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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冠染尘,新婚夜冷殿遗香

凤隐东宫,太子悔婚后我华丽转身

\[正文内容\]

戌时三刻,东宫正殿。

红烛高烧,火光摇曳,映得满室通红。双龙戏珠的鎏金烛台立在床前案上,烛泪层层堆叠,像凝固的血。合卺酒还摆在原处,两盏玉杯,金线勾边,酒面早已凉透,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帐幔低垂,织金流苏纹丝不动,仿佛连风都绕开了这间屋子。

沈昭宁端坐床沿,凤冠压颈,沉得让她脖颈发酸。

她没动。

从礼官唱罢“礼成”的那一刻起,她就再没动过。盖头下的视野是一片猩红,像浸了血的纱。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平稳、缓慢,像是刻意控制过的。也能听见外间宫人走动的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却每一步都踏在她心口。

没人敢说话。

也没人敢上前掀帕。

喜娘早被遣出,说是“太子有令,今夜不入洞房”。话传出来时,几个年少的宫女掩嘴偷笑,老成些的只低头敛眉,脚步更快了些。

远处廊下,两个洒扫的婢女躲在柱后低语。

“听说了吗?殿下直接去了偏殿。”

“苏姑娘昨儿咳血,今儿又发热,太医说怕是风寒入肺……”

“可这是皇后大婚啊!她沈家嫡女,凤冠霞帔抬进来的,连盖头都没人掀——这不是打脸么?”

“嘘!小声点!你没见皇后坐着不动,眼都不眨一下?吓死人了……”

话音落,脚步匆匆远去。

沈昭宁的手指动了动,指甲掐进掌心,月牙形的印痕慢慢泛出红来。她没抬头,也没出声。只是呼吸依旧平稳,像一尊泥塑的神像,供在无人问津的庙里。

她不是没听见。

她是不想听。

可耳朵偏偏不听话。那些话一句句钻进来,像细针扎在耳膜上,又顺着血脉爬进心里。她知道外面怎么说她——“冷面皇后”、“沈家赔钱货”、“东宫摆设”。她不在乎这些名头,可今日是她的大婚,是她人生里唯一一次,以“妻子”之名,踏入这深宫。

而他,连看她一眼都不肯。

她缓缓闭了眼。

再睁开时,眸底已无波澜。

她抬手,指尖触到凤冠的金丝边缘,轻轻一拨,珍珠步摇发出极轻的一声“叮”,落在妆匣里。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金冠被摘下,随手搁在红绸之上,压住了半幅喜字。

她起身,走到案前。

笔墨早已备好。她提笔,蘸墨,手腕稳得不像刚经历一场羞辱。纸铺开,素白如雪。她落笔,字字如刀:

“妾沈氏昭宁,谨与太子萧景珩立约:\

自今夜始,五年为期,君不扰我清修,我不碍君深情。\

待君登极,凤位可废,我自请退,还君自由。\

此约一诺,天地共鉴。”

写完,她吹了吹墨迹,折好,压在合卺杯下。

酒冷,杯空,约成。

她转身,推开窗。

冷风扑面,卷着初冬的寒意,灌进她单薄的喜服。外头月色清冷,照得宫墙如霜。远处偏殿的檐角挑着一盏孤灯,昏黄微弱,像谁不肯熄灭的心火。

她盯着那点光,站了很久。

唇角微微动了动,像是要笑,又像是要哭。最终只是咬住下唇,力道重得几乎破皮。眼底水光一闪,又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

她不是没心。

她是心死了。

偏殿,药香弥漫。

萧景珩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块湿帕,轻轻覆在苏挽情额上。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一缕黑发黏在颊边,他伸手,指尖碰了碰,又迅速收回,像怕烫着。

老太医躬身退下:“贵人需静养,殿下也请保重龙体。”

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烛火跳了跳,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他盯着她,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结。

怜惜、愧疚、执念、依赖……还有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

他低声道:“你说过,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离开。”

她没醒,只是眉头轻轻一皱,手指无意识地抓了抓被角。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更轻:“可今日,我却不能留在你身边。”

门外传来脚步声。

侍从低声禀报:“殿下,吉时已过,皇后尚在正殿等候。”

萧景珩闭了闭眼。

他知道该去。

可脚像生了根,钉在原地。

他想起小时候,母妃死后,他被关在冷宫侧殿,整日整夜没人管。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偷偷送来热糕,用袖子捂着暖炉塞进他怀里。她说:“殿下别怕,我在这儿。”

