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苹果处理计划正式开始了。
下午两点，萧逍带着又一批苹果来到猫尾酒馆。酒馆今天不营业，玛格丽特把桌椅都挪到了一边，空出中央的大桌子。桌上摆满了各种工具——切苹果的刀，煮果酱的锅，晾果干的架子。
迪奥娜已经等在那里了，抱着手臂，一脸“我很忙但不得不来”的表情。但实际上，她昨晚研究那些苹果到很晚，发现这些苹果的品质确实非同寻常，甚至可以用来制作特殊的元素饮品。
“来得真慢。”迪奥娜看到萧逍，哼了一声。
“对不起。”萧逍说，但其实他并没有迟到。
陆续有人来了。芙罗拉带着她的两个朋友，都是蒙德有名的烹饪好手。还有一个退休的老厨师，听说有高品质的苹果，主动要求来帮忙。甚至连猎鹿人餐馆的莎拉也抽空来了，说想学习一下这种苹果的处理方法。
“这么多人？”玛格丽特惊讶了，“我这小酒馆都快装不下了。”
“还有人在外面。”萧逍说，“他们说里面装不下，就在外面帮忙。”
玛格丽特走到窗边一看，酒馆外的小广场上已经摆开了阵势。几张长桌拼在一起，上面放着砧板和刀具。十几个蒙德居民正在忙碌，有的在洗苹果，有的在削皮，有的在切块。场面热闹得像在过节。
“这是……”玛格丽特转头看萧逍，“你召集的？”
萧逍摇头：“他们自己来的。听说要帮忙，就来了。”
迪奥娜也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象。她的猫耳动了动，表情有些复杂：“蒙德人……还是这么热心。”
“这就是蒙德嘛。”玛格丽特笑了，“自由，热情，互相帮助。”
工作开始了。迪奥娜负责指导，她虽然年纪小，但在食材处理方面是专家。她教大家怎么切苹果最省力，怎么煮果酱不容易糊，怎么做蜜饯能保持最佳口感。
萧逍也在帮忙。他动作慢，但很仔细，每一个苹果都处理得很完美。他切苹果的时候，旁边的一位老奶奶看着他，笑着说：“孩子，你做事真认真。”
“因为很重要。”萧逍说，“这些是要送人的。”
“送给谁呀？”
“送给需要的人。”萧逍说，“特瓦林，还有魈，还有很多很多人。”
老奶奶不知道特瓦林和魈是谁，但她看得出萧逍的认真。“那奶奶帮你多做一些，让你能送更多人。”
“谢谢奶奶。”
工作进行了整个下午。苹果的香气弥漫了整个街区，引来更多好奇的人。有些人加入帮忙，有些人送来了糖和蜂蜜，还有些人只是站在旁边看，偶尔递个工具或擦个汗。
空和派蒙也来了。看到这场面，派蒙惊讶得合不拢嘴：“萧逍，这些都是你召集的？”
“不是。”萧逍摇头，“是他们自己来的。”
空看着忙碌的人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蒙德，自由之都，人们也许平时各有各的生活，但当有人需要帮助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而且，帮助的对象是萧逍——这个单纯、善良、总是带着笑容的少年，不知不觉间已经赢得了蒙德很多人的喜爱。
傍晚时分，第一批成品出来了。苹果干金黄酥脆，苹果酱色泽鲜亮，苹果蜜饯晶莹剔透。迪奥娜尝了一点苹果酱，眼睛微微睁大。
“这个味道……”她仔细品味，“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甜度适中，香气浓郁，还有一丝……特别的风味。”
“什么风味？”玛格丽特问。
“说不清楚。”迪奥娜说，“像是……阳光和风的味道。”
萧逍也尝了一点。确实很好吃，比他以前吃过的任何苹果制品都要好吃。他想，特瓦林一定会喜欢的。
第一批成品被小心地装进罐子里。萧逍数了数，苹果干有二十罐，苹果酱十五罐，蜜饯十八罐。这只是今天一下午的成果，明天、后天还会有更多。
“这些你打算怎么处理？”迪奥娜问。
“大部分给特瓦林。”萧逍说，“小部分送人。”
“风魔龙？”迪奥娜皱眉，“它现在那个样子，会接受吗？”
“会。”萧逍很肯定地说，“因为它曾经喜欢苹果。”
迪奥娜不知道萧逍为什么这么肯定，但她没再问。这个孩子身上有种奇怪的笃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相信他。
工作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每个人都带走了一小份苹果制品作为谢礼，虽然他们都说不用，但萧逍坚持要给。
“这是大家一起做的，大家都有份。”他说。
人们离开时，脸上都带着笑容。不只是因为得到了谢礼，还因为一起劳动的快乐，因为帮助别人的满足。
最后只剩下萧逍、空、派蒙，还有迪奥娜和玛格丽特。
“明天还继续吗？”玛格丽特问。
“继续。”萧逍说，“还有很多苹果。”
“那明天见。”迪奥娜说，顿了顿，又补充道，“你那些苹果……真的很特别。我今晚回去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做出更有用的东西。”
“谢谢。”萧逍说。
离开猫尾酒馆，萧逍和空慢慢走回旅馆。夕阳把蒙德的建筑染成金色，风车在晚风中缓缓转动。
“萧逍。”空突然说，“你为什么要为特瓦林做这么多？”
萧逍想了想：“因为它在痛苦。”
“但那是风魔龙，是蒙德的敌人。”
“它是特瓦林，是蒙德曾经的守护者。”萧逍纠正道，“它现在痛苦，所以我们应该帮它。就像如果有人生病了，我们应该照顾他一样。”
他的逻辑还是那么简单，那么直接。空看着他，突然明白了温迪为什么说萧逍是“光”。这个少年，不看身份，不看立场，只看最本质的东西——痛苦需要被缓解，需要被关怀。
“你说得对。”空说。
回到旅馆，萧逍把今天的成果收进“包包”里。他数了数，加上之前摘的那些苹果，现在“包包”里已经有几百个苹果和各种苹果制品了。
应该够了。他想。够送给特瓦林，也够带去璃月送给魈和其他人。
晚上，萧逍躺在床上，透过天窗看星星。风铃在窗边轻轻响着，像是温柔的摇篮曲。
他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梦里，他看见特瓦林在云层中飞翔，嘴里叼着一个苹果，飞得很慢，很平稳，眼神不再痛苦。
那是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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