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恒睁开眼，嘴唇离另一张脸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身体比脑子快，猛地把头一偏。
啵唧。
亲了个空。
陈奕恒保持着双手抓对方校服前襟的姿势，眨了眨眼。
杨博文也眨了眨眼，然后皱了皱眉。
杨博文“松手。”
他说，声音没什么温度。
陈奕恒“哦、哦！”
陈奕恒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把自己绊倒
陈奕恒“对不起！刚才……刚才我脚滑了！真的！”
杨博文没说话，只是低头理了理被拽皱的衣领，又抬眼看了看他，眼神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
然后他一把抓住陈奕恒手腕。
陈奕恒“诶？等等——”
陈奕恒被拽着穿过半个体育馆，塞进一间器材室。门在身后“哐当”关上。
陈奕恒“大哥，我错了！”
陈奕恒后背抵着软垫，语速飞快
陈奕恒“我保证以后看见你就绕道走！绝不再骚扰你！我发誓！”
杨博文没接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盯着他看。
陈奕恒被他看得发毛
陈奕恒“那个……要打要骂给个痛快？别这么盯着我啊，怪吓人的。”
杨博文“你……”
杨博文终于开口，语气有点迟疑
杨博文“今天吃错药了？”
陈奕恒“啊？”
杨博文“以前你说‘我错了’的时候，眼睛都看着天花板。”
杨博文平静地指出
杨博文“现在居然看着我的眼睛说。”
陈奕恒噎住了。这原主什么毛病？道歉都不看人？
陈奕恒“我……”
陈奕恒“我这不是……深刻认识到错误了嘛！”
杨博文又看了他几秒，松开手
杨博文“随你。”
敲门声响起。
张函瑞“博文？奕恒？”
是张函瑞的声音
张函瑞“快上课了。”
杨博文转身开门。张函瑞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两瓶水，看见他俩，笑了笑
张函瑞“找你们半天。”
他走进来，很自然地把水递给陈奕恒
张函瑞“脸怎么这么白？不舒服？”
陈奕恒“没、没事。”
陈奕恒接过水。
张函瑞“没事就好。”
张函瑞拍拍他肩，笑容温和
张函瑞“走吧。”
杨博文已经先走了。张函瑞陪着陈奕恒往教室走。
张函瑞“今天天气不错。”
陈奕恒“嗯。”
张函瑞“下周要月考了。”
陈奕恒“哦。”
张函瑞“你昨天说想吃城东那家甜品，我中午顺路买了，放你桌肚了。”
陈奕恒“……谢谢？”
陈奕恒答得心不在焉。张函瑞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下午自习课，陈奕恒正对着空白的习题册发呆，旁边座位有人坐下了。
陈浚铭“奕恒哥。”
陈浚铭凑过来，眼睛亮亮的
陈浚铭“你下午体育课，和博文哥在器材室干嘛呢？”
陈奕恒头皮一紧。来了，来兴师问罪了！
陈奕恒“没干嘛。”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
陈奕恒“就……说了几句话。”
陈浚铭“说了什么？”
陈奕恒“说……”
陈奕恒卡壳了
陈奕恒“说……今天天气不错？”
陈浚铭眨眨眼
陈浚铭“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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