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三星洞的晨光里，孙悟空正稳稳落在青石台上，周身的毫毛随着法术收敛渐渐平顺。他刚演示完七十二变，最后一个转身化作林间飞鸟，又瞬间变回毛茸茸的模样，兴奋地对着菩提祖师拱手：“师父，弟子都学会了！”
菩提祖师坐在蒲团上，拂尘轻扫过膝前，目光落在他亮晶晶的眼底，语气比往日柔和却多了几分郑重：“悟空，你在我门下修行已毕，今日便可下山归乡了。”
孙悟空脸上的笑意顿了顿，爪子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这些日子跟着师父学法术，听师兄们讲经，他早已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乍一听要走，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记住啊，”菩提祖师忽然开口，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动作依旧温和，“好宝宝不能做坏事。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守住本心，不可恃强凌弱，更不可伤天害理。”
他说着，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轻轻点在孙悟空的额间：“这‘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是我最后传你的本事，既能让你快点回到花果山，也能在危难时护你周全。只是切记，法术是用来保护自己和在意的人，不是用来炫耀惹事的。”
孙悟空用力点头，眼眶却悄悄红了，他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弟子记住了，绝不做坏事。”
“去吧。”菩提祖师挥了挥拂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不要说出我的名字，也不必再来寻我。你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宝宝，作为一个勇敢的宝宝，不要哭。”
孙悟空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他对着菩提祖师深深磕了三个头，额头碰到青石台时，还能感受到石头的微凉。起身时，他又看了一眼熟悉的洞府，看了看师父的身影，才转身朝着洞口走去。
“飞慢点。”身后忽然传来祖师的叮嘱，“路上仔细些，莫要急着赶路，忘了看脚下的路。”
孙悟空脚步一顿，回头对着祖师挥了挥爪子，然后纵身一跃，身子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翻出第一个筋斗——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用尽全力，反而放慢了速度，让风轻轻拂过脸颊，也让自己再多看一眼灵台方寸山的方向。云雾在他脚下流转，耳边是风声，心里却满是师父的叮嘱，还有对花果山的期待。他知道，这一去，自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小石猴，而是能带着本事，回去保护伙伴们的孙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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