黑暗里抚摸着他的皮肤,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看到,房间里的墙壁,是白色的,却被染成了一片片暗褐色的血污。墙壁上,挂着一些生锈的铁架,铁架上,挂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有手术刀,有镊子,有注射器,还有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器械。那些器械上,都沾着暗褐色的血迹,有些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色的硬块。

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铁床。铁床的床沿,锈迹斑斑,床板上,铺着一层破烂的稻草,稻草上,沾着不少暗绿色的黏液和暗褐色的血迹。铁床的旁边,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缸,瓷缸里,装着一些淡黄色的液体,液体里,泡着一些看不清轮廓的东西,像是人的器官。

霓虹的目光,落在了铁床的床脚。那里,放着一枚小小的、黑色的印记。印记的形状,像是一朵扭曲的花,花的花瓣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像是无数只眼睛。

他走了过去,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枚印记。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印记的瞬间,一只手,突然从铁床的下面伸了出来,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比之前攥着他裤脚的手,更白,更瘦。手背上的青筋,像是一条条黑色的蚯蚓,蜿蜒地爬在皮肤下面。手的主人,是一个蜷缩在铁床下面的女人。女人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头皮光秃秃的,上面布满了狰狞的疤痕。她的脸,腐烂得只剩下半边,露出里面惨白的骨头。她的眼睛,一只已经烂掉了,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眼眶,另一只眼睛,却死死地睁着,眼白里布满了血丝,瞳孔缩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死死地盯着霓虹的脸。

「还我……还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得厉害,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抓住了霓虹的另一只手腕。她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霓虹的手腕捏断一样。「你这个刽子手……你还我的孩子……」

霓虹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感觉到,女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怨念。那怨念,像是一把火,烧得他的皮肤发烫。他能听到,女人的脑海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尖叫。那些声音,是孩子的哭声,是手术刀划破皮肉的声响,是消毒水泼在皮肤上的滋滋声,还有女人自己的哀嚎声。

这些声音,像是无数根针,扎进了霓虹的脑海里。

他的头,突然疼了起来。像是有一把锤子,在他的太阳穴上,不停地敲打。他的眼前,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画面里,有白色的墙壁,有生锈的铁架,有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手术刀,脸上带着冷漠的笑容。画面里,有一个小小的孩子,躺在铁床上,哭得撕心裂肺。画面里,有一个女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出了血,嘴里喊着「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这些画面,陌生又熟悉。

霓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底里,翻涌着的,不再是暴戾,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烦躁。他猛地用力,想要甩开女人的手,却发现女人的手,像是焊在了他的手腕上一样,纹丝不动。

「还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越来越凄厉。她的那只烂掉的眼睛里,流出了黑色的液体,像是血泪一样,滴落在霓虹的手背上。「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

霓虹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低下头,看着女人那张腐烂的脸,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孩子?」他低声说道,「早就变成实验品了,你不知道吗?」

女人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抓着霓虹手腕的手,松了一下。

霓虹趁机用力,甩开了她的手。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红痕,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

他抬起头,看向铁床床脚的那枚印记。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沉。他抬脚,朝着印记走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再蹲下身,而是直接抬脚,想要把那枚印记踩碎。

就在他的脚,快要碰到印记的瞬间,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

那是一盏昏黄的灯,挂在天花板上,灯泡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光线微弱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灯光下,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

铁床的床板上,稻草里,躺着一具小小的骨架。骨架很小,像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的骨架。骨架的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绣着牡丹花的肚兜。肚兜已经破烂不堪,上面沾着暗褐色的血迹。

墙壁上的铁架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器械,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器械的旁边,挂着一些泛黄的纸张,纸张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字迹扭曲得像是一条条蛇。

那个蜷缩在铁床下面的女人,在灯光的照射下,身体开始一点点地腐烂。她的皮肤,像是被水泡过一样,一块块地往下掉,露出里面惨白的骨头。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霓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霓虹的脚步,停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具小小的骨架上,落在那个绣着牡丹花的肚兜上。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一样,疼得厉害。

