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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里的守护

沉星烬

深秋的雨来得猝不及防,放学时还只是零星雨点,裹挟着微凉的秋风,落在脖颈间激起一阵轻颤。走出教学楼不远,天色陡然沉了下来,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地面,转眼就汇成了瓢泼之势,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雨幕里。

路上的学生们惊呼着四散奔逃,五颜六色的伞面匆匆撑开,像一朵朵仓促绽放的花,喧哗声被雨声吞噬,只剩下雨点敲打伞面的嘈杂声响。温尘星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望着眼前的滂沱大雨,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她的书包里塞着一把边缘已经起毛的旧伞,是福利院的张奶奶用了好些年的,伞骨有些歪扭,伞面也褪了色,勉强能遮雨。可福利院的路坑坑洼洼,一到雨天就泥泞不堪,那些被车轮碾出的深辙里积满了水,稍不注意就会打滑摔跤。更让她心急的是,奶奶说好了今天会在福利院门口等她放学,这个点,怕是已经撑着那把更小的伞,在冷风里站了许久了。

要是奶奶淋了雨感冒了可怎么办?温尘星咬了咬下唇,攥紧了书包带,深吸一口气,将那把旧伞从书包里掏出来。伞骨撑开时发出“咯吱”的声响,她把书包顶在头上,踮起脚看了看雨势,咬咬牙,准备冲进雨里。

“等等!”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急促,又带着几分笃定。温尘星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就看到江逾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快步朝她跑过来。他的校服外套敞开着,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裤脚已经被路边溅起的雨水打湿,紧紧贴在小腿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脚步。

雨幕里,他的身影清晰而挺拔,乌黑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眉眼间带着几分焦急。

“这么大的雨,你这把伞根本挡不住,跑回去肯定要感冒的。”江逾跑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大黑伞往她这边倾斜了大半,伞面宽大,瞬间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里。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雨后青草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我送你回去。”

温尘星连忙摆手,脸颊微微发烫:“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你了,而且你家在城东,跟福利院的方向完全相反,绕这么大一圈太费时间了……”

“不麻烦。”江逾打断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眼神格外坚定。他看着她手里那把摇摇欲坠的旧伞,眉头皱得更紧了,“雨这么大,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心温热干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像是一道暖流,顺着手腕蔓延到四肢百骸。温尘星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她下意识地想挣脱,手腕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些,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两人并肩走进雨幕里,黑色的大伞像一个小小的避风港,隔绝了外面的风雨飘摇。伞面明显偏向温尘星这边,江逾的半边肩膀完全暴露在雨里,冰凉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他的毛衣上,很快就将那片深色的布料打湿。湿透的毛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而挺拔的轮廓,肩胛骨的线条若隐若现。

“你的肩膀湿了。”温尘星看着那片越来越深的水渍,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有些过意不去。她伸手想把伞往他那边推,“伞往你那边挪挪吧,不然你会感冒的。”

“没事。”江逾笑着摇摇头,侧过头看她,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滴在他的睫毛上,像挂着晶莹的露珠。他的眼神明亮而温和,像雨后天晴的阳光,“我体质好,从小到大没怎么感冒过。倒是你,上次淋了点小雨就发烧了三天,忘了?”

温尘星的脸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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