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赎新葬礼那天,连下三天雨,雨丝拍打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好似一场毫无准备却又恰到好处的交响曲……
作为戴昉佑的朋友,宋褚渊肯定是被邀请了的。他看着戴昉佑苍白的脸上透露出的疲惫,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斟酌了半天措辞,到了嘴边却是一声叹息。
这场雨在无止境般的下着,天空乌云密布,宋褚渊透过窗户看着远方的群山,飞鸟扇动翅膀,急切的回到栖息地,路上行人匆匆,不一会儿,便空了。
唯有那群山座座屹立在风雨中,烟雾缭绕,显得格外阴沉。
“轰隆——”
一声撕裂天空般的巨响。
宋褚渊恍惚之间,好似又看到了那在雨中挺立的鬼屋——向阳少管所。
腐烂的墙皮在脑中掠过,鲜血喷洒在破旧的地板,殷瑾倒在血泊中,血液几乎占据了他半张脸,中长发胡乱地散在地上,发丝粗糙,被血液染上了别样的红。宋褚渊找到殷瑾时,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殷瑾歪着脑袋,那双失去了光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得极为骇人。
但偏偏宋褚渊不怕,他只是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步沉重的走着,眼泪在眼眶中蓄满,在碰触到那具身体时喷涌而出。
赶来的警察想把宋褚渊和殷瑾分开,但一碰到宋褚渊的手臂,他就开始大喊,死活抱着殷瑾不撒手,他像从前那般窝在殷瑾颈边,可那人再也不会笑着摸着他的头发夸他乖了。
外面雨过天晴,荒凉的院外长出了翠绿的小草,在贫瘠的土地上摇曳生姿,在长风中肆意生长。
但偏偏殷瑾死了,那最翠绿最顽强的野草枯萎了。
宋褚渊的手开始颤抖,眼前一片模糊,脑海中一会儿是院长扭曲丑陋的脸一会儿又是殷瑾笑着朝他伸出手的画面。
脑中无数人的声音在穿梭,有愤怒,有贪婪,有希望。
“扫把星!我是你爸!”
“阿渊……帮帮妈妈吧……阿渊你变得不听话了……”
“宋家虽然畜生,但那宋家小少爷也算个娇宠!殷瑾,你去跟他打好关系,让他放松警惕……”
“你好,我叫殷瑾,是少管所院长的养子。”
“我不想骗你,我一直在算计你。”
“你是我的初恋。”
殷瑾,你是我的初恋啊……
“怎么了?”
戴昉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脱离了苦海。
“病发了?”
“嗯……或许是吧……”宋褚渊揉了揉眉心,“但还好,除了有点晕。”
戴昉佑看了他一眼,望向窗外那连绵的雨:“话说回来,我还得谢谢你呢,虽然最后不算好,但也总比不好强。”
“谢谢你,告诉了我我爱单赎新。”
所以你也要告诉自己,爱人的离别虽不算好,但总比不好强,至少有一段情意绵绵。
……
宋褚渊迷迷糊糊地回到家,家中的黑猫早在门口等候,见他进门,便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宋褚渊抱着它亲了几口,便瘫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恍惚间,他看到了家中黑猫微笑……
“你是故意的?!”一道充满怨恨的声音在耳边乍响,宋褚渊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我又听不到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一道很平静的少年音。
……殷瑾?!
宋褚渊睁开了眼,看到自己处在那少管所院长办公室,周围一片混乱,甚至还有花瓶的碎玻璃。
而殷瑾就站在正中心,面无表情地看着急的跳脚的院长。
“妈的!殷瑾!你是不是想造反?!我他妈就应该在打死你妈的时候把你这小畜生一起弄死!!!”
很恶心的话。
“我都说了,我听!不!见!”
画面突然快进,恢复原状时院长跨坐在殷瑾身上,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殷瑾在他手下,没了生息。
那怕事的院长慌了,他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不断喃喃:“死了……他死了?!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下狠手……我没有……”
宋褚渊看到院长逐渐癫狂的嘴脸,他缓慢拿起地上的刀:“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杀他……只要把所有人杀了……就不会有人发现我杀了他……”
就这样,那桩惊动了所有人的命案发生了。
所有人都死在了院长的手下,包括院长他自己。
当然,除了宋褚渊和另一个孩子。
宋褚渊感到迷茫,脑海中一顿混沌。
他看向窗外,一轮明月高高挂在空中,散发着骇人幽光,一眨眼的功夫,那明月便染上了红,变成了一双血红的瞳孔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砰——”一声枪响。
温热的液体喷洒在脸上。
——
嗯对,就这么水灵灵地穿越了
另外就是,爱人的离别很痛苦!我这么写单纯是想写后面那句“至少有一段情意绵绵”
谢谢宝宝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