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把球砸在地板上，声音在空旷的球场上回荡。
他在等宋亚轩。
那个“放学后去篮球场”的约定，被他像珍藏宝物一样记了一整天。
但他没想到，严浩翔那个“神助攻”会把这事儿变成全团活动。
丁程鑫、贺峻霖、张真源、刘耀文，这帮人像约好了一样，全副武装地出现在了球场边。
马嘉祺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我的独处时间。
就在这时，校门口的方向出现了一个清瘦的身影。
宋亚轩背着书包走了过来。
夕阳下，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路过的外班同学都不敢直视他，纷纷绕道走。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球场，落在那群闹哄哄的队友身上时，那层冰冷的面具裂开了一道缝。
他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先是对着丁程鑫点了点头：“丁哥。”
又拍了拍张真源的肩膀：“张哥。”
路过贺峻霖时，还顺手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发：“耀文，怎么也来了？”
一视同仁。
温暖又疏离。
像对待家人一样的客气。
马嘉祺站在一旁，看着宋亚轩对每个人都展露的笑容，心里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
看，他对谁都这样。
“马哥。”
直到宋亚轩走到自己面前，叫出这两个字时，马嘉祺的心才像是找到了归处。
“来了。”马嘉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宋亚轩把书包放下，从里面拿出两瓶水。
他拧开一瓶，递给马嘉祺，语气自然得像是做了千百遍：“给，刚才买的，冰的。”
然后他又转身，把另一瓶水递给了一旁眼巴巴看着的丁程鑫：“丁哥，喝水。”
依旧是公平的。
没有厚此薄彼。
严浩翔看着这一幕，急得抓耳挠腮。
这宋亚轩，怎么对谁都这么好？这还怎么助攻马嘉祺？
“别光站着啊！”严浩翔作为总导演，立刻开始行动，“来场球赛吧！输的人请喝奶茶！”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把马嘉祺往宋亚轩身边推，“马哥，你带一下轩轩！你们俩一队！”
宋亚轩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他顺从地跟着马嘉祺走到场中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对马嘉祺的态度，和对其他哥哥没什么两样——信任、依赖，但似乎又止步于此。
比赛开始了。
宋亚轩虽然平时看着高冷，但打起球来却意外地拼。
他跑位很积极，马嘉祺一传球，他就立刻能接上。
“马哥，这里！”贺峻霖在另一侧大喊。
宋亚轩闻声，立刻把球传了过去，动作行云流水。
马嘉祺看着宋亚轩传球给贺峻霖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
他真的很公平。对谁都这么好。
中场休息时，大家都累得瘫坐在地上。
丁程鑫喘着粗气：“轩轩，累不累？哥给你捏捏肩？”
宋亚轩笑着躲开：“丁哥你别闹，一身汗。”
张真源递过来一瓶水，宋亚轩接过来就喝，喝完还笑着道谢：“谢啦，张哥。”
马嘉祺坐在一旁，看着宋亚轩和大家打成一片，那种“自己只是他众多好兄弟之一”的感觉愈发强烈。
也许，只有我自己在胡思乱想吧。
严浩翔看出了马嘉祺的低落。
他走过去，一把勾住马嘉祺的肩膀，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马嘉祺，你是不是傻？你看不出来吗？”
马嘉祺茫然地看向他。
严浩翔恨铁不成钢：“宋亚轩是对外人都冷，对熟人都好。但他刚才打球时，眼睛里只有你！他传给别人的球，都是在看你点头之后才传的！这叫默契！这叫特别！”
马嘉祺愣住了。
他重新看向宋亚轩。
此时，宋亚轩正坐在台阶上，手里捧着那瓶水。
他似乎感受到了马嘉祺的目光，转过头来。
夕阳下，宋亚轩对他笑了笑，招了招手：“马哥，过来坐啊。”
那笑容，和他对丁程鑫、张真源的笑容一模一样，温暖、干净。
但马嘉祺却觉得，那一刻，周围的世界都安静了。
他走过去坐下。
宋亚轩把手里喝了一半的水递给他：“给你，我喝过了。”
马嘉祺盯着那瓶水，心跳如雷。
一视同仁吗？
可为什么，把喝过的水递给别人，我却觉得这么……开心？
“好。”马嘉祺接过水，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宋亚轩的体温。
宋亚轩看着他喝水的样子，忽然笑了，那双眼睛弯成了月牙：“马哥，你耳朵怎么红了？是热的吗？”
马嘉祺下意识地捂住耳朵，慌乱地移开视线：“……嗯，打球热的。”
宋亚轩没再追问，只是靠在他身边，肩膀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声音很轻：“马哥，谢谢你等我。”
这句话，没有加称呼，没有叫“马哥”，只是很轻很轻的一句“马哥”。
没有对丁程鑫的调侃，没有对张真源的客气。
马嘉祺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也许，严浩翔说得对。
宋亚轩对大家都好，那是他的教养和温柔。
但这份“谢谢你等我”的专注，这份“肩膀相碰”的亲近，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是特别给他的。
马嘉祺侧过头，看着宋亚轩被汗水浸湿的额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帮他拨到了耳后。
宋亚轩愣了一下，没有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映着晚霞，也映着他笨拙的身影。
“不客气。”马嘉祺低声说，声音沙哑，“我愿意等。”
球场的另一边，严浩翔看着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粉红泡泡，终于满意地笑了。
行了，这波助攻，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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