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辰镇的清晨是被海浪拍岸的声音唤醒的。昕屿睁开眼时，天刚蒙蒙亮，窗玻璃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透过雾气能看到远处灰蓝色的海面，几只长翅鸥正贴着浪尖盘旋，翅膀划破晨雾的样子像极了爸爸笔记里画的剪影。她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浅蓝的发丝间，两鬓那几缕若隐若现的粉色如同被海水染过的珊瑚，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这是她从小就有的发色，妈妈总说，像极了琉璃市海边日出时的天空。
“啾？”焰羽从她枕边抬起头，头顶的绒毛被压得有些凌乱，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还蒙着睡意。它昨晚蜷在昕屿的臂弯里睡了一夜，此刻伸了个小小的懒腰，翅膀扑腾着飞到窗台上，对着窗外的大海发出清脆的啾鸣，像是在和长翅鸥打招呼。
昕屿笑着起身，叠好被子时发现床单上沾着几根自己的浅蓝发丝，还有几根焰羽的黄色绒毛，她小心地把两者一起收进爸爸的旅行笔记里——这是属于她们共同旅程的第一份“纪念品”。洗漱完毕后，她换上轻便的米色旅行裤和浅蓝色长袖衬衫，把贝壳吊坠重新系好，确保它能贴着心口的位置。镜中的少女，浅蓝发丝垂在肩头，发间的粉色像藏在海浪里的霞光，琥珀色的眼睛映着窗外的海，亮得像盛着星光。
下楼时，旅馆的老婆婆已经在厨房忙碌了。铁锅碰撞的叮当声混着烤面包的香气飘出来，昕屿刚走到餐厅，就看到老婆婆端着一个大盘子出来，盘子里摆着煎得金黄的海鱼、冒着热气的土豆泥，还有切成小块的水果。“快来吃吧，小姑娘。”老婆婆笑眯眯地说，“这海鱼是今早刚从码头买的，用釜炎镇运过来的火山灰调料煎的，宝可梦也能吃。”
焰羽立刻从昕屿肩头跳下来，蹦到椅子上，歪着头看着盘子里的鱼块，喉咙里发出期待的“咕噜”声。昕屿夹了一块去了刺的鱼肉放在掌心，焰羽立刻凑过来，小口小口地啄食，头顶的橙红色绒毛随着咀嚼轻轻抖动。
“这小家伙真机灵。”老婆婆坐在对面，看着焰羽笑，“我年轻的时候也养过一只火稚鸡，后来它进化成火焰鸡，跟着我跑遍了丰缘的山道。那时候啊，我们在秋叶镇的天文台看过最圆的月亮，在茵郁市的森林里追过野生的雨翅蛾，它的火焰拳能把结冰的河面烧开一个洞呢。”
昕屿的眼睛亮了起来：“婆婆，您也旅行过吗？”
“何止旅行啊。”老婆婆拿起一块面包，掰了一半递给昕屿，“我年轻时是个宝可梦协调训练家，参加过华丽大赛呢。那时候的冠军奖品是一枚用彩幽石做的徽章，亮晶晶的，像把星星碾碎了嵌在里面。”她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张旧照片，照片里的年轻姑娘穿着红色的比赛服，身边站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火焰鸡
“后来啊，它老了。”老婆婆的眼神柔和下来，“火焰鸡的寿命大概是二十年，它陪我走了十七年，最后在橙华市的樱花树下闭上了眼睛。我把它的羽毛埋在了树根下，现在那棵树每年开的花都比别的树艳。”她顿了顿，看向昕屿，目光在她发间的粉色上停留了一瞬，“宝可梦啊，就像旅途中的灯，能照亮你走夜路，也能陪你等天亮。但你要记住，不是所有灯都能一直亮着，所以每一段路都要好好走。”
昕屿默默点头，心里想起爸爸笔记里的一句话：“生命就像洋流，有的鱼只能陪你游过浅滩，有的却能跟着你潜入深海，但所有相遇都值得放进记忆的贝壳里。”她夹起一块海鱼，慢慢咀嚼，鱼肉的鲜香混着火山灰调料的微辣在舌尖散开，她忽然觉得，这味道里藏着丰缘土地的温度。
吃过早餐，老婆婆给了昕屿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出了从古辰镇到武斗镇的路线。“沿着海岸线走大概半天就能到武斗镇，但中间要经过一片礁石区，涨潮的时候会被海水淹没，你得赶在中午之前过去。”老婆婆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曲线，“这里有个废弃的灯塔，要是遇到涨潮过不去，就去灯塔里等，里面有以前看守人留下的睡袋和干粮。”她还塞给昕屿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用海藻和坚果做的能量方块，“这是给焰羽准备的，饿了的时候吃一块，能顶半天体力。”
