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在一瞬间爆发。
江肆虽然腰疼得直不起身，但动起手来依然是那副不要命的架势。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狗，完全无视对方手里的钢管，硬生生用肩膀扛了一下，只为了一拳砸在那个领头黄毛的脸上。
“砰！”
黄毛惨叫一声，鼻血瞬间飙了出来。
“都给我上！废了他！”剩下的混混见状，红着眼睛一拥而上。
江肆的几个小弟虽然也冲了上来，但毕竟只是学生，哪里是这群混迹社会的流氓的对手？很快就有人被打倒在地。
一根钢管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向江肆的后背。
“小心！”顾清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肆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击。
“呃！”江肆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但他没有倒。
因为他知道，他身后站着顾清辞。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能让顾清辞受一点伤。
江肆猛地转身，脸上全是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他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钢管，反手就是一下，直接砸在那人的胳膊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啊——！”那人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
场面一度失控。
老师们吓得躲在一边报警，学生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混混们脸色一变，知道今天踢到了铁板。
“撤！”黄毛捂着鼻子，带着剩下的人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江肆喘着粗气，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带血的钢管，胸口剧烈起伏。他没有去管自己身上的伤，而是第一时间转过身，看向顾清辞。
“老……老大，你没事吧？”江肆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顾清辞站在原地，身上一尘不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满身伤痕、却依然用身体护住他的人。
周围的同学和老师围了上来。
“天哪！江肆！你怎么样？”
“快叫救护车！”
教导主任看着这一幕，气得脸都绿了，但看着江肆那副护犊子的模样，又莫名觉得有些……震撼？
顾清辞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他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动作轻柔地擦掉了江肆脸上的血迹。
“谁让你这么拼命的？”顾清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压抑的怒火。
江肆愣了一下，有些委屈：“他们要打你……”
“我需要你保护？”顾清辞冷笑一声，眼神却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温柔，“笨蛋。”
救护车赶到，江肆被抬上了担架。
临走前，顾清辞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江肆身上，遮住了那些狰狞的伤口。
“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那一刻，江肆躺在担架上，看着顾清辞逆光而立的身影，心里突然觉得，就算是断了肋骨，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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