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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沉香烬里吻你成瘾

天门玉阶一阶阶砸落。

不是从天上缓缓降下,而是像被谁狠狠抽下来的锁链,一节接一节,带着沉闷的轰响,凿进南荒废殿的地缝边缘。每砸下一阶,颜淡肩胛骨的位置就猛地一缩,仿佛有七根烧红的铁钉在皮肉下反复搅动。

她没叫。

只是咬住下唇,舌尖尝到一丝腥甜。

那不是错觉。是残留在她体内的烬火锁链烙印,在与天规共鸣。每一阶落下,天律便强一分,她的身体就在无声中被撕裂一次。

应渊跪在她三步之外,一手撑地,另一手死死按着心口。神血从指缝里不断渗出,顺着掌心流入地脉裂缝,像一条微弱却执拗的金线,试图拖住那即将彻底闭合的天门。

他脸色已经白得发青,嘴唇泛紫,可眼睛还睁着,死死盯着她。

“别动。”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你上去……就是送死。”

颜淡没理他。

她抬起手,掌心那朵沉香火莲静静燃烧,赤焰如花瓣层层绽开。火光映在她脸上,熔金般的瞳孔里没有恐惧,只有一股近乎疯魔的决绝。

“你说过不准再一个人扛。”她看着天门方向,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割进风里,“这次换我带你走。”

她抬脚。

一步踏出,脚下岩浆自动分开,为她让出一条通路。火莲随她步伐跃动,焰尾拖出半尺长的光痕。

应渊猛地抬头。

眼中金芒炸开,像是神魂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强行点燃。他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不知是痛还是怒,整个人扑向前,一把抽出插在地上的残剑——那是他当年斩断情根所用的天律剑,如今只剩半截,布满裂痕。

剑锋横在她面前,离她咽喉不过寸许。

“我不准。”他说。

颜淡停下。

她低头看着那截残剑,又慢慢抬眼,看向他。两人之间只有一步距离,近得能看见彼此呼吸时带起的微颤。

“你拦得住我?”她问。

“拦不住也得拦。”他喘着气,剑尖微微发抖,“天律反噬已经侵入神魂,若我不登天受审,你将永世背‘劫引’之罪——六道轮回,无一容你。”

“那你呢?”她突然笑了,眼角却泛起水光,“你要一个人去死?你以为我不懂天规?我懂!我比谁都清楚,一旦被押上情罪台,就再没有活着走下来的可能。”她往前逼近半步,脖颈几乎贴上剑锋,“可你知道我更懂什么吗?”

她声音压低,像一根烧红的针,刺进他耳膜。

“没有你,我活着也是灰烬。”

风停了。

连地底涌动的岩浆都仿佛静了一瞬。

应渊的手抖得厉害。那不是因为伤,是因为她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把他心口最后一点硬壳生生撬开。

他想说“值得”,想说“这是我该承担的”,可话到嘴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因为他看见了。

就在她说完那句话的瞬间,她眼角余光扫过地面——那里有一片水镜残影,忽明忽灭,映出一幅画面:桃树下,两人并肩而立,白衣染血,红衣灼目。他们十指相扣,唇瓣相贴,沉香烬缭绕如初见。

那是灵漪留下的最后一幕。

也是他们从未拥有过的未来。

应渊瞳孔猛地一缩。

识海炸开。

眼前景象骤然扭曲——他站在天门之上,身披神袍,面容冷峻。下方跪着无数仙官,齐声高呼“恭送玄渊镜主归位”。可当他低头,看见自己双手正缓缓化作灰烬,从指尖开始,一寸寸剥落,随风散去。

他想回头,却动不了。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唤:“应渊。”

是他自己的声音。

可那声音里,全是绝望。

与此同时,颜淡眼前也闪出幻象——她被悬在半空,七道封神锁贯穿琵琶骨,血顺着锁链滴落,砸进深渊。她垂着眼,嘴角却还挂着笑。应渊站在远处,一身黑袍,手持天律剑,一步步走向她。

她张嘴想喊他名字。

可他走近,抬手,剑尖抵住她心口。

“断情。”他说,“这才是救你。”

“不——!”

两人同时踉跄后退,呼吸急促,额角全是冷汗。

应渊单膝跪地,一只手死死抓着胸口,另一只手仍握着残剑。他牙关紧咬,额上青筋暴起,像是在和什么无形的东西搏斗。

颜淡捂着头,膝盖一软,差点跌倒。她靠着一块焦石稳住身形,指尖掐进石缝,指甲崩裂也不觉得疼。

“你怕失去我?”她喘着气,抬头看他,眼里全是泪,却没有哭出来,“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怕的从来不是天规,是你不要我!”

