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本该是一天里最温和柔暖的时刻,可今日的天色却格外反常。
厚重的云层像是被墨汁染过般,层层叠叠地压在城市上空,将原本澄澈的天光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细碎的阳光都不肯透下来,整座城市都浸在一片沉闷的灰调里,空气凝滞得让人胸口发堵,隐约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居民区里褪去了正午的慵懒,偶尔有几声孩童的嬉闹从远处传来,却很快被莫名的寂静吞噬,反倒衬得周遭愈发冷清。
江家的屋子门窗半掩着,窗帘拉了大半,屋内光线偏暗,陈舒云正靠在卧室的床头小憩,手轻轻放在隆起的小腹上,指尖时不时轻轻摩挲着,眉眼间带着初为人母的温柔与疲惫。
她怀这孩子不算轻松,后期身子愈发沉重,平日里连起身都要缓上好一会儿,江河心疼她,尽量把家里的琐事都包揽下来,可最近丈夫忙着工地上的紧急项目,连着半个多月早出晚归,有时甚至要在工地守通宵,家里便只剩她一个人照应自己。
好在公婆住得近,时常过来送些饭菜,帮着收拾收拾屋子,才让她稍稍松了些劲。
迷迷糊糊间,陈舒云忽然觉得腹部传来一阵轻微的坠痛,起初她没太在意,只当是孩子在肚子里调皮折腾,轻轻拍了拍小腹,轻声安抚着。
可没过多久,那坠痛感竟越来越强烈,渐渐变成了一阵接一阵尖锐的绞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腹腔里穿梭,又像是被重物狠狠碾压着,疼得她瞬间清醒过来,眉头猛地蹙成一团,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任何配角“唔……”
压抑的痛吟从喉间溢出,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双手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指节用力到泛出青白,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鬓边的碎发,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脑海里轰 然闪过一个念头——孩子要来了,她要生了。
可江河不在家。这个认知让陈舒云心里瞬间涌上一阵慌乱,疼意与无助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都开始发抖。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拼尽全力,侧过身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指尖颤抖着划过冰凉的屏幕,好几次都没按准,好不容易才点开通讯录,找到公婆的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陈舒云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掺着难忍的疼痛,断断续续地传来
任何配角“爸,妈……我肚子疼得厉害,好像……好像要生了,江河他还没回来,你们能不能……能不能快点过来?”
电话那头的公婆原本正在家里收拾东西,一听这话,瞬间慌得没了分寸,手里的东西“啪”地掉在地上都没顾得上捡,连外套都没来得及好好穿,抓上钥匙就往门外冲。
任何配角“舒云你别慌,别害怕,爸妈马上就过去,你撑住点,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
婆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脚下的步子却迈得飞快,心里满是焦灼,只盼着能快点赶到江家,别让陈舒云和孩子出什么意外。
他们家离江家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平日里慢悠悠走路要十几分钟,这天却跑得气喘吁吁,脚步踩在柏油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在沉闷的午后格外清晰。
沿途偶尔有邻居路过,见他们跑得匆忙,疑惑地问了两句,公婆也没心思解释,只含糊着应了两声,脚步不停往前赶。
十几分钟后,公婆终于冲进了江家,一推开卧室门,就看到陈舒云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冷汗已经把睡衣的领口浸湿,嘴唇都泛出了淡淡的青白,模样看着格外吓人。
任何配角“舒云!”
婆婆心疼又着急地喊了一声,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心里更慌
任何配角“别怕别怕,爸妈来了,没事的,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孩子肯定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