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还没能完全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别墅里的第一声“警报”就拉响了。
不是闹钟,是丁程鑫一声变了调的惊叫,从二楼他的套间方向传来,短促、懊恼,随即被强行压抑下去,但足以让几个本就浅眠的少年猛地惊醒。
贺峻霖第一个冲出房间,头发还翘着一缕,眼镜都没来得及戴,眯着眼睛就往声源处摸:“怎么了怎么了?丁哥你摔了还是把厨房炸了?” 他昨晚睡前还在回味那盆卖相狂野但味道其实还不错的拌面,以及丁程鑫得意的小表情。
紧接着是刘耀文和张真源,两人脸上还带着睡懵的痕迹,趿拉着拖鞋就出来了。宋亚轩揉着眼睛,睡衣扣子扣错了一颗,迷迷糊糊地跟在后面,嘴里含糊不清:“姐姐……丁哥……怎么了?”
严浩翔的房门几乎同时打开。他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头发微湿,像是刚洗漱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脚步很快,径直走向丁程鑫的房间,越过挤在门口的贺峻霖几人。
马嘉祺也从一楼上来,显然也听到了动静,神色带着点关切:“程鑫?”
丁程鑫的房门虚掩着。严浩翔没敲门,直接推开。
只见丁程鑫站在开放式小客厅中央,手里拎着昨天那个让他炫耀了半天的宝贝辣酱玻璃瓶。瓶子已经空了,瓶口还挂着点可疑的红色油渍。地板上,一小滩鲜艳的、油汪汪的红色酱汁正缓缓沿着瓷砖缝隙蔓延,空气里霸道辛辣的香气比昨天更加浓郁,还夹杂着一种……万物凋零的悲壮感。
丁淼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抹布,试图抢救那摊酱汁,但显然回天乏术。她抬起头,看到涌进来的一群人,脸上是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阿程不小心把瓶子碰掉了。”她解释,声音里听不出太多责备。
丁程鑫拎着空瓶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看地上的酱,看看姐姐,又看看门口齐刷刷盯着他的兄弟们,尤其是严浩翔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昨晚那点“我姐最爱我”的底气像是被这摊酱汁一起泼在了地上,黏糊糊,狼狈不堪。
“我……我就是早上想看看还剩多少……”他试图辩解,声音越说越小。这瓶代表独家宠爱的辣酱,出场不到二十四小时,就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宣告终结。
贺峻霖瞬间清醒了,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语气沉痛:“丁哥,节哀。这泼出去的辣酱,就像逝去的爱情,收不回来了。”
刘耀文“啧”了一声,蹲下来看了看:“可惜了,还有牛肉粒呢。”
张真源拍拍丁程鑫的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丁哥,让姐姐再做嘛。”
宋亚轩眨巴着还没完全清明的眼睛,重点却歪了:“姐姐,你没被玻璃划到吧?” 说着就往丁淼身边凑。
“我没事,瓶子没碎,只是盖子开了。”丁淼安抚道,站起身。
严浩翔已经走到丁淼身边,目光扫过她手上沾到的一点酱汁,又看了看地上那滩狼藉,然后转向丁程鑫,语气平淡无波,却每个字都像小刀子:“所以,独家辣酱,没了?”
丁程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严浩翔!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严浩翔收回目光,对丁淼说,“姐,先去洗手。地上让节目组处理吧。” 他自然而然地用了和丁程鑫一样的称呼,听得丁程鑫眼睛瞪得更圆了。
马嘉祺适时上前,接过丁淼手里的脏抹布,温声道:“我来吧,丁淼姐你去收拾一下。程鑫,”他看向气鼓鼓的丁程鑫,带着点大哥的无奈,“下次小心点。不是胃不好吗?早上就别惦记这么刺激的了。”
丁程鑫被马嘉祺这温和的“补刀”噎得说不出话,看着马嘉祺熟练地呼叫工作人员,看着严浩翔几乎要“护送”丁淼去洗手间的架势,看着宋亚轩还在围着姐姐嘘寒问暖,一股邪火混着巨大的失落和丢脸感冲上头顶。
他猛地转身,把空瓶子往垃圾桶里一扔,发出“哐当”一声闷响,然后一言不发,沉着脸,快步走向洗手间,砰地关上了门。