那时她才十岁,他十一。

她瘦得像根芦苇,眼睛却亮得像星子。

后来他一步步爬上高位,她始终在背后,不争不抢,只在他疲惫时递一碗茶,在他愤怒时低声道一句“殿下息怒”。他把她当成了光,当成乱世里唯一干净的地方。

可今日,他娶了别人。

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子,一个沈家嫡女,一个政治联姻的棋子。

他不愿掀她的盖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看到的是一张冷漠的脸,怕听到的是一句质问。他宁愿躲在这里,守着这个熟悉的人,哪怕她只是昏睡。

“备轿。”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去正殿。”

侍从应声而去。

他最后看了苏挽情一眼,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出门。

风穿廊而过,吹得灯笼晃荡,光影在他脸上割出一道道裂痕。

亥时初,正殿。

沈昭宁仍站在窗前,背对着门。

她听见了脚步声。

沉稳,迟疑,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没回头。

门被推开,风带进一丝冷意。她知道是他来了。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混着夜露的湿气。

他站在门口,没走近。

目光扫过空床,扫过燃尽的红烛,扫过冷酒,最后落在那封压在杯下的约书上。

他走过去,拿起纸。

看完,手指微微发紧。

他抬手,想去掀她的盖头。

指尖碰到红绸的刹那,却顿住了。

他不敢。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敢。

或许是怕看到一张怨恨的脸,或许是怕听到一句“你负我”——可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写下了一纸契约,把他和她,彻底划清界限。

他终究没掀。

转身,离去。

背影孤绝,像一座移动的碑。

沈昭宁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门口。

月光从门外照进来,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像一道未愈的伤。

她嘴角轻轻一扬,冷笑出声:“原来,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话落,她抬手,一把扯下盖头。

红绸落地,像一片枯败的花。

她低头,看着那张被压在杯下的约书,忽然觉得可笑。

她赢了什么?

不过是一场体面的退场。

她走到案前,取过火折子,点燃一角。

火苗窜起,迅速吞噬纸页。墨字在火焰中扭曲、焦黑,最终化为灰烬,飘散在风里。

她看着那灰,忽然觉得轻松。

至少,她没跪着求他。

至少,她还能自己烧掉这份屈辱。

子时初,偏殿。

苏挽情在昏睡中翻身,眉头紧蹙。

宫女急忙上前,试了试她额头,还是烫手。

“姑娘,喝点水。”

她勉强睁眼,眼神涣散,嘴唇干裂。

宫女扶她起来,喂了两口温水。她咽下,又昏沉沉倒下。

梦里,是很多年前的雪夜。

她捧着一只烤红薯,烫得两手通红,一路小跑穿过长廊。雪下得大,她滑了一跤,膝盖磕在石阶上,疼得直抽气,可红薯护在怀里,一点没撒。

她爬起来,继续跑。

到了侧殿,门虚掩着。她探头,看见小太子蜷在角落,缩成一团,嘴唇发紫。

“殿下!”她冲进去,把红薯塞给他,“快吃,热的。”

他抬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伤的小兽。

她脱下自己的棉袄,盖在他身上:“别怕,我在这儿。”

他咬了一口红薯,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你说过……你是我的光……”他哽咽着说。

她笑:“嗯,我一直都在。”

梦到这里,她嘴角微微扬起,手指轻轻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

宫女替她擦了擦汗,低声叹:“姑娘总梦见殿下……也不知是福是祸。”

外间更鼓响起,敲了三声。

寒风穿廊,吹得灯火摇曳,像一颗将熄未熄的心。

谢府,书房。

谢云谏独坐灯下,面前摊着一封密信。

信上只有十二字:“兰台女已入东宫,凤冠未暖,冷殿先寒。”

他看完,轻轻放下,手指在“兰台女”三字上停留片刻。

“兰台女入局矣。”他低声说,语气平静,却像一声惊雷落在纸上。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旧册,翻开,里面是手抄的《女政十策》草稿。第一章标题空白,只余一行批注:“女子非不可理政,而在无授业之途、无用武之地。”

他提笔,蘸墨,在标题页写下第一章:

“女子非不可理政,而在无授业之途、无用武之地。”

落笔如铁,力透纸背。

窗外忽起东风,吹开窗棂,卷动书页哗哗作响。烛火摇曳,映得他身影拉长,投在墙上,像一杆挺立的枪。

他没动。

任风吹乱案上纸页,任烛泪滴落,染黑半幅书稿。

良久,他缓缓合上书,低语:“这一局,才刚开始。”