昕屿谢过老婆婆，背上背包准备出发时，焰羽突然跳到老婆婆面前，用翅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转身对着昕屿啾鸣一声，像是在催促她快点走。老婆婆笑着揉了揉焰羽的头：“去吧，带着这小家伙去看看武斗镇的洞窟，那里的岩壁上有古代人画的宝可梦壁画，说不定有你想找的东西。”
离开古辰镇时，太阳已经升高了。海岸线的道路是用碎石铺成的，踩上去沙沙作响，路边的草丛里开着黄色的小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焰羽在前面跑着，时不时停下来啄啄路边的小石子，又或者追着低空飞过的刺尾虫跑几步，然后再跑回昕屿身边，用头蹭蹭她的裤腿，像是在说“我没跑远”。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灌木丛后面隐约能听到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昕屿拨开枝条钻过去，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绵延的礁石区出现在眼前，黑色的礁石被海水冲刷得光滑，缝隙里长满了绿色的海苔，退潮后的水洼里还留着几只小寄居蟹，背着彩色的贝壳四处爬。
“焰羽，我们得快点过。”昕屿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婆婆说中午会涨潮。”
焰羽立刻绷紧身体，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起跑的样子。就在她们准备踏上礁石时，水洼里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声，一只长着两只大钳子的巨钳蟹从水洼里爬了出来，对着她们举起钳子，显然是把她们当成了入侵者。
“这是野生的巨钳蟹。”昕屿迅速拿出图鉴，对准巨钳蟹按下按钮。图鉴的屏幕亮起，显示出信息：“巨钳蟹，水属性宝可梦，性格凶猛，领地意识强，钳子的力量能夹碎石头，常见于沿海礁石区。”
巨钳蟹猛地挥舞着钳子冲了过来，昕屿立刻喊道：“焰羽，用火花！”
焰羽纵身跃起，喉咙里发出响亮的啾鸣，一团橙红色的火焰朝着巨钳蟹的钳子喷去。但巨钳蟹的外壳太坚硬，火花落在上面只发出“滋滋”的响声，没能造成伤害。反而被激怒的巨钳蟹更加凶猛，用钳子猛地砸向地面，礁石的碎片溅得四处都是。
“不能硬拼。”昕屿快速思考，“焰羽，跳上它的背！”
焰羽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借着巨钳蟹挥钳的空隙，灵活地跳到它的背上。巨钳蟹显然没料到这一招，顿时慌了神，原地打转想要把焰羽甩下来。“用利爪！”昕屿喊道。
焰羽的爪子闪着白光，狠狠抓在巨钳蟹背部的缝隙处——那里的甲壳相对较软。巨钳蟹痛得发出一声嘶鸣，猛地朝旁边的水洼扑去，想用水淹掉背上的焰羽。但焰羽反应更快，在它扑进水里的前一刻跳了出来，落在昕屿身边，虽然翅膀沾了点水，眼神却依旧锐利。
巨钳蟹从水里爬出来，愤怒地瞪着她们，但动作明显慢了许多。昕屿知道不能恋战，拉着焰羽绕开它，飞快地穿过礁石区。直到跑出很远，还能听到身后传来巨钳蟹不甘的钳击声。
“刚才好险。”昕屿蹲下身，摸了摸焰羽湿漉漉的翅膀，“你真勇敢，焰羽。”焰羽蹭了蹭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得意的啾鸣，像是在说“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中午时分，她们终于看到了武斗镇的轮廓。这个小镇坐落在海边的悬崖上，房屋大多是用灰色的岩石砌成的，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远远望去像一群趴在礁石上的海鸟。镇子的入口处有一个巨大的木制招牌，上面刻着“武斗镇”三个大字，旁边画着一只挥舞爪子的玛沙那——据说这是武斗镇的守护宝可梦。
走进镇子，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小小的码头，几艘渔船正停靠在岸边，渔民们忙着把刚捕捞的海产卸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水味和鱼内脏的气息。码头边的空地上，几个孩子正围着一只玛瑙水母玩耍，水母半透明的身体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孩子们时不时伸手去碰它的触手，又被轻微的电击吓得咯咯直笑。
“请问，武斗洞窟在哪里？”昕屿拦住一个背着渔网的老爷爷问道。
老爷爷指了指镇子东边的悬崖：“顺着那条石阶上去就是了。不过小姑娘，最近洞窟里不太平。”他压低声音，“前几天有渔民看到洞窟深处有蓝光闪，还听到奇怪的叫声，像是有大家伙在里面打架。你一个人带着小火稚鸡，还是别去了。”
