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孙悟空捧着从凡间捎来的“宝宝西游”话本，指尖戳着封面上那个顶着绒毛、举着迷你金箍棒的小猴子，耳朵忍不住抖了抖，嘴里嘟囔：“这画本上的‘悟空宝宝’……俺老孙小时候真就这么可爱？”

话本刚翻两页，他就被“白骨岭吵架”那一段逗得咧嘴笑——画里的小悟空叉着腰，眼眶红红的，手里的金箍棒还没他半人高，却硬要挡在哭唧唧的唐三藏面前，旁边的小猪八戒还在偷偷扯师父的衣角劝和。“哼，当年俺可没这么委屈！”孙悟空嘴上硬气，指尖却轻轻摸过画里小悟空的脑袋，想起自己刚从石头里蹦出来时，也是这么个毛手毛脚的模样，对着花果山的猴子们耍棍子，赢了就得意地拍胸脯，输了就躲在桃树后偷偷啃桃子。

翻到“六耳猕猴模仿秀”那页，他的动作顿了顿。画里的两个小石猴凑在篝火旁，一个教甩棒子，一个学抓耳挠腮，随心铁杆兵和迷你金箍棒靠在一起，像两只紧紧挨着的小爪子。孙悟空想起六耳猕猴悄悄塞给自己的糖葫芦，又看了看画里笑得露出小牙的“悟空宝宝”，耳朵耷拉下来：“这呆子……要是还在，说不定真能一起再玩场捉迷藏。”

正看着，猪八戒端着一碟桃子凑过来，见他对着话本发呆，凑过去一看就笑了：“猴哥，这画里的你可比现在软乎多了！你看你这小短腿，还没俺当年的肚子圆！”

“呆子懂什么！”孙悟空把话本往怀里一揣，却忍不住又翻开一页——画里的“悟空宝宝”正把模仿秀奖杯递给小猪八戒，旁边的沙悟净还举着小水壶递水。他想起取经路上，自己总嫌八戒贪吃、悟净木讷，可每次被困，最先喊着“救猴哥”的也是他们。“罢了罢了，”孙悟空咬了口桃子，含糊道，“这画本……倒也没全瞎画。”

后来这册“宝宝西游”被他锁在了水帘洞的石柜里，偶尔得空就翻出来看看。看着画里那个会委屈、会撒娇、会把朋友护在身后的小悟空，他总会想起取经路上的日日夜夜——原来那些吵吵闹闹、互相牵挂的日子，早就把“齐天大圣”的棱角，磨出了这么多温柔的模样。下次再去凡间，说不定还得找找画这本子的人，问问能不能再添几笔：比如“悟空宝宝”和花果山的小猴子们一起摘桃子，再比如……和六耳猕猴一起赢一场真正的模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