次日清晨,东宫。

沈昭宁换下喜服,着一身素青宫装,发髻简单挽起,无钗无饰。

宫人列于殿外,低头候命。

她站在廊下,声音清冷:“自今日起,皇后不理事,六宫事务,交由掌事姑姑代管。若有急务,呈报东宫书房,由太子裁决。”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她也不等回应,转身回殿,关门声轻得像叹息。

同一时辰,太极殿早朝。

萧景珩步入殿中,神色恍惚,眼下青黑。

御史大夫出列,朗声道:“臣参奏太子,新婚翌日即怠政,昨夜未入洞房,今晨又神色萎靡,有损国体,请陛下训诫!”

群臣哗然。

皇帝端坐龙椅,目光沉沉落在儿子身上。

萧景珩低头,没辩解。

他眼前浮现的,是昨夜那封被烧成灰的约书,是那扇紧闭的窗,是那句“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道:“儿臣……知错。”

皇帝闭眼,挥袖:“退朝。”

午后,偏殿。

苏挽情醒来,烧已退了大半。

宫女扶她坐起:“姑娘,该喝药了。”

她接过碗,手还在抖。

“殿下……昨夜可曾来过?”

宫女犹豫:“来了,但只站了片刻,就去了正殿……后来……没见回来。”

她低头,盯着药面倒映的脸,苍白、瘦弱,像随时会碎。

“原来……他还是去了。”她轻声说,不知是释然,还是失落。

宫女小心道:“听说皇后今早发了话,说不理事……姑娘,您……要不要去请安?”

苏挽情摇头:“不必。她既不愿见人,我也不去讨嫌。”

她放下碗,望向窗外。

阳光照进来,落在她手背上,暖的。

可她心里,忽然空了一块。

夜深,谢府。

谢云谏提笔写下《女政十策》第二章:

“权者,非男子之私器,乃天下之公器。若女子有才,何以不得用?”

写罢,他唤来门生:“明日,将此书抄本,送入东宫书房,投递皇后案前。”

门生迟疑:“老师,此举……恐惹非议。”

他笑:“非议?我活了六十岁,听得最多的就是非议。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开始。”

他望向窗外,月色如水。

“兰台女,该醒了。”

\[未完待续\]清晨的露水压弯了宫墙边的草尖。

沈昭宁立在廊下,青裙曳地,发间一支素银簪子,再无别物。她没看任何人,只抬手理了理袖口,动作利落得像拔剑出鞘。

“自今日起,皇后不理事。”她的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檐角风铃的轻响,“六宫事务,交由掌事姑姑代管。若有急务,呈报东宫书房,由太子裁决。”

话落,无人应。

宫人们低着头,脚尖微微内扣,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有人偷偷抬眼,只见她站在晨光里,眉目沉静,不像新妇,倒像一柄收了锋的刀——你不信它能杀人,可它曾见血。

她也不等回应,转身回殿。

门合上时,轻得像一声叹息,却震得几个年少宫女心头一跳。

偏殿药香未散。

苏挽情靠在床头,手里捧着药碗,指尖还在抖。她听见了外头传来的消息,一字不落。

“皇后不理事……”她低声重复,唇角动了动,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心里空了一块。

宫女小心翼翼:“姑娘,按规矩,您该去正殿请安。”

她摇头:“她既不愿见人,我去作甚?讨个没脸么?”

话是这么说,可放下碗时,手还是碰翻了边缘一滴药汁,在袖口洇开一小片褐痕。她盯着那点污迹,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好像也总在别人不要的地方,悄悄留下痕迹。

太极殿早朝已散。

萧景珩走在回廊上,脚步虚浮,眼下乌青未褪。御史大夫那句“有损国体”还在耳边回荡,群臣的目光如针扎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日头拉得歪斜,像条跛足的狗。

他不是没听见那些议论。

“太子昨夜宿在偏殿,连盖头都没掀——这不是把沈家往绝路上逼?”

“沈家三万铁骑镇北疆,如今女儿被这般羞辱,谁保得住明日不生兵变?”

