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奈踩着细高跟走到SM大楼的一楼大厅,大理石地面映着水晶吊灯的光,晃得人眼晕。她忽然顿住脚步,抬起头往三楼的方向看过去——朴灿烈正靠在走廊的栏杆边,见她看过来,立刻扬起笑,对着她挥了挥手,眼尾的卧蚕陷下去一点,像藏了颗小太阳。
李幼奈也笑了,对着他举了抬手,动作慢得像在拂过一片云,眼尾的痣跟着扬起来,勾得人移不开眼。
这一幕落在大楼里来往的职员和练习生眼里,立刻炸开了细碎的私语,有人攥着文件夹凑在一起咬耳朵,有人偷偷举着手机拍了照又飞快藏起来,连路过的爱豆都忍不住放慢脚步,往这边看过来。
“是李幼奈和朴灿烈?”
“他们居然真的在交往?”
“刚才在三楼还看见她们在一起呢”
那些窃窃私语飘进李幼奈耳朵里,她却没在意,反而笑得更甜了一点,眼尾的红还没褪下去,像沾了点蜜的桃花。她转回身,踩着细高跟往门外走
李秀满盯着楼下李幼奈离开的方向,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他在这个位置坐了快三十年,见过太多因为感情毁掉前途的孩子,朴灿烈不行——他是EXO的主rapper,是团队里的核心之一,是公司花了七八年砸出来的王牌,不能栽在一个艺人手里。
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指尖敲着桌面,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冷。
“把最近和李幼奈有关的所有资源变动都整理出来,我要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
助理应声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办公室的窗帘拉着,只有台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侧脸映得冷硬,他看着记事本上那道深痕,忽然想起刚才朴灿烈对着李幼奈笑的样子——那是他很少在朴灿烈脸上看到的、毫无保留的软意,像被人揉开的冰。
李秀满捏了捏眉心,压下心里的烦躁,他不能让朴灿烈出事,更不能让EXO出事,这个圈子里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什么值得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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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车的车门刚关上,申敏智就转过头,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幼奈啊,会长让你今晚回老宅吃饭。”
李幼奈指尖刚触到手机屏幕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厌烦,很快又压下去,对着车窗的玻璃整理了一下头发,声音淡得像没温度的水。
이유내(李幼奈)知道了
保姆车转进龙山区最深处的林荫道,李家老宅的围墙顺着山势铺展开,黑铁的大门上嵌着烫金的家徽,连路灯都是特意定制的样式,落下来的光都带着点冷硬的贵气。
玄关的佣人接过李幼奈的大衣,她踩着羊绒地毯走进餐厅,长条形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参鸡汤的热气顺着砂锅盖的缝隙飘出来,带着点高丽参的苦香。李在榕坐在主位,穿着熨帖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见她进来,只是抬了抬眼,没说话。两个表哥坐在餐桌的另一侧,一个垂着眸看手机,一个转着手里的酒杯,都没出声。
李幼奈拉开椅子坐下,刚拿起勺子,就听见李在榕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今天的参鸡汤,是用三年的高丽参炖的,要慢火熬够十二个时辰,才能把药性熬出来,要是中间添了生水,或是火侯错了,那汤就毁了,再补也补不回来。”
李幼奈搅着汤的动作顿了顿,她抬眼看向李在榕,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点审视的冷:“有些东西,看着金贵,要是没守好规矩,就会变成笑柄,丢的可不是自己的脸。”
两个表哥的动作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样,没人接话,餐厅里只有砂锅里的汤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把空气都熬得发闷。李幼奈笑了笑,把勺子放进碗里,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刺。
이유내(李幼奈)舅舅说得对,所以我一直都很守规矩,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李在榕的脸色沉了沉,刚要说话,就听见厨房的门被推开,舅妈端着一碟腌渍的小菜走出来,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说这些,幼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快喝汤,凉了就不好了。”
餐厅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李在榕的目光扫向舅妈,语气淡得像冰碴子,尾音却带着不容忤逆的压迫:“厨房没事了吗?”
舅妈攥着瓷碟的指尖泛白,笑着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又退回厨房,带起的风掀动了桌角的餐布。
李在榕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回李幼奈身上,指节敲了敲餐桌,声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SK崔家公子上周送你的那枚鸽子蛋钻戒,你捐去福利院了?还有上周的慈善晚宴,你当着半个财阀圈的面,把人崔公子晾在原地?”
李幼奈抬眼,眼尾的红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艳,她指尖转着玻璃杯,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이유내(李幼奈)那戒指我看着烦,捐了怎么了?崔公子的脸,又不是我的脸面,我为什么要顾及?
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眼里却半点温度都没有。
이유내(李幼奈)还是说,舅舅觉得,我该把自己打包好,连带着那枚戒指一起,送到崔家的门上去?
李在榕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盯着李幼奈那张漂亮得毫无破绽的脸,胸口翻涌着怒意——他太清楚这个外甥女的性子,像养在冰里的花,看着娇贵,扎起人来却连血都不吐。他当初接李幼奈回李家,就是看中了她的脸,看中了她能给自己带来的联姻价值
李家已经站在韩国财阀的顶端,三星的营收占了韩国经济的五分之一,但他还想要更多——SK的芯片、LG的通信网,那些能把李家托得更高的东西,他都要。而李幼奈,就是他手里最趁手的棋子,是能帮他勾连起崔家的线。
可他忘了,李幼奈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花,12岁之前在美国的野,母亲去世后的打击,早把她养得一身反骨,她从来都不是会乖乖任人摆布的性子。
沉默片刻后,李幼奈没再多说什么,拿起身侧的鎏金链条包就准备走,细高跟踩在羊绒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响,只是在走到餐桌尽头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脚步,慢悠悠转过了身。
이유내(李幼奈)阿西
她的目光精准落在二表哥李栽赫的脸上,眼尾的艳色压着点漫不经心的讥诮,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却带着毫不遮掩的刺。
이유내(李幼奈)欧巴,拜托吃饭的时候不要一直盯着我的胸部,很恶心。
餐厅里瞬间静得可怕,连砂锅咕嘟的声响都清晰得刺耳,李栽赫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站起身,带着点被戳破秘密的恼羞成怒,对着李幼奈的背影低吼:“呀西八!李幼奈,你别太过分!”
李幼奈没回头,只是背着他们挥了挥手,细白的手腕从大衣袖管里露出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散漫,脚步没停,很快就消失在餐厅的玄关处,带起的风掀动了玄关处挂着的织锦挂画。
李栽赫还站在原地,胸口因为愤怒剧烈起伏着,刚要再骂,就对上李在榕投过来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狠戾,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扎过来,李栽赫的声音瞬间卡在喉咙里,攥着桌沿的指尖泛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乖乖坐回了椅子上,垂着的脑袋里满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