热闹的清晨以丁程鑫单方面的冷战(至少他自己认为)开始。接下来的集体早餐时间,他异常沉默,只顾埋头啃面包,对周围宋亚轩刻意活泼的叽叽喳喳、刘耀文和张真源关于上午任务的猜测、贺峻霖的机智调侃都充耳不闻,尤其避开严浩翔和马嘉祺的方向。
丁淼给他倒了杯牛奶,推到他手边,轻声说:“阿程,没事的。”
丁程鑫“嗯”了一声,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大口,依旧没抬头。他心里堵得慌,不仅仅是因为辣酱没了,更是因为那种在姐姐面前、在兄弟们面前丢脸的感觉,以及……严浩翔那家伙近乎挑衅的平静,和马嘉祺总是一针见血的“关心”。好像他丁程鑫就是个毛手毛脚、需要被照顾、被提醒的弟弟。
上午的任务卡送达,暂时转移了注意力。任务:前往附近的传统手工艺街区,学习并完成一项非遗手工艺作品,作品将进行评比,优胜组获得额外奖励。依旧分组进行,但今天的分组方式有了变化——抽签。
听到“抽签”二字,丁程鑫终于抬了下眼皮。抽签意味着他和姐姐可能被分开,也意味着……某些讨人厌的家伙可能凑到姐姐身边。
结果很快出来。
丁淼抽到了“刺绣”,同组的是——马嘉祺,以及抽到流动签的宋亚轩。
严馥抽到“木版年画”,同组的是严浩翔和贺峻霖。
丁程鑫看着自己手里的“泥塑”签,再看向姐姐那组——马嘉祺正温和地对丁淼说着什么,宋亚轩已经快乐地挽住了丁淼的胳膊,甜甜地叫着“姐姐我们一起去学刺绣呀!”——他嘴角往下撇了撇。
他的同组伙伴是:马嘉诚,以及刘耀文。
马嘉诚对他友好地笑了笑。刘耀文倒是挺兴奋:“泥塑?好玩啊丁哥!咱们捏个大的!”
张真源落单,自动归入丁程鑫组。
前往街区的车上,气氛微妙。丁程鑫这辆车里,刘耀文和张真源在研究泥塑可能捏什么,马嘉诚好脾气地附和着,偶尔试图跟沉默看着窗外的丁程鑫搭话,收获简短回应。丁程鑫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里。
刺绣作坊古色古香,绷架、丝线、各色布料摆放整齐,空气里有种布料和时光沉淀的味道。教习的老师是位温和的老阿姨。丁淼学得很认真,低头穿针引线时,侧脸沉静柔和。马嘉祺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也拿着绣绷,他的手法起初有些笨拙,但极其耐心,时不时低声向老师或丁淼请教一句,姿态放得很低。他的手指修长,捏着细小的绣花针,竟也不显突兀,反而有种别样的专注。
宋亚轩一开始还咋咋呼呼,被丝线缠了几次后也老实下来,挨着丁淼,举着自己歪歪扭扭绣了一朵疑似向日葵的作品求表扬:“姐姐,你看我绣得怎么样?”
丁淼仔细看了看,笑道:“第一次绣,很好了。这里针脚再密一点就更好了。”
“嗯!姐姐教我!” 宋亚轩立刻顺杆爬,脑袋都快凑到丁淼手边了。
马嘉祺看了一眼宋亚轩那抽象的“向日葵”,嘴角微弯,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对付自己绣绷上的一片竹叶。他绣得很慢,但针脚逐渐平稳。偶尔,他会抬眼看一下丁淼的动作,或者在她需要递个剪刀、换色线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伸手帮忙,动作轻缓,不会过度打扰。
这一切,都被角落里一个“偶然”路过泥塑坊、借口找洗手间实则绕了远路的丁程鑫,隔着刺绣坊的雕花木窗,看了个正着。
他看到姐姐低头温柔的侧脸,看到马嘉祺那副沉静专注、仿佛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姿态,看到宋亚轩黏在姐姐身边的样子。窗框像天然的取景器,将他隔在外头。他捏了捏口袋里因为无聊而揉捏的一小块准备用来泥塑的软泥,软泥冰凉黏腻的触感让他更加烦躁。
“丁哥!你掉厕所啦?老师等我们开工呢!” 刘耀文的大嗓门从泥塑坊方向传来。
丁程鑫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回走,背影硬邦邦的。
泥塑坊里,泥土的气息浓厚。丁程鑫心不在焉,手里一块泥被他无意识地揉捏又摔打。马嘉诚尝试捏一个小茶壶,刘耀文想捏个恐龙,张真源在努力塑一匹马。老师走过来指点丁程鑫:“小伙子,心要静,手要稳。你想捏个什么?”
丁程鑫看着手里不成形的泥团,忽然想起小时候姐姐给他捏过的小兔子,虽然歪歪扭扭,但他珍藏了好久。他闷声说:“兔子。”
“兔子好啊,来,我教你基本手法。”
另一边,木版年画作坊里则是另一种画风。严馥上手极快,调墨、刷版、拓印,动作干脆利落,印出来的门神线条清晰有力。贺峻霖在旁边负责递纸、晾画,嘴也没闲着,从年画的历史渊源调侃到严浩翔印出来的第一张歪了脸的门神。
严浩翔没理会贺峻霖的调侃,他抿着唇,重新铺纸,刷墨,按压,掀起。这一次好多了。他拿起印好的年画,仔细看了看,走到严馥身边,递过去:“姐,这张还行?”