昕屿心里一动——爸爸的研究笔记里提到过，武斗洞窟的岩壁里含有一种特殊的矿石，在黑暗中会发出蓝光，这种矿石只在琉璃市的海底和武斗洞窟出现过。“谢谢您，爷爷，我会小心的。”她谢过老爷爷，带着焰羽朝着石阶走去。
石阶是用当地的岩石凿成的，旁边长满了绿色的藤蔓，有些藤蔓垂到台阶上，踩上去滑溜溜的。焰羽走在前面，时不时用爪子拨开挡路的藤蔓，还会停下来对着某个方向啾鸣一声，像是在探查周围的动静。走到一半时，昕屿看到石阶旁有一朵紫色的小花，花瓣边缘带着锯齿，她认出这是爸爸笔记里画过的“幽光花”，只在有矿石的地方生长。
“看来爸爸真的来过这里。”昕屿蹲下身，轻轻碰了碰花瓣，花瓣立刻发出微弱的蓝光，像沾了星光。焰羽也凑过来，用喙碰了碰花瓣，蓝光突然变亮，吓得它往后跳了一步，引得昕屿笑了起来。
终于到了洞窟入口。洞口被巨大的岩石挡住了大半，只留下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缝隙里吹来的风带着潮湿的寒气，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滴水的声音。洞口的岩壁上刻着一些模糊的图案，像是某种古代的文字，其中一个图案很像一条巨大的鱼，鱼鳍上长着像翅膀一样的东西。
“这是盖欧卡的图案吗？”昕屿喃喃自语。爸爸的笔记里有盖欧卡的素描，传说中掌管海洋的宝可梦，能引发洪水淹没陆地。
“啾！”焰羽突然对着洞口发出警惕的叫声，翅膀微微张开，头顶的橙红色绒毛竖了起来。昕屿立刻屏住呼吸，顺着焰羽注视的方向看去，只见洞口的阴影里，有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正盯着她们，眼睛的主人蜷缩在岩石后面，只能看到一团灰扑扑的影子，身上还沾着湿漉漉的黏液。
昕屿慢慢后退一步，从背包里拿出伤药和一块能量方块，摊开手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进来看看。”她的声音很轻，生怕惊动对方。
阴影里的生物似乎犹豫了一下，那双小眼睛眨了眨，然后慢慢挪了出来。那是一条大约三十厘米长的鱼，身体呈现出暗淡的灰绿色，鳞片粗糙不平，嘴角下撇着，像是永远在生气——正是爸爸笔记里提到过的丑丑鱼，一种外形不起眼、但有机会进化为美丽美纳斯的宝可梦。它的背鳍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显然受了伤，游动起来歪歪扭扭的，每动一下都疼得微微颤抖。
丑丑鱼警惕地看着昕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但身体却在微微发抖，显然既害怕又痛苦。焰羽慢慢走过去，把嘴里叼着的能量方块放在丑丑鱼面前，然后退回到昕屿身边，对着她啾鸣了一声，像是在说“它好像受伤了”。
丑丑鱼看了看能量方块，又看了看昕屿，犹豫了很久，终于摆动着受伤的身体凑过去，小口地啄食起来。昕屿趁机仔细观察它的伤口，背鳍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伤口周围的鳞片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皮肉，还沾着一些碎石子。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好吗？”昕屿轻声问，慢慢伸出手。丑丑鱼停下啄食，盯着她的手看了几秒，然后轻轻摆了摆尾巴，算是答应了。
昕屿立刻拿出伤药，小心翼翼地涂在丑丑鱼的伤口上。药水碰到伤口时，丑丑鱼疼得蜷缩了一下，但没有躲开，只是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像是在安慰她“我不疼”。处理好伤口后，昕屿又拿出一块干净的纱布，想帮它包扎，却被丑丑鱼用尾巴轻轻推开了——它似乎不喜欢被束缚。
“那你自己小心点，别碰到尖锐的石头。”昕屿说。丑丑鱼对着她眨了眨眼，突然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然后转身朝着洞窟深处游去，游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昕屿，像是在邀请她一起进去。
“它想带我们去里面？”昕屿有些惊讶。焰羽立刻跳到她身边，对着丑丑鱼啾鸣了一声，像是在回应邀请。
