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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难忘攥着从医院带回来的药盒，踏进母亲老家的院门时，月亮已经挂得老高。生辰蛋糕的甜香还粘在衣角，可母亲病床前的监护仪滴答声，比蛋糕上的蜡烛光更让他记挂。后半夜喉间的痒意翻上来，他怕咳嗽吵到里屋休息的母亲，攥着件薄外套就往村头那处神仙住的小院走——前几日机缘巧合遇见过老李子，对方倒也没拦着他偶尔来借住。

刚在院中的竹椅上坐定，后背就突然窜起一阵熟悉的灼痛。诛仙剑的灵力又开始躁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烈，像是有无数细针在顺着骨头缝扎。他赶紧蜷起身子，手死死攥住竹椅的扶手，指节泛白。

“忍着点。”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易难忘回头时，见老李子端着杯温水走过来，杯沿还冒着热气。对方没多问什么，只把水杯递到他面前，又从袖中摸出个微凉的玉坠，轻轻放在他手心里：“攥着这个，能压一压灵力的燥。”

易难忘把玉坠攥在掌心，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果然压下了几分灼痛。他咳了两声，声音还有点哑：“谢……”

“先把水喝了。”老李子打断他，目光扫过他泛白的脸，没再多说别的，只转身往屋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夜里风大，等会儿进来坐，别在院里冻着。”

月光洒在竹椅上，易难忘捧着温热的水杯，掌心还攥着微凉的玉坠，后背的痛感慢慢淡下去。生辰夜的这份暖意，比蛋糕更甜，也比灵力的躁动更让人记挂。易难忘趴在石桌上，胳膊垫着脸，后背的灼痛一阵比一阵烈——诛仙剑的灵力又开始闹腾，比昨夜在老家时更甚。他咬着下唇，没敢出声，只把脸往胳膊里埋得更深，连肩头都在微微发颤。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老李子。下一秒，微凉的指尖落在他后心，灵力缓缓探进去，试图安抚躁动的剑力。可这一次，灵力刚触到剑力的边缘，易难忘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额角的汗瞬间渗了出来，攥着衣角的手也更紧了。

“忍着点。”老李子的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可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些，指尖顺着他后心的脉络慢慢游走，试图一点点疏导灵力。

“哟，这是干嘛呢？老李你这动作，倒像是在给人顺毛。”

门口传来打趣的声音，是常来串门的土地公。他晃着拐杖走进来，一眼就看见趴在桌上的易难忘，还有站在旁边的老李子，忍不住笑：“我说难忘啊，你这模样，倒像是被老李训哭了似的，脸都埋起来了。”

易难忘没敢抬头，只觉得后心的灵力又动了动，老李子的声音冷了些：“别瞎打趣，他灵力躁动，正难受着。”

土地公挑了挑眉，也没再逗，只摆了摆手：“行吧行吧，不打扰你们了，我就是来借点茶叶。”说着就往屋里走，路过易难忘身边时，还不忘小声补了句：“老李这人，就是嘴硬，你疼了就说，他不会不管的。”

易难忘的耳朵悄悄红了，后心的灼痛似乎真的轻了些，连带着老李子指尖的温度，都好像没那么凉了。易难忘把脸埋得更紧，连耳朵尖都透着热。土地公的打趣还没散，院门外又传来一阵爽朗的笑，踩着云头进来的孙悟空手里还转着金箍棒，一眼就瞅见这光景，嗓门亮得很：“哟！这不是李天王嘛？怎么今儿个不舞你的宝塔，改给小娃娃顺灵力了？”

老李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眉头皱了皱，语气更冷了点：“猴头，少胡说。他灵力乱了，我帮着稳一稳。”

“稳一稳？”孙悟空凑过来，火眼金睛扫了扫易难忘攥得发白的衣角，又瞧了瞧老李子放轻的指尖，笑得更欢了，“我看你是怕这小娃娃疼得哭出声，连力道都放软了！想当年你跟我打架，可没这么‘温柔’过。”

易难忘趴在桌上，听着孙悟空的笑声，嘴角忍不住悄悄勾了勾，后背的疼好像又淡了点。老李子被怼得没话说，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却没再像往常那样呛回去，只低声对易难忘说：“别听他瞎闹，再忍会儿就好。”

孙悟空在旁边看得乐，还不忘补了句：“哎哎哎，你看你看，还护上了！老李啊老李，你这嘴硬的毛病，也就骗骗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