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应着，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却又藏着止不住的笑意。窗外的夜色渐浓，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郑月月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直播的倒计时提醒。他转过身，踮起脚尖，在田宁宁的唇角轻轻印下一个吻，像羽毛般轻柔

郑月月我去里面直播了，你随便坐

十月下旬的风裹着凉意，顺着半开的窗缝溜进卧室，搅得窗帘轻轻晃了晃。郑月月站在床前把手机支在了床上，身后磨砂玻璃隔着的浴室还氤氲着他刚洗完澡的水汽，暖黄的灯光漫过他泛红的耳廓，衬得他眉眼间带着点刚被爱意浸润过的柔软

手机支架上的镜头对准他，弹幕正刷得飞快，粉色的点赞图标密密麻麻地跳着。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点刚哭过的微哑，却甜得发腻

郑月月来首老歌吧

背景音乐的旋律缓缓响起，他闭上眼睛跟着调子轻轻哼唱，尾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缱绻。窗外的霓虹透过薄窗帘，在他身后的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浴室里的水汽凝成细小的水珠，顺着玻璃纹路缓缓往下淌

就在副歌旋律攀上高潮的时候，“咔哒”一声轻响，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郑月月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的瞬间，目光就撞进了门口那双含笑的眸子里。田宁宁没开灯，就倚在门框边，昏暗中只能看清他挺拔的轮廓，还有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落在自己身上

郑月月的心跳漏了一拍，歌声却没乱，只是嘴角的笑意不受控制地漾开，从唇角漫到眼角，连带着眼角的红痕都染上了几分甜意。他记得，这首歌是在无锡的剧组里，他白天在剧组唱了，晚上窝在对方怀里哼。那时候田宁宁说，他唱这首歌好听，他特别喜欢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宝宝的笑容怎么突然这么甜！】

【救命，这幸福都要溢出来了吧！】

【谁懂啊，他眼睛里的星星都要掉下来了！】

【zy看镜头！别总往门口瞟啊喂！】

郑月月瞥见弹幕，耳廓瞬间红透，连忙收回目光，假装镇定地跟着旋律哼唱，喉咙却有点发紧。他含糊地对着麦克风笑了笑，没接粉丝的话茬，只是把歌声放得更柔了些，每一个字都像是唱给门口那个人听的

田宁宁倚在门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昏暗里，郑月月能清晰地捕捉到他眼神里的温柔，像浸了水的棉花，软得能掐出水来。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郑月月抬眼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个正着，他慌忙低下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切换了下一首歌的伴奏

郑月月咱们下一首

前奏的旋律轻快，却被他唱得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当唱到“我们无法只是普通朋友”那句时，郑月月突然抬眼，目光直直地看向田宁宁，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明目张胆的挑衅。他甚至故意歪了歪头，嘴角的笑意里藏着点小得意，像只偷吃到糖的猫

田宁宁的眼神暗了暗

下一秒，他就从门边直起身，脚步放得极轻，一步步朝着直播台走过来。光脚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却让郑月月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得像是要撞出胸腔

郑月月的笑容里掺了点慌乱，对着麦克风含糊地打了个哈哈，目光却黏在田宁宁身上，看着他走到床边坐下，手肘撑着膝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弹幕又开始起哄。

【？？？我好像看到床边有个人影！】

【是我的错觉吗？宝你家是不是藏人了？】

【救命，他刚才那个眼神好钓！我疯了！你在看什么】

郑月月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着和粉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郑月月没有啦，是风吹窗帘的影子啦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想笑，耳根子烫得厉害

就在这时，田宁宁忽然动了

他慢条斯理地抬手，扯住了自己身上那件驼色风衣的领口，轻轻一拽，风衣就顺着肩膀滑了下来，落在地毯上，露出里面黑色的针织衫。郑月月的目光顿住了，歌声也卡了半拍，慌忙接着唱下去，声音却带上了点颤音

他看着田宁宁抬手，一根一根地解开针织衫的扣子，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还有胸膛上隐约可见的腹肌轮廓。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皮肤上，晕出一层暖融融的光泽。郑月月的喉结滚了滚，眼神开始发飘，对着麦克风的声音都带上了点虚浮

郑月月那个……今天有点累了，要不就先到这里吧

弹幕还在刷着“不要走”“再唱一首”，可田宁宁根本没管镜头，依旧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针织衫被丢在风衣旁边，露出紧实的腰腹线条。他甚至还抬眼，冲着郑月月挑了挑眉，眼神里的笑意带着点坏

眼看着田宁宁的手已经搭上了腰间的皮带，身上只剩下一条黑色短裤，郑月月彻底慌了

郑月月那个！突然有点急事！下次再聊

他手忙脚乱地对着镜头挥了挥手，指尖在屏幕上胡乱点着

郑月月拜拜拜拜

话音未落，直播界面就瞬间暗了下去

卧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隐约的风声。郑月月僵硬地转过头，对上田宁宁含笑的目光，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对方猛地拽进了怀里

带着雪松味的气息将他包裹住，田宁宁的下巴抵在他颈窝，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点笑意

田宁宁普通朋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