昕屿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洞窟里肯定会越来越暗。但她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丑丑鱼要带她去的地方，或许藏着爸爸留下的线索。她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打开开关，一道光柱刺破了洞窟的黑暗。“走吧，焰羽。”
丑丑鱼在前面带路，它的身体在黑暗中虽然不起眼，但游动时带起的水波能隐约看出轨迹。洞窟里比想象中宽敞，岩壁上布满了钟乳石，水滴从钟乳石上落下，砸在地面的水洼里，发出“叮咚”的响声，回音在洞窟里荡来荡去。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吹来一阵冷风，右边的通道则隐约有光亮。
丑丑鱼毫不犹豫地朝着右边的通道游去。昕屿跟着它走进通道，越往里走，岩壁上的蓝光就越亮，那些发光的矿石像星星一样嵌在石头里，把通道照得如同幻境。走到通道尽头，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水潭，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铺着白色的沙子，水面上漂浮着几朵幽光花，花瓣在水中轻轻摇曳。
溶洞的岩壁上画着巨大的壁画，壁画上的人穿着兽皮，手里举着长矛，围着一只巨大的蓝色宝可梦跳舞，那宝可梦长着翅膀一样的鳍，正是刚才在洞口看到的盖欧卡图案。壁画的另一边，画着一个男人正在岩壁上敲凿矿石，旁边放着一个和爸爸研究船同款的工具箱。男人的身边，画着一个浅蓝发色的小女孩，发间隐约能看到粉色的发丝，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枚贝壳吊坠——那分明就是年幼的自己！
“爸爸……”昕屿捂住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壁画上的男人虽然看不清脸，但他腰间挂着的贝壳吊坠，和她胸口的一模一样！他画下这幅画时，是不是在想念她和妈妈？
就在这时，溶洞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只巨大的大嘴蝠从暗处冲了出来，直扑向水潭边的丑丑鱼——显然它就是伤害丑丑鱼的凶手。丑丑鱼吓得往水潭深处缩了缩，焰羽立刻挡在水潭边，翅膀张开，头顶的橙红色绒毛燃起愤怒的火焰，像是在对大嘴蝠发出警告。
“焰羽，用火花！”昕屿喊道，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
橙红色的火焰朝着大嘴蝠喷去，大嘴蝠灵活地躲开，翅膀带起的风扫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它盘旋在溶洞上空，发出尖锐的嘶鸣，像是在嘲笑她们的弱小。然后猛地俯冲下来，用尖锐的牙齿咬向焰羽。
“焰羽，跳起来用利爪！”昕屿指挥道，同时握紧了爸爸留下的吊坠。冰凉的贝壳贴着心口，仿佛给了她一股力量。
焰羽纵身跃起，避开大嘴蝠的攻击，同时用爪子狠狠抓向大嘴蝠的翅膀。“噗嗤”一声，爪子划破了大嘴蝠的翼膜，大嘴蝠疼得发出一声尖叫，翅膀的动作顿时变得迟缓。昕屿趁机掏出一个空精灵球，对准大嘴蝠扔了过去。精灵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击中大嘴蝠的身体，红光闪过，大嘴蝠被收了进去。
精灵球在地上剧烈地晃动着，发出“咚咚”的响声。昕屿紧紧盯着精灵球，手心全是汗。焰羽也紧张地弓起身子，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过了大约半分钟，精灵球终于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精灵球终于稳定下来。昕屿长舒一口气，走上前捡起精灵球，指尖还在微微发颤。焰羽立刻跑过来，用头顶轻轻蹭她的手背，像是在庆祝胜利。水潭边的丑丑鱼也摆动着身体，灰绿色的尾巴在水中划出一圈圈涟漪，看向昕屿的眼神里少了警惕，多了几分依赖。
昕屿蹲下身，对着水潭轻声说：“现在安全了，你还好吗？”
丑丑鱼晃了晃脑袋，游到岸边，用头轻轻顶了顶她的指尖。冰凉的触感传来，昕屿的心忽然软了下来——这只总是被人嫌弃外形的宝可梦，其实有着最温柔的性子。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空精灵球，轻轻放在丑丑鱼面前：“如果你愿意的话，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丑丑鱼盯着精灵球看了几秒，又抬头望了望昕屿发间的粉色，忽然摆动身体，主动蹭进了精灵球里。红光闪过，精灵球轻轻晃动了一下便安静下来。昕屿拿起精灵球，感受着里面微弱的震动，像是握住了一颗正在慢慢发光的种子。
