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尊……不，这是他以前的名字了。每当我们不在是以恋人的身份，而是成为敌人面对彼此时，我总会对他产生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不再追求与强大的力量，不再用暴力来统治了，也不再认为，是我背叛了他……
我当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铁堡文献馆的档案管理员，面对塞伯坦元老院的腐败，心中满是愤怒却无力反抗。就在这时一位卡隆角斗场的强者闯入了我的视线——他那言辞振耳发聩，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收获了无数的追随者，而我，也是其中之一。在与他的相处过程中，我们逐渐成为了彼此互相依靠的火种伴侣。
可变故发生在那场高层会议上，他提倡用暴力解决一切时，他们决绝了他的提议。而我所说的和平建议被最高会议认可了，选择了我。
那一刻，他站在议会大厅的阴影里，光学镜里的光灭了大半，我看见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扣得装甲咔咔作响。我想上前解释，想告诉他和平并非妥协，而是让塞伯坦的火种不再在角斗场和内战里凋零，可他却猛地转身，金属靴跟砸在合金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你选了他们，选了这群腐烂的老家伙定下的规则。”他的声纹里裹着冰碴，“你忘了卡隆的血，忘了文献馆里那些被元老院销毁的冤魂记录，也忘了我们说过要一起撕碎这腐朽的天。”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议会的认可像块滚烫的能量板贴在我胸口，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只觉得火种舱里空落落的，像被抽走了最核心的能量源。我知道，从他的提议被否决、我的和平方案被采纳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那条由信任和火种联结的路，就被塞伯坦的铁律，彻底斩断了。
每当回忆翻涌时，我便被悔恨的能量浪裹住——恨，恨到火种都在震颤。
为什么当时我没有伸手拉住他？为什么没把和平的初衷剖开来讲给他听？为什么偏偏选了最笨拙的沉默？
如果那一刻我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结局会不会重写？塞伯坦会不会就不用在两派的炮火里走向衰亡？我的战友们，会不会还能活在星光下的铁堡？
而我，或许还能做回那个守着文献馆、没被擎天柱这个名号压垮的奥利安·派克斯，而不是站在满目疮痍的故土上，对着虚空喊他名字的失败者。
铁堡文献馆的穹顶早已被炮火轰出破洞，星尘混着锈蚀的金属碎屑落在泛黄的档案卷上，像一层化不开的灰。我指尖抚过熟悉的合金书架，指腹蹭到刻痕里的锈迹——那是当年他陪我整理档案时，用角斗场的匕首刻下的“O& M”，奥利安和震天尊，如今只剩我一个人的指纹嵌在里面。
风从破洞灌进来，卷着一张烧焦的文献纸擦过我的装甲，纸上还留着元老院腐败的记录，是我当年和他一起翻找的证据。我蹲下身去捡，指尖却顿在半空——就像当年在议会大厅外，我伸到一半又收回的手。
“奥利安。”
恍惚间，好像听见他的声纹从书架后传来，还是当年那个在文献馆深夜里，和我一起啃着能量棒、骂元老院的青年角斗士。我猛地回头，只有空荡荡的书架和漏进来的冷星子，映着我胸口擎天柱的徽章，刺得我眼疼。
原来我早就不是那个守着文献馆的奥利安了，而他，也早就不是那个眼里燃着反抗之火的震天尊。我们都被塞伯坦的战火，烧成了彼此最陌生的模样。我们早就把彼此的初心，连同那个叫奥利安的自己，一起葬在了铁堡的废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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