严馥扫了一眼,点点头:“嗯。手腕用力均匀点。” 她话不多,但指点到位。
严浩翔“嗯”了一声,继续练习。他的侧脸在作坊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甚至带着点倔强的狠劲,仿佛不是在印年画,而是在攻克什么难题。只有偶尔,他的目光会飘向门口,那里通往刺绣坊的方向。
贺峻霖晾好一张画,蹭到严浩翔旁边,压低声音:“翔哥,你说丁哥现在,是不是在‘望姐石’?”
严浩翔动作顿了一下,没接话,只是墨刷在雕版上多停留了一瞬。
午饭是各组自行在街区解决。丁程鑫组找了家面馆。丁程鑫吃着面,味同嚼蜡,竖着耳朵听旁边桌的游客议论哪家刺绣体验好看,哪个姑娘绣得特别认真,旁边还有个很帅的男生陪着之类的话。刘耀文和张真源讨论着下午怎么完善泥塑作品,马嘉诚温和地参与讨论,并悄悄把一碗没动过的清爽小菜推到明显食欲不振的丁程鑫面前。
丁程鑫看着那碟小菜,忽然想起马嘉祺早上那句“不是胃不好吗”,心里更堵了。他胡乱扒了几口面,说:“我吃好了,出去透透气。”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不知不觉又绕回了刺绣坊附近。下午的阳光有些烈,作坊的门开着通风。他远远看到,丁淼和马嘉祺并排坐在靠窗的旧木长凳上休息,两人手里都捧着杯热水。宋亚轩不知跑哪里买零食去了。
马嘉祺似乎说了句什么,丁淼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马嘉祺也看着她笑,那笑容是丁程鑫熟悉的、属于马嘉祺的温和,但此刻在丁程鑫眼里,却有些刺眼。然后,他看到马嘉祺很自然地伸手,从丁淼的袖口拈下一小段断掉的、几乎看不见的彩色丝线。
动作自然,亲昵,超越了普通朋友或节目搭档的界限。
丁程鑫的脚步钉在原地。血液好像一下子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留下冰冷的空白。那截被拈走的丝线,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轻易地拿走了。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跑着离开了那条街。
下午的泥塑时间,丁程鑫像是跟那团泥巴有仇,用力地摔打、塑形。他捏的兔子逐渐成型,但线条僵硬,耳朵竖得仿佛要戳破天,眼睛位置歪斜,带着一股凶狠的劲儿,不像兔子,倒像随时要咬人的小兽。
老师看了直摇头:“小伙子,火气别这么大,泥巴跟你没仇。你这兔子……挺有性格。”
刘耀文凑过来看,噗嗤笑了:“丁哥,你这捏的是战兔吧?是不是想起谁了?”
丁程鑫没理他,只是更用力地修整兔子歪斜的眼睛。
作品评比在傍晚进行。刺绣组,丁淼完成了一方精巧的兰草手帕,马嘉祺的竹叶书签虽简单但工整,宋亚轩的抽象向日葵荣获“最具创意奖”。木版年画组,严馥的作品无可挑剔,严浩翔后来居上,印出了清晰工整的门神,贺峻霖负责的套色部分意外地出彩。泥塑组,马嘉诚的小茶壶憨态可掬,刘耀文的恐龙张牙舞爪,张真源的马颇具神韵,而丁程鑫的战兔……获得了最多的注目和笑声。
评比结果,木版年画组凭借整体高质量获胜。丁程鑫组垫底。
颁发额外奖励(一盒当地特色的精美糕点)时,获胜的严浩翔接过盒子,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然后径直走到了淼面前,把糕点盒子递给她。
“姐,”他还是那样言简意赅,“你尝尝。”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丁淼也有些意外,但很快笑着接过:“谢谢浩翔。大家分着吃吧。”
严浩翔点点头,没再看其他人,退回到自己姐姐身边。严馥看了弟弟一眼,没说话。
丁程鑫看着那盒被姐姐接过去的糕点,看着严浩翔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周围人有些讶异又有些了然的表情,上午的憋闷、中午看到的刺眼一幕、下午捏兔子时的无名火、此刻垫底的难堪……所有情绪拧成一股尖锐的酸涩,冲垮了他最后一点强撑的冷静。
他没有去分糕点,转身就走,步伐又快又急,直接上了回别墅的车。
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他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那种独占的、被姐姐视为第一顺位的安全感,正在被一点点瓦解。而瓦解它的,是马嘉祺那种无声无息的渗透,是严浩翔明目张胆的靠近,是其他弟弟们无心的簇拥。
他不再是姐姐唯一关注的弟弟了。这个认知让他恐慌又愤怒。
回到别墅,他径直上楼,再次把自己关进房间。
晚餐时分,丁程鑫没有下来。丁淼去敲门,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姐,我不饿,有点累,先睡了。”
丁淼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楼下餐厅,气氛有些沉闷。少了最闹腾的丁程鑫,连宋亚轩都安静了不少。马嘉祺看了一眼楼上方向,微微蹙眉。严浩翔沉默地吃着饭,筷子却无意识地在碗里拨弄着。
马嘉诚试图活跃气氛,讲了个并不太好笑的笑话,只有贺峻霖捧场地干笑了两声。
刘耀文小声对张真源说:“丁哥是不是真生气了?”
