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陈奕恒是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吵醒的，他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被张桂源圈在怀里，后背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呼吸间全是淡淡的皂角香。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梧桐树下的告白，温热的拥抱，还有发间残留的桂花香，都让他的脸颊忍不住发烫。他轻轻转过身，对上张桂源还带着睡意的眼眸，对方的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醒了？”张桂源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抬手揉了揉陈奕恒的头发，指尖划过的地方，像带起一阵电流，“睡得好吗？”
陈奕恒点了点头，把脸埋进张桂源的颈窝，闷声道：“好。”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起床洗漱。等他们走到宿舍楼下时，就看见左奇函和杨博文已经等在梧桐树下了。左奇函手里拎着四份早餐，看见他们过来，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快过来，刚买的豆浆油条，还热乎着呢。”
杨博文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英语书，晨光落在他清冷的侧脸上，柔和了他的眉眼。他抬眼看向陈奕恒，嘴角弯了弯：“早。”
“早！”陈奕恒笑着走过去，接过左奇函递来的早餐，“谢啦，你俩怎么起这么早？”
“还不是某人，”左奇函故意拖长了语调，冲杨博文抬了抬下巴，“说要早起背单词，硬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的。”
杨博文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四人找了个石桌坐下，晨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他们的餐盘上。豆浆的热气氤氲开来，混着油条的香气，还有少年们的说笑声，构成了一幅格外鲜活的画面。
张桂源把自己油条上的芝麻都挑下来，放进陈奕恒的豆浆碗里，动作自然又熟练。陈奕恒抬眼看他，撞进对方含笑的目光里，低头抿了口豆浆，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吃完早餐，四人一起往教室走。路过校门口的桂花林时，陈奕恒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纸巾包着的东西，递给张桂源：“这个给你。”
张桂源接过来，打开纸巾，里面是一朵被仔细压平的桂花。“这是……”
“昨晚落在我衣服上的，”陈奕恒的耳朵红红的，“我觉得挺好看的，就收起来了。”
张桂源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把桂花重新包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郑重道：“我会好好收着的。”
走在后面的左奇函看到这一幕，偷偷碰了碰杨博文的胳膊，低声道：“你看他俩，腻歪得不行。”
杨博文却没应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英语书，扉页里夹着一朵同样被压平的桂花，那是昨晚左奇函送他的那束里，他悄悄留下的一朵。
他抬眼看向左奇函，对方正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像阳光一样灿烂。杨博文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上课铃响的时候，四人刚好踏进教室。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整个教室，也洒满了少年们刚刚开始的，满是暖意的时光。
梧桐叶在窗外轻轻摇晃，风里带着桂花的甜香，像是在轻声诉说着，属于他们的，未完待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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