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影看着母亲满脸的不可置信,心底轻叹。她来自1987年,那个思想逐渐开放、人人都敢闯敢拼的年代,可在这重男轻女、礼教森严的古代,女子抛头露面做营生,无疑是离经叛道。
“娘,这不是一时兴起。”江苏影俯身捡起荷包,递给邓淑兰,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有把握把客栈开好,既不违礼法,也能让咱们家的日子过得更宽裕。”
邓淑兰却还是摇头,手指紧紧攥着鞋底,指节都泛了白:“不行,绝对不行!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开客栈算怎么回事?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嫁人?更何况你不是想当皇后嘛?怎么能开客栈?”
思想的碰撞,在这小小的屋子里骤然掀起了波澜。江苏影看着母亲固执的神情,知道这事不会轻易成,可她既然决定了,就绝不会回头。
江苏影的声音陡然拔高,惊得檐下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远。
“相夫教子?娘,这世道,靠人不如靠己。”
江苏影抬眸,眼底那抹清冷里掺了点锐色,
“您看西街的张屠户家,儿媳生不出儿子,被磋磨得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还有城东的绣娘,嫁了人就被拘在家里,绣活挣的银钱全被夫家拿去赌,最后落得个病死的下场。
我若只想着嫁人,将来若是遇人不淑,难道要像她们一样任人摆布?您也知道我要当皇后,皇宫里哪里不需要用到钱,没点钱财如何立身?”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进邓淑兰心里,她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这些事,她不是没见过,只是从来不敢往女儿身上想。她也知晓皇宫的残酷可……
“开客栈不是胡闹。”
江苏影放缓了语气,从袖中摸出一张折好的纸,摊在桌上,“这是我选在渡口旁的铺子,来往商旅客多,找两个会算账,再请两个手脚麻利的伙计,定能做起来。而且我只做幕后,前头雇掌柜打理,绝不会抛头露面惹人闲话。”
纸上的字迹娟秀,一条条写得条理分明,从食材采买、客房定价到待客规矩,竟没有一处疏漏。邓淑兰的目光扫过那些字,手微微发颤:“可……可你一个姑娘家,操持这些,太辛苦了。”
“辛苦总比看人脸色强。”
江苏影伸手握住母亲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娘,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年学的舞、练的功、懂的礼,不只是为了好看,更是为了能给自己挣一条活路。您就信我这一回,好不好?”
邓淑兰看着女儿眼底的坚定,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属于成年人的决断。
沉默半晌,她终是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拂过纸上的字:“罢了,你想做,便去做吧。只是凡事要小心,别让自己受委屈。”
江苏影的心落了地,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那抹清冷的底色里,终于漾开了一点暖意。
“宿主,那些规划什么时候做的?”
江苏影的缓缓露出一个笑。
“系统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