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回荡着阿格斯清脆的歌声,雨后的空气很清新,这个时候他最喜欢到山上去材草药。
“阿玛雅,圣拉丝,南疆圣水永不竭……风铃晃儿,蝶儿舞,南疆圣水永不竭……”
他走出山林,来到阿玛雅圣母河捧起一捧河水一饮而尽。清爽甘甜的喝水带有一丝腥甜,他抬眼环顾四周,只发现有一个遍体鳞伤的人倒在河畔。
“什么人?”
阿格斯放下竹筐,凑近去瞧。
他费尽所有的力气才将那人拖上岸,“哈,哈哈呼……你,你等着……我去叫人……”
说完便背起竹筐往寨子里跑。
“阿格格!要不要吃烙饼呀?前几日不还想吃婶子的烙饼吗?”女人见他匆忙便扯下一块巾布将热乎的烙饼包起来,站在竹楼上把烙饼投进阿格斯的竹筐里。
“慢点儿!可别摔着了!”
阿格斯一边登上青石板搭建成的石阶,一边回头冲女人笑:“谢谢阿念婶!”
寨子的深处是一座巨大的竹楼,还有院子围着,里面又不下五座竹楼。阿格斯踏进院子,四处大喊道:“诺比阿哥!诺布阿哥!”
仆从听到声音赶紧涌上来,“小少主,大少主去长老那儿了,现在不在这儿。”
见阿格斯如此慌张仆从不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格斯也不管诺比在不在,他放下竹筐大手一挥道:“你们跟我来!记得带上竹架子床!快!”
将人带人回寨子时不少人瞧见那人的伤势都不禁啧啧惊叹。
阿格斯将人带回自己的竹楼里,又命仆从准备好刀、酒、热水、布条等用品。
他将伤患的上衣剪开,用热水浸湿毛巾慢慢擦拭伤口边缘,再将刀放火上烧红。
“有点疼,你忍一忍……”
随后便将死肉割去,把扎在身上的箭一一取出,最后为伤患包扎好伤口。
做完一切阿格斯累得瘫坐在地上,仆从端来汤药喂给他。
一个健硕的男人推开竹门走进来,他拉起地上的阿格斯,“怎么回事,我听阿鲁尔说你找我有事?”
阿格斯冲卧房的方向抬抬下巴,“我在阿玛雅圣母河畔捡到一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寨子里的人,倒像是中原人。”
诺比将阿格斯拉到身后,一步一步缓慢的靠近卧房,他看见一个被包成粽子的人躺在阿格斯的竹床上。
“他的衣服呢?让我看看。”
阿格斯指指墙角的竹娄“我把它丢那儿了,他的衣服没一块是好布。”
诺比随意翻两下竹娄里的脏衣服,是中原人没错,可能还是一个非富即贵的中原人。一想到这,诺比不禁心头一紧。
他抓住阿格斯的肩头,“阿格格,你先到我的竹楼去睡几晚,我来守着这个人。”
阿格斯拍开他的手,背过身子去,“我才不要!阿莉尔姐姐又不是我的妻子,我才不要去你的竹楼呢!你可要记得替我多喝几晚阿莉尔姐姐熬的鱼汤!”
他把诺比往门外推,有重重的把竹门关上。
诺比对着竹门抬拳,故作生气。
“我自己捡回来的人我自己看!”阿格斯从二楼的窗口探出头来,“哦对了,今天阿念婶还给了我好多烙饼,今晚不用给我送饭了!”
阿格斯接连伺候了那中原人好几天,都没见有什么反应,他都快以为那中原人要成活死人了。
“叮叮,叮叮当当,叮当”
阿格斯身上的银饰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竹楼的窗全被他打开,清爽的微风钻进来,将屋子里的草药味卷走。
“……唔……”
中原人缓缓睁开眼,看见四面都是青绿色竹子垒成的墙面,墙面上还挂有些小饰品,看起来像是手工制作的。
他的视线移到门外,看见一个俊美的少年。身着奇异的服饰,身上带着精美的银饰,正叮叮当当的朝他走来。
“……谁?”
阿格斯激动的来到床边对他道:“我还以为你要成活死人了,我都快要把你放弃了,结果你自己却醒来了!嘿!稀奇!”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为什么会满身是伤的倒在阿玛雅圣母河畔?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着阿格斯如炮弹般的疑问,中原人只是一脸迷茫,“……我……我是……”
他的眉头簇成一团,似乎很努力的再回想。
阿格斯的眼睛亮亮,他不断点点头很是激动好奇 “嗯嗯,你是,是——”
中原人平静地看向他说出了四个字——
“我不知道。”
阿格斯:“……”
沉寂许久,阿格斯被他气笑,“呵……没事,没事的,重伤失忆,正常……画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