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上前一步，指尖轻拂过屏风边缘的木框，声音清泠如泉：“李员外过誉了，不过是依着四时之景，揉了些绣庄的老法子罢了。”
阳光透过云绣庄的雕花窗棂，落在她素白的指尖，那指尖掠过之处，凤羽的虹彩似又鲜活几分。萧珩站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她微扬的侧脸，唇角笑意更浓：“清月向来谦逊，这百鸟朝凤屏耗了她三月心血，光那随日转的祥云暗纹，便试了二十余种丝线配比。”
李员外闻言更是惊叹，忙让管家取来锦盒，推到沈清月面前：“沈姑娘的手艺，当得起万金！这是小小心意，还望姑娘收下。”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羊脂玉簪，簪头雕着缠枝莲，与屏风上的纹样遥相呼应。沈清月微怔，刚要推辞，萧珩却先一步替她接过锦盒，笑道：“李员外一番心意，清月便收下吧，也算不辜负这屏风的巧思。”
沈清月抬眼看向萧珩，见他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便轻轻颔首：“那便谢过李员外了。”
众人又围着屏风赞叹半晌，才由管家引着去前厅用茶。云绣庄里只剩沈清月与萧珩二人，她走到屏风前，看着那栩栩如生的凤鸟，忽然轻声道：“其实这屏风，最妙的不是纹样，是那冰裂纹玉棠下的暗线，能引着日光流转。”
萧珩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玉棠纹下有极细的银线，在日光下几乎难以察觉。“你总爱藏这些巧思。”他低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往后，你的这些巧思，我都想一一知晓。”
沈清月的耳尖微微泛红，偏过头去看窗外的银杏，金色的叶片簌簌落下，落在二人脚边，像撒了一地碎金。她轻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却清晰地落进了萧珩的耳中。
他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眼底的星光揉进了暖阳，抬手替她拂去肩上的银杏叶，指尖的温度，似比檐下的暖阳，还要烫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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