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瘫坐在床边,看着墨玄肩头渗着黑血的伤口,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和唇瓣上泛着的青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的衣袍上,晕开一小片又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他冰凉的脸颊,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师傅……你总是这样,总是默默护着我,明明心里疼我疼得紧,嘴上却从来不肯说一句软话……” 她的指尖蹭过他紧蹙的眉心,泪水模糊了视线,“都怪我,都怪我没用,要是我再厉害一点,要是我能早点察觉到那个教徒的偷袭,你就不会……”
自责的话堵在喉咙里,凝霜泣不成声,她攥着他的手,指腹一遍遍摩挲着他冰凉的指尖,像是要把自己的温度渡给他:“我怎么这么没用啊……师傅,你别有事,好不好?你一定不能有事。”
她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语气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师傅,我一定会为你寻到解药的,不管多艰难,不管要去什么地方,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找到。你放心,徒儿这就下山为你寻找解药,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榻上的墨玄睫毛猛地颤了颤。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好不容易才聚焦在凝霜哭红的脸上。他张了张干裂的唇,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安抚的力量:“霜儿……师傅……没事的……”
这几个字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便彻底陷入了昏迷,手却还下意识地攥着凝霜的衣角,紧得不肯松开。
凝霜看着他昏迷的模样,眼泪又一次汹涌而出,她俯身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哽咽道:“师傅,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