那些模糊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更加清晰。

他看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手术刀,朝着那个小小的孩子,走了过去。他看到,那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体,在铁床上不停地挣扎。他看到,那个女人,被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死死地按在地上,她的嘴里,喊着孩子的名字,声音嘶哑得厉害。他看到,手术刀划破了孩子的皮肤,鲜血,染红了那个绣着牡丹花的肚兜。

「啊——」霓虹猛地捂住了头,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嘶吼。他的脑海里,那些声音,那些画面,像是潮水一样,涌了过来,快要把他淹没了。

他的眼睛,变得通红。眼底里的暴戾,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正在腐烂的女人,看向那具小小的骨架,看向那枚床脚的印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弧度。

「都给我闭嘴!」他嘶吼道,声音嘶哑得厉害,「你们这些废物,死了就死了,还在这里吵什么!」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超过了三十分贝,甚至超过了六十分贝。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光,猛地闪烁了一下。

然后,熄灭了。

黑暗,再次吞噬了一切。

风,从敞开的门里吹了进来,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一次,风里的声音,变了。

不再是女人的呜咽声,不再是孩子的啼哭声。

而是无数个脚步声。

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朝着这个房间,涌了过来。

脚步声很轻,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却带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霓虹能感觉到,那些脚步声的主人,就在门外。就在黑暗里。

他们在看着他。

用那些怨毒的、痛苦的、绝望的目光。

他的心脏,狂跳起来。

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一种近乎窒息的恐惧。

他猛地转过身,朝着门口,冲了过去。

他的脚步很慌,像是一只被追赶的猎物。他的白色短发,在黑暗里,飞扬起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的那一点微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就在他快要冲到门口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黑暗里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只手,冰冷刺骨,像是一块冰。手的主人,是一个男人。男人的身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肚子上,有一个巨大的伤口,伤口里,露出了惨白的肠子。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霓虹的脸,嘴里念叨着:「实验品……实验品……」

霓虹猛地摔倒在地上。他的膝盖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越来越多的手,从黑暗里伸了出来。那些手,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它们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腿,他的头发。

他被无数只手,拖进了黑暗里。

黑暗里,传来了无数个声音。

「刽子手……」

「魔鬼……」

「还我的命……」

「还我的家人……」

那些声音,像是无数根针,扎进了他的脑海里。他的眼前,闪过无数张脸。那些脸,都带着痛苦的表情,都带着怨毒的目光。

他的身体,被那些手,撕扯着。他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他的皮肤,被划破了,鲜血,流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地流失。他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地模糊。

但他的眼底里,却依旧燃烧着暴戾的火焰。

他猛地抬起头,朝着黑暗里,发出了一声嘶吼。「滚开!你们这些该死的鬼魂!」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带着一股疯狂的力量。

那些抓着他的手,似乎愣了一下。

然后,抓得更紧了。

黑暗里,传来了一声冷笑。那笑声,像是女人的,又像是男人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霓虹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那枚黑色印记上。印记在黑暗里,闪着微弱的光。

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活下去。

必须活下去。

他猛地用力,挣脱了一只抓着他胳膊的手。他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那些抓着他的手,狠狠地砸了过去。石头砸在骨头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些手,松开了一些。

霓虹趁机,朝着那枚印记,爬了过去。

他的膝盖在水泥地上摩擦着,磨出了血。他的手掌,被地上的碎玻璃划破了,鲜血直流。但他没有停下。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枚印记,像是盯着唯一的生路。

终于,他爬到了印记的旁边。他伸出手,颤抖着,触碰了那枚印记。

就在他的指尖,碰到印记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怨念,像是潮水一样,涌进了他的身体里。

那怨念,比之前女人身上的怨念,更浓,更烈。像是无数个冤魂,钻进了他的血管里,钻进了他的骨髓里。

他能听到,无数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尖叫。那些声音,是被当做实验品的人的哀嚎,是被活活解剖的人的惨叫,是被注射了病毒的人的呻吟。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的眼睛,翻起了白眼。

但他没有松开手。他死死地攥着那枚印记,像是攥着自己的命。

渐渐地,那些抓着他的手,松开了。

那些脚步声,消失了。

那些声音,也消失了。

黑暗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房间里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若秋:文章字数过多,等会再更新,886记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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