应渊猛地抬头。

那一瞬,他右眼金焰暴涨,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外力强行操控。

他站了起来。

动作僵硬,像一具提线木偶。

然后,他冲向她。

不是拥抱,不是保护。

是掐。

双手如铁钳般扼住她脖颈,将她狠狠按在身后断裂的石柱上。石屑簌簌落下,砸在两人肩头。

“断情……”他声音扭曲,不像他自己,“才是救你……若你不死……天规必毁……我不能……”

颜淡被他压着,喉咙被锁死,却没挣扎。

她只是睁着眼,直直地看着他。

看着他右眼里跳动的金焰,看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看着他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清醒的话。

她忽然笑了。

嘴角扬起,带着血。

“你看看我。”她声音嘶哑,几乎不成调,“我是颜淡……不是你的劫。”

应渊眼神剧烈晃动。

掐着她脖子的手微微松了一分。

可就在这时,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叮”。

像是银链轻响。

玄昙站在阴影里,覆眼罩右眼裂开的缝隙中,赤焰跳动。他指尖缠着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黑丝——那是忘情链的残丝,早已融入应渊经脉,此刻被他轻轻一勾,便引动心魔暴走。

他嘴角扬起,无声地笑。

“师兄……再用力一点……让她彻底消失……你就能……清清静静了……”

应渊喉间滚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他左手猛地收紧,右手却不受控制地抬起,掌心凝聚一团金焰,直指颜淡心口。

只要一掌落下,她必死无疑。

颜淡闭上眼。

不是害怕,是心疼。

她知道他在承受什么。

万年修道,一朝动情,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天规反噬,心魔趁虚而入,他正在被自己最深的恐惧吞噬——怕她死,怕她因他而死,怕自己成为她的劫。

可她不怕。

因为她比他更早明白一件事:爱不是劫。

是命。

所以她睁开眼,抬手,轻轻抚上他颤抖的脸颊。

“应渊。”她轻声唤他名字,像多年前在药灵谷初遇时那样,“你看我。”

他眼神涣散,金焰几乎吞没整个瞳孔。

她踮起脚尖,在他掌心即将拍下的前一秒,主动吻上他的唇。

不是试探,不是温柔。

是攻陷。

药香混着烬火,从她唇间涌入,顺着呼吸灌进他识海。那味道熟悉得让他心口发痛——是她偷吃沉香烬那天的气息,是她闯入玄霄宫时指尖微光的味道,是她每一次在他怀里发烧时,呼吸里淡淡的苦甜。

他身体猛地一震。

金焰剧烈跳动,像是被什么清凉的东西冲刷着。

她舌尖破出血珠,顺着唇角滑下,滴在他下巴上,烫得惊人。

那一滴血,像是一把钥匙。

咔哒一声,打开了他被封锁的神识。

他猛地清醒。

手一松,人踉跄后退,差点跌倒。

颜淡跟着跪下,呛咳几声,抬手抹去唇边血迹。她没看他,只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

应渊跪爬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抖得不成样子,一遍遍摸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背,像是要确认她真的还在。

“我……差点……”他嗓音破碎,几乎听不清,“对不起……对不起……”

“这次,换我带你走。”她打断他,抬手捧住他脸,强迫他看她,“你要是敢再说一个人扛,我就亲到你神魂俱灭。”

他愣住。

然后,眼泪掉了下来。

不是一滴,是一串。

砸在她手背上,滚烫。

她没擦,只是轻轻笑了。

“傻子。”

她站起来,转身,蹲下,背对着他。

“上来。”

“什么?”

“我说,上来。”她回头瞪他,“你想让我抱着你走,还是背你?选一个。”

应渊怔住。

他看着她挺直的背脊,看着她熔金双眸里不容置疑的光,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再是那个躲在桃树下等他救的小姑娘了。

她是烬心归位的颜淡,是敢烧穿天门的疯子,是愿意为他赴死,也逼他活下去的人。

他慢慢趴上她背。

她站起来,脚步坚定,踏火而行。

玉阶在头顶剧烈收缩,黑云翻滚,雷火交织。天门裂缝只剩下丈许宽,眼看就要彻底闭合。

“会死的……”他伏在她肩上,虚弱地说。

“那就一起死。”她仰头,目光直刺天门,“可若能同葬,也算同生。”

她纵身一跃。

火莲在脚下炸开,赤焰如羽翼托起两人身影。他们逆着天规之力,逆着命运洪流,冲向那即将闭合的裂缝。

天地寂静。

风停了,火熄了,连地底的嗡鸣都消失了。

就在他们身影即将没入黑云的刹那——

“既求同罪,便同葬幽阙。”

天门之上,天后立于高台,手中玉诏燃起黑焰,化作一道铁链模样的符令,轰然掷下。

封神锁!

锁链穿云而下,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砸入地裂中央。千丈火浪冲天而起,将整座废殿吞没。

烟尘中,再无二人踪影。

南荒重归死寂。

唯有烬火未熄,在裂缝边缘如蛇游走。

地脉深处,黑暗涌动。

玄昙缓缓站起。

覆眼罩“咔”然碎裂,自脸上剥落,露出一双燃烧着赤焰的眼睛。那不是人类的眼睛,也不是魔物的眼睛,是被执念炼化千年的怨瞳。

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一物——焦黑的丝线,缠成小小一圈,是应渊当年遗落在幽阙的旧剑穗。

他轻轻抚摸,指尖划过那被火烧过的痕迹。

“师兄……你要带她走?”他低声笑,声音温柔得瘆人,“好啊。那我……就亲自送你们一程。”

他抬脚,迈出阴影。

身影化作一缕黑雾,顺着地脉奔涌,直追天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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