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是谁去了，谁回来了，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主院正厅里已经站了不少人。
云海山坐在上首，旁边是嫡母王氏，两侧按辈分站着族老和各房子女。
云璃悄无声息地站到末尾，垂下眼睑，努力降低存在感。
请安的流程乏善可陈，无非是汇报族中事务，子弟修炼进展。
云璃默默听着，心思却飘远了。
一个月来，她小心翼翼地摸索这个世界的规则。
原主是水木双灵根，资质中等，十六岁才炼气三层，在家族里毫不起眼。
生母早逝，父亲对她冷淡，这样的身份反而让她松了口气——至少没人会特别关注她。
她试过回忆凡人修仙的剧情，却发现记忆像是蒙了层雾，只记得一些大概事件和主要人物。
韩立、南宫婉、黄枫谷、血色禁地……这些名字和地点浮现时，她能感到一阵心悸，仿佛原主残留的意识在提醒她什么。
甲【云海山】：“今日还有一事要宣布。”
云海山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厅内安静下来。
甲【云海山】：“三日后，黄枫谷开启入门试炼。”
云海山目光扫过下方年轻子弟
甲【云海山】：“我云家有三个名额。云薇、云峰——”
被点名的云薇和另一个少年面露喜色。
甲【云海山】：“——和云璃。”
最后三个字落下时，厅内瞬间寂静。
云璃抬起头，正对上云海山看过来的目光。
那双眼里没有温度，像是在看一件物品，而不是女儿。
甲【云薇】：“父亲！”
云薇第一个出声，语气不满
甲【云薇】：“四妹才炼气三层，去了不是送死吗？”
王氏也蹙起眉
甲【王氏】：“老爷，璃儿资质平平，不如让蓉儿去……”
甲【云海山】：“我已决定。”
云海山打断她
甲【云海山】：“黄枫谷这次试炼，要求每家必须出一名女弟子。云薇资质最佳，云峰是男丁中实力最强，云璃……就当是去历练吧。”
话说得轻巧，但在场谁听不出言外之意——三个名额，两个是家族重点培养的，第三个就是凑数，生死由命。
云璃感觉到各种目光落在身上，有怜悯，有不屑，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她垂下眼睑，手指在袖中轻轻蜷起。
甲【云海山】：“璃儿，你可有异议？”
云海山问。
云璃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云璃“女儿遵命。”
云海山似乎对这个回答满意，点了点头
甲【云海山】：“下去准备吧。”
从主院出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云璃走得很快，小荷小跑着跟在后面，眼眶红红的。
甲【小荷】：“小姐，那试炼太危险了，我听说上次各家去了三十多人，只回来十几个……”
云璃“我知道。”
云璃脚步不停。
甲【小荷】：“那您怎么还……”
云璃“小荷。”
云璃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云璃“父亲已经决定的事，我有反对的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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