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A嘛…

AXY战队的训练强度，比陈奕恒想象中要大得多。

早上八点的晨跑，绕着创意园区跑三公里，少年们年轻气盛，跑得气喘吁吁却没人喊停。张桂源总是跑在最前面，长腿迈得飞快，雪松味的信息素一路飘在风里，带着股蓬勃的朝气。他偶尔会回头看一眼落在后面的陈奕恒，眼里带着点好奇——这个传说中的大神，体能好像不太好。

陈奕恒的体能确实不算好，退役五年，他早就没了当年的训练强度。跑了两公里，他就觉得胸口发闷，后腰处的酸胀感又开始作祟，淡淡的茉莉香不受控制地往外渗。他放慢脚步，扶着膝盖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运动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抬手按在后腰上揉了揉，动作很轻，却被张桂源从后视镜里捕捉得一清二楚。

“教练，你没事吧？”张桂源跑了回来，递给他一瓶水，雪松味的信息素扑面而来，撞得陈奕恒鼻腔一痒。

陈奕恒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一点不适。“没事，”他擦了擦汗，声音有点哑，“老毛病了。”他不敢抬头看张桂源，怕被他闻到那点泄露的茉莉香——抑制剂的效果好像越来越差了。

张桂源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却悄悄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他是打野，天生就擅长捕捉细节，就像盯着小地图上敌方打野的动向一样，陈奕恒这些反常的举动，在他眼里渐渐汇成了一串待解的信号。

上午的训练赛间隙，队员们围在一起闲聊，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当年LXT战队的性别档案。左奇函翻出论坛里的老帖子，指着屏幕念：“LXT全员Alpha，战力天花板实锤！看，茉莉大神的性别标注，明明白白的A。”

张桂源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行字上，心里莫名地漏了一拍。他想起陈奕恒赛场上杀伐果断的样子，想起他分析战术时冷静锐利的眼神，确实是Alpha才有的气场。可不知怎的，他又想起晨跑时陈奕恒苍白的脸色，想起他按在后腰上的手，心里悄悄泛起一丝失落。

居然是A啊，那好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他甩了甩头，把注意力重新拉回训练赛的复盘上，只是看向陈奕恒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探究。

训练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却压不住少年们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味道，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有点刺鼻。陈奕恒的头越来越晕，后腰的酸胀感越来越强烈，茉莉香也越来越浓。他知道，抑制剂的药效快过了，必须尽快去补一针。

中午的休息时间，队员们都去食堂吃饭了，张桂源因为要复盘刚才的失误，多留了十分钟。他收拾好鼠标准备离开时，瞥见陈奕恒的背包落在了椅子上，拉链没拉严，露出一角白色的药盒。

他脚步顿了顿，没动歪心思，只是多看了两眼——那药盒的款式很陌生，不是常见的保健品包装。他想起陈奕恒偶尔会在训练中途消失十分钟，回来时眼底带着一丝疲惫；想起他的水杯里永远泡着温吞的花茶，从不碰冰饮；想起他每次制定战术时，总会下意识地按住后腰，手指蜷缩的弧度，像在隐忍什么。

这些细节，就像小地图上一闪而过的视野，被他精准地捕捉、串联，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张桂源没再多想，轻轻带上训练室的门，转身去了食堂。

而休息室里，陈奕恒正快速地更换后腰的抑制剂贴。冰凉的药贴贴上皮肤的瞬间，他松了口气，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刻意隐藏的小习惯，早已被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悄悄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