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二郎神庙前的传闻

二郎神刚从灌江口巡查回来，就见哮天犬叼着张揉皱的天庭小报，尾巴耷拉着凑到他脚边。他弯腰捡起，头版标题格外扎眼：“独家！二郎神君与玉帝舅甥失和，百年未同席！”

指尖摩挲着报上“失和”二字，二郎神不禁失笑。这小报编得有模有样，连“某次蟠桃会二郎神拒坐玉帝身旁”“灌江口香火从不邀天庭赐福”都写得活灵活现，却没提上个月他还提着灌江口新酿的桂花酒，去凌霄宝殿偏殿找玉帝对酌。

那会儿玉帝捏着酒盏叹“当年你母亲的事，是朕对不住杨家”，他倒摆手说“早过了，如今灌江口安稳，舅甥俩别总被旧事绊着”。酒过三巡，玉帝还拉着他看自己新练的书法，哪有半分“失和”的样子？

正想着，远处传来仙童打闹的声音，隐约听见“二郎神是不是真跟玉帝吵架了”。二郎神把小报揉成一团，扔给哮天犬当玩具，转身往云端走。风吹起他的银甲，他低声笑了句，声音清朗朗的，顺着风飘得老远：

“什么失和传闻，我和我舅关系好着呢——前两天还一同喝酒了。”桃山云下：杨天佑夫妇的辟谣现场

灌江口的香火刚漫过桃山山尖，杨天佑正帮云华女整理鬓边的玉兰簪，就听见山脚下传来仙童的议论：“听说二郎真君的爹是私自下凡的散仙，拐了斗牛宫的云华仙子呢！”

云华女指尖一顿，忍俊不禁地看向丈夫：“这传闻倒新鲜，竟把你我身份弄反了。”

杨天佑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摇头：“前日去天庭领老君的丹方，还听见仙官说我是‘凡夫俗子攀高枝’，如今倒成了我私自下凡了。”他话音刚落，就见杨戬带着哮天犬从云端落下，手里还捏着张天庭小报，上面赫然写着“左金童私逃下凡，云华女遭诱私奔”。

正说着，太白金星驾着祥云路过，见状拱手笑道：“杨先生、云华仙子，这小报的话可当不得真，只是传得愈发离奇了。”

云华女提起裙摆走到桃树下，声音清透如泉：“诸位听听，哪有什么‘诱拐私奔’。当年是我在斗牛宫听闻左金童临凡受难，念及旧情才下界度他，可不是他私自下凡来找我。”她指尖一点，空中浮现出当年在桃花洞与杨天佑相遇的虚影——是她携侍女降落在洞口，而非杨天佑攀附仙缘。

杨天佑也上前一步，温声道：“我本是确州城的书生，若不是云华仙子垂怜，哪有后来的缘分。再说我这‘左金童’的身份，也是成仙后才知晓，当年不过是个守着书斋的凡人罢了。”

杨戬适时补充：“当年劈山救母，爹娘团聚后，舅父还曾邀爹去凌霄宝殿对弈，若真是私自私奔，舅父岂会如此待他？”

太白金星摸着胡须笑道：“原来如此！明日我便让千里眼把真相刻在天庭公告栏上，省得这些小报胡乱编排。”

仙童们听得连连点头，悄悄把小报藏进了袖袋。云华女看着丈夫与儿子相谈的模样，指尖拂过桃树枝桠，笑道：“谣言再多，也抵不过实打实的光景。前日你舅父还托人送了新酿的桂花酒，晚上正好温着喝。”

杨天佑笑着应下，夕阳把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桃山的风里，再也听不到半句离奇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