她转身看向溶洞的壁画，手电筒的光柱扫过爸爸的画像，扫过那个捧着贝壳吊坠的小女孩。壁画的角落还有一行细小的刻字，是爸爸的笔迹：“星落之海的潮汐，会映出美纳斯的鳞片。”
“美纳斯……”昕屿喃喃自语，终于明白爸爸为什么说“秘密藏在鳞片里”——丑丑鱼进化后的美纳斯，才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她抬手摸了摸胸口的贝壳吊坠，冰凉的质感让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爸爸的研究一定和丑丑鱼的进化、甚至盖欧卡的传说有关，而武斗洞窟只是起点，真正的答案在更遥远的琉璃市。
“我们该走了。”昕屿对焰羽说，同时握紧了装有丑丑鱼的精灵球，“去武斗镇补给一下，然后往琉璃市走。”
焰羽啾鸣一声，小短腿蹬着地面率先朝着溶洞外走去。昕屿跟在后面，手电筒的光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那些发光的矿石如同镶嵌在黑暗中的星星，照亮了脚下的路。路过岔路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左边阴冷的通道，总觉得那里藏着什么，但此刻她更清楚，不能在未知的危险里停留——她的旅程才刚开始，还有很多线索等着她去追寻。
走出洞窟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橙红色，武斗镇的房屋在悬崖上亮起了灯火，像一串挂在海边的灯笼。码头的渔船已经归港，渔民们扛着渔获往家里走，空气中飘着烤鱼的香气。昕屿找了一家临海的旅馆，老板娘是个胖嘟嘟的中年女人，看到她带着焰羽，又听说她收服了丑丑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姑娘好本事啊！那丑丑鱼在洞窟里待了快半年了，好多训练家想收服它都被赶出来了，它居然愿意跟你走？”
“可能……我们有缘吧。”昕屿笑着说，把丑丑鱼放进旅馆提供的大鱼缸里。小家伙一进去就欢快地游了起来，背鳍的伤口在灯光下几乎看不出来了。
晚上，昕屿坐在窗边写旅行笔记，焰羽趴在她的臂弯里打盹，绒毛蹭得她手腕痒痒的。丑丑鱼则在鱼缸里对着月亮的方向发呆。她写道：
“在武斗洞窟遇见丑丑鱼，它受伤了，很怕人，但很温柔。壁画上有爸爸和我的样子，他画下这些时，是不是在等我来？丑丑鱼的精灵球握在手里，感觉像握着一个会发芽的秘密。焰羽今天很勇敢，它的火花比昨天更暖了。我的浅蓝头发被洞窟里的水汽打湿，发间的粉色好像更明显了，像爸爸笔记里画的海心花的花苞。”
写完，她拿出博士给的信封，再次摩挲着上面的琉璃市邮票。信封里的地图除了标记星落岛，还在角落画了一个小小的风妖精图案，旁边写着“茵郁市的风会指引方向”。
“茵郁市……”昕屿想起妈妈说过，那里的森林里长满了会随风唱歌的花，或许爸爸在那里也留下了痕迹。她抬头看向窗外，月光下的海面泛着银辉，像一条通往远方的路。
第二天一早，昕屿在武斗镇的商店买了些伤药和防水的精灵球贴，又给焰羽买了新的能量方块。离开镇子时，码头的老爷爷送给她一个用海藻编的小篮子：“给丑丑鱼装些干净的海水吧，武斗镇的海水里有它喜欢的矿物质。”
丑丑鱼在篮子里的海水里欢快地游着，焰羽则站在昕屿的肩头，时不时对着飞过的长翅鸥叫两声。她们沿着海岸线继续前行，浅蓝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发间的粉色与路边绽放的粉色花朵相映成趣。昕屿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或许会遇到海洋队的阻拦，或许会有更难的挑战，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有爸爸留下的线索，她就有勇气一直走下去。
路过一片浅滩时，丑丑鱼突然在篮子里剧烈地游动起来，对着水底的一块紫色矿石发出“咕噜”声。昕屿弯腰捡起矿石，发现它在阳光下会折射出星芒般的光——这正是爸爸笔记里提到的“星石碎片”，能促进水系宝可梦的成长。她把矿石放进篮子里，丑丑鱼立刻用身体蹭了蹭矿石，鳞片的光泽又亮了几分。
“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昕屿笑着说，握紧了手中的篮子，也握紧了那份正在慢慢清晰的希望。远处的海平线上，一艘船正朝着琉璃市的方向航行，帆影在阳光下像一只展翅的大鸟，仿佛在为她指引前路。
（第二章 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