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裹着冷意，卷着枯叶撞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办公室里的空气，却比窗外的寒意更甚
顾妄推门进来时，苏卿宁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是一份写了一半的病历
听见动静，她抬眼，看见他手里捏着一张被揉皱的照片——正是宋熙悦发出去的那张，他急切解释、她垂眸不语的画面，被配上了挑拨离间的文字，在医院的职工群里传得沸沸扬扬
顾妄你看到了？
顾妄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疲惫
顾妄那些都是假的，是宋熙悦故意的，卿宁，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苏卿宁缓缓站起身，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眼底一片寒凉
这几天，流言像潮水般涌来，走到哪里都能听见窃窃私语，连科室主任都找她谈过话，问她是不是影响了工作状态
她累得快要撑不住，可他除了说“信我”，什么实际的行动都没有
苏卿宁信你？
苏卿宁笑了笑，笑声里带着自嘲
苏卿宁顾妄，你让我怎么信你？宋熙悦拿着你们的合照当屏保，天天来医院堵你，流言蜚语传遍了整个医院，你除了跟我说你们是普通同学，还做了什么？
顾妄我已经明确拒绝她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顾妄上前一步，眼神急切
顾妄我跟她说过，我心里只有你，我……
苏卿宁那她怎么还在这里？
苏卿宁猛地抬高声音，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烦躁，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苏卿宁你所谓的拒绝，就是让她变本加厉地纠缠，让我被人指指点点吗？！
她的眼眶泛红，声音发颤
苏卿宁七年前，你不告而别，我等了你七年
苏卿宁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以为可以安稳地在一起，可现在呢？我每天顶着别人的议论，看着她拿着你们的过去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顾妄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疼得厉害，伸手想去抱她
顾妄卿宁，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我……
苏卿宁别碰我！
苏卿宁猛地推开他，力道之大，让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大概是情绪太过激动，她抬手，带着满腔的委屈和愤怒，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顾妄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苏卿宁看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掌，愣住了
她没想过要动手，只是那一刻，心里的憋闷和委屈，让她失去了理智
顾妄的侧脸迅速浮起一道清晰的掌印，他却没有躲开，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眼底没有愤怒，只有浓重的疼惜和自责
他抬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顾妄打疼了吗？
苏卿宁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跑进了休息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顾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抬手抚摸着发烫的侧脸，眼底的疲惫和痛苦，几乎要将他淹没
而走廊尽头，宋熙悦透过玻璃窗，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她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恶毒的得意，悄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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