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周末,我帮妈妈整理旧相册时,指尖突然触到一张夹在页缝里的老照片。照片边缘泛着黄,画面里是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坐在老楼道的台阶上笑,身后的扶手还没有缠上绷带,墙缝干净得没有一丝血痕。
“这是妈妈小时候和邻居家妹妹的合照。”妈妈凑过来看,指尖轻轻点着右边的小女孩,“她后来得了重病,搬家后就没再见过了,听说她姐姐当年为了救她,到处找偏方,特别执着。”
我盯着照片里女孩的脸,心脏猛地一跳——她和2007年镜中那个穿蓝白校服的“我”,长得一模一样。原来2007年的“她”要守护的妹妹,竟是妈妈儿时的邻居,那些被困在镜狱里的岁月,藏着的从来不是恶意,只是一个姐姐想救妹妹的执念。
“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图书馆,最近多了本奇怪的笔记本。”妈妈的话拉回我的思绪,“封面是蓝白格子的,里面写了好多关于‘镜子’和‘愿望’的故事,最后一页还画了个笑脸,说‘所有执念,终会被温暖化解’。”
我立刻拉着妈妈去了社区图书馆。在靠窗的书架角落,果然放着一本蓝白格子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熟悉的白色宋体字映入眼帘,却没有了之前的寒意:“2007年8月15日,想让妹妹好起来;2025年10月11日,想让妈妈安心;2043年8月15日,想提醒下一个人;2079年8月15日,想打破循环……”
每一页都记录着不同人的“本念”,最后一页的笑脸旁边,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是2007年的“我”和她妹妹,站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笔记本的封底,用红笔写着一行字:“镜子照见的不是影子,是心里最真的念想,别让恐惧,遮住了它的光。”
我合上笔记本时,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封面上,蓝白格子像极了当年的校服,却没有了冰冷的寒意。阿杰和莉莉发来微信,说他们在小区楼下的早餐铺,给我留了最爱吃的豆浆和油条。
走在去早餐铺的路上,我抬头看了看天,云很轻,风很暖。路过眼镜店时,我下意识看了眼橱窗里的镜子,里面映着我笑的样子,嘴角的痣清晰可见,身后没有穿蓝白校服的人影,只有来往的行人,和属于现实的、满满的烟火气。
原来最好的结尾,从来不是彻底忘记过去,而是带着那些温暖的执念,好好地活在当下——就像笔记本里写的那样,所有的梦,最终都该为现实让路,所有的等待,最终都会被温暖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