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寺内,静谧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打斗声瞬间打破。十六岁的唐从心正沉浸在西域练气术的修炼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流在他体内缓缓游走,让他的感官敏锐到极致。这突如其来的嘈杂,如同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惊起千层浪。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疑惑。寺外的喧嚣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兵器碰撞的脆响和喊杀声,仿佛一场风暴正席卷而来。唐从心迅速起身,身形矫健如豹,顺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当他赶到寺门时,只见冀王府已被重重包围。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正与不知何处来的人马对峙着,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唐从心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了面色凝重的父亲冀王身上。
冀王看到唐从心,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也有无奈。他快步走到唐从心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从心,女帝召我们回京。但这一路上,怕是凶险万分。”唐从心微微皱眉,他能感觉到父亲话语中的沉重。在这蝉鸣寺中被囚禁了十余年,突然接到女帝的诏令,这本就透着一股不寻常。而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局势,更是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唐从心低声问道,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冀王叹了口气,说道:“女帝晚年,朝堂局势愈发复杂。我们冀王府虽已被贬多年,但仍有人视我们为眼中钉。此番回京,怕是有人想趁机对我们不利。”唐从心心中一凛,他明白,这趟回京之路,必定充满了艰难险阻。
然而,他们别无选择。在女帝的诏令下,冀王一家收拾行装,踏上了回京之路。唐从心骑在马上,心中暗自思量着应对之策。他自幼在蝉鸣寺中,跟随西域大将习得练气术,这不仅让他拥有了强健的体魄,更让他的思维变得敏锐。他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旅途中,唯有保持冷静,才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队伍行至一处山谷时,四周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唐从心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佩剑。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呼哨,从山谷两侧涌出无数身着兽皮的朔北人。他们骑着骏马,手持长刀,如潮水般向冀王一行冲来。
“不好,有埋伏!”唐从心大喊一声,同时催动马匹,迎向冲来的朔北人。冀王和侍卫们也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拔剑迎敌。一时间,山谷中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闪烁。
唐从心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他凭借着练气术带来的敏捷身手,巧妙地避开了朔北人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然而,朔北人来势汹汹,且人数众多,冀王一行渐渐陷入了困境。
在混乱中,唐从心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劲风袭来,他下意识地侧身躲避,但还是被一股力量击中,身形一晃,险些从马上摔下。就在他稳住身形的瞬间,一群朔北人围了上来,将他与冀王等人分隔开来。
唐从心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最终被朔北人制服。他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地上。在挣扎的过程中,他看到了父亲冀王那复杂的眼神,其中有担忧,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决绝。而二哥唐冶,则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唐从心心中一寒,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自己真的如二哥那眼神所暗示的,并非真正的冀王之子?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等他细想,朔北人便将他拖上了马,准备带走。
当唐从心被蒙上眼睛带走时,他听到了朔北人之间的议论。“这小子可是皇室血脉,咱们把他带回去,说不定能利用他来对抗女帝。”“没错,听说他是被调换的,身份特殊着呢。”这些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撞击着唐从心的内心。他震惊于自己可能的身份,同时也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更大的漩涡之中。
唐从心心中暗暗发誓,无论自己的身份如何,他都不会任人摆布。他要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保护自己,也保护冀王一家。在被带走的途中,他虽然看不见周围的情况,但却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和感知,努力记住沿途的声音和气息,为日后的逃脱做准备。
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山谷中的喊杀声也逐渐消失。唐从心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即将踏入一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