张真源摇摇头:“为了辣酱?还是为了比赛输了?不至于吧……”
贺峻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若有所思的马嘉祺,又瞥一眼沉默的严浩翔,最后落在有些忧心的丁淼脸上,幽幽道:“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夜深了。别墅再次安静。
丁程鑫房间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想去厨房倒杯水。经过二楼小客厅时,却看到阳台门开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是丁淼。
她披着件薄外套,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的脸,有些模糊。
丁程鑫脚步顿住,躲在阴影里。
他看见丁淼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很快,屏幕上出现母亲慈祥的脸。
“妈,”丁淼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疲惫的笑意,“嗯,录着呢,都挺好……阿程?他也挺好的,今天还做了泥塑,捏了只兔子……就是脾气有点急,跟小时候一样……”
丁程鑫的心猛地一缩。
电话那头,母亲似乎问了句什么,丁淼顿了顿,声音更柔了些:“我知道,我会看着他的。他呀,就是看着咋咋呼呼,其实心里什么都在乎……今天辣酱摔了,他别扭了一天,估计是觉得在我面前丢脸了……没事,过会儿就好了。其他孩子也都挺照顾他的……”
她语气里的了解、包容,以及那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对着母亲才流露出的、对弟弟们调皮无奈的宠溺,像深夜温凉的水,慢慢浸透了丁程鑫燥热酸涩的心。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他调皮打碎了父亲心爱的茶杯,也是躲起来不敢见人,是姐姐找到他,拉着他的手回去认错。父亲生气,姐姐挡在他前面说:“弟弟不是故意的,我也有责任,没看好他。”
他一直是被护着的那个。
电话又说了几句,挂了。丁淼收起手机,望着窗外的夜色,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有担忧,有关切,有属于姐姐的柔软的责任。
丁程鑫站在原地, shadows 笼罩着他。所有的愤怒、委屈、嫉妒,像被戳破的气球,嗤地一下泄了气,只剩下满心的酸软和迟来的羞愧。
他悄悄退回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下来。
黑暗中,他摸出手机,屏幕的光亮起。他点开通讯录,犹豫了很久,找到了马嘉祺的名字。编辑短信,删删改改,最后只发了三个字:
“马哥,谢了。”
为早上收拾残局,也为……别的什么。他说不清。
几乎同时,严浩翔的手机在枕边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是丁程鑫发来的,同样简短:
“糕点,谢了。”
严浩翔看着那两个字,在黑暗里,极轻微地挑了一下眉梢。他回了两个字:
“不谢。”
然后,他把手机塞回枕头下,闭上了眼睛。嘴角似乎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很快又平复。
别墅外,月色依旧明亮。
阳台另一端,马嘉诚和严馥再次“偶遇”。两人各拿着一罐饮料,看着同一个方向的夜空。
“今天,”马嘉诚开口,“好像戏份多了一点?至少,浩翔那盒糕点,送得挺有‘剧情’。”
严馥喝了一口饮料,冰凉的液体让她眯了下眼。“嗯。”她顿了顿,“丁程鑫那小子,闹别扭的样子,跟我家浩翔小时候有点像。”
“嘉祺今天……挺安静的,但存在感不低。”马嘉诚笑了笑,“我弟弟我知道,他要是想对谁好,是润物细无声那种。”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明天,”严馥说,“不知道又是什么任务。”
“总不会让我们一直当背景板吧?”马嘉诚半开玩笑。
严馥没回答,只是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金属罐身反射着一点冷冷的月光。
夜还很长。有些心结看似松动,有些竞争尚未明朗,而背景板们,似乎也开始寻找自己的光影位置。
丁程鑫躺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姐姐在阳台那声叹息,仿佛还萦绕在耳边。他攥紧了被子一角。
明天……明天不能再这样了。他得做点什么。辣酱没了可以再求姐姐做,但姐姐的关心和目光,他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