他脚步一顿。

风穿过回廊,吹起他腰间玉佩,撞在石柱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知道厉害。

可他更记得昨夜推开正殿门时,看见的那封约书。字迹清峻,一笔一划都不带颤抖,仿佛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只等他来,完成这场体面的退场。

他闭了闭眼。

指尖又触到那层红绸的幻觉。他终究没掀。不是不想,是不敢。怕她眼里有怨,怕她开口问他一句“为何”,怕自己答不出。

“殿下。”侍从低声提醒,“谢大学士遣人送了书来,说是《女政十策》抄本,请皇后过目。”

萧景珩猛地睁眼:“谁准他送的?”

“是……是投递东宫书房,名义是‘新婚贺礼’。”

他冷笑一声,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石:“贺礼?他是要给皇后撑腰,还是想掀我这太子的底?”

话落,他转身就走,直奔东宫书房。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本书,早在一个时辰前,已被送进了正殿。

沈昭宁坐在案前,面前摊着那册手抄本。

纸页泛黄,墨迹新旧交错,像是多年积攒的心血。她翻开第一章,目光落在那行字上:

“女子非不可理政,而在无授业之途、无用武之地。”

她手指顿了顿。

窗外传来鸟鸣,阳光斜照在纸面,字迹清晰得像刻进骨头里。

她继续往下读。

第二章写道:“权者,非男子之私器,乃天下之公器。若女子有才,何以不得用?”

她慢慢抬起头,望向窗外。

院子里,几个小宫女蹲在石阶上分果子,嘻嘻哈哈地闹着。其中一个抢了最大的那颗,得意地举起来,却被旁人一推,果子滚落尘土。她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脏了的果子,眼圈忽然红了。

没人替她捡。

也没人替她说话。

沈昭宁静静看着那一幕,直到那女孩默默起身,擦了擦眼睛,转身走了。

她低头,重新看向书页。

指尖缓缓抚过那行字,像在摸一把从未握过的刀。

午后,风转南。

苏挽情换了件藕色衫子,终于走出偏殿。她脚步很轻,一路避开主道,专走回廊暗处。到了正殿外,她停下,望着那两扇紧闭的门。

门缝里透不出一丝声响。

她抬起手,似要叩门,却又缓缓放下。

“她不想见我。”她对自己说,“我何必自取其辱?”

可脚却没动。

站了许久,她忽然低声问身边宫女:“你见过皇后笑吗?”

宫女摇头。

“我也没见过。”她轻轻说,“可我听说,她十三岁那年,在沈家祠堂背完《春秋大义》,老太傅当众落泪,说‘此女当掌乾坤’。”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那时我还在扫院子,听见了,偷偷记在心里。”

风穿廊而过,吹乱她鬓边一缕碎发。

她没伸手去拢。

只转身,慢慢走回去,背影单薄得像一片秋叶。

夜深,东宫书房。

萧景珩独自坐在灯下,面前堆着奏折,却一个字没看。

他手里攥着那本《女政十策》,翻来覆去,像在找什么。

终于,他提笔,在空白页写下一行字:

“若女子有才,何以不得用?”

写完,他盯着那句话,久久不动。

烛火跳了一下,映得他瞳孔缩成一点。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母妃死前握着他的手说:“景珩,将来若你为君,莫让忠臣寒心,莫使贤才埋没。”

那时他不懂。

现在懂了。

可懂了又如何?他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住,还谈什么天下?

他扔下笔,站起身,走到窗前。

远处正殿漆黑一片,唯有檐角一盏孤灯,守着无人的夜。

他望着那点光,忽然觉得,她比他清醒。

比他干净。

比他……更像一个该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他闭上眼。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书页哗啦作响,仿佛有人在耳边低语:

“你护不住她,也配不上她。”

次日,天未亮。

沈昭宁已起身。

她没唤宫人,自己梳发,自己更衣。铜镜里的人面色冷淡,眼底却有一股沉沉的火,压着,没灭。

她走到案前,取出一张新纸,提笔写下:

“请调近五年北境军饷账册,密送东宫书房,标注异常出入。”

落款不署名,只画一道竖线,像刀锋劈开纸面。

她吹干墨迹,将纸折好,交给守在外间的宫女:“送去户部左侍郎府,亲手交到谢云谏手中,不得经人之手。”

宫女怔住:“可……这是违制的……”

“违制?”她淡淡道,“我还没开始,你就先怕了?”

宫女低头,接了信,匆匆离去。

沈昭宁站在窗前,看着东方渐白。

第一缕阳光爬上宫墙时,她轻轻说:

“这一局,我不再等人赐我刀。”

风过檐角,吹起她袖口一角。

像旗,初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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