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飞逝,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年夏。在夏日的阵阵蝉鸣声中迎来一次特别的重逢。
久别重逢心跳比我先认出你,我们早已褪去当年的青涩,在你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对我的爱意,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不屑,我知道你早已释怀,唯独我被困在这情情爱爱里许多年,再次对上你凌冽的眼,我的心中是空落落的,干涩的唇瓣微微张开却没说一句话,那些对你的爱,对你的思念终究没能说出口。
回想过去的种种,心里浑然升起一股酸涩滋味,缘分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就像切不断的丝,冥冥之中受到指引,兜兜转转又回到初识的地方。
阳光穿过樱花树的叶隙,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和记忆里十七岁那个夏天重叠。我身旁那个穿白裙子的姑娘,又一次和我相见。
我侧身替她拂去肩上的花瓣,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我忽然想起高三那年暴雨,我也是这样站在教学楼下等她,校服衬衫湿了大半,却把伞完完整整地罩在我头顶。
“好久不见。”她先开了口,声音比记忆里多了一份甜美,像被岁月磨过的砂纸。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卡着晒干的棉花。那些在无数个失眠夜排练过的开场白——“你还好吗”“我想你了”,此刻全变成了哑剧里的手势,僵在半空。
她好奇地打量我,轻描淡写地介绍:“普通朋友。”
“朋友”两个字像冰锥,刺破了我这些年小心翼翼维持的幻梦。原来在她心里,我们之间只剩下这轻飘飘的称谓。我看着你腕上的表,是我当年攒了三个月零花钱想买给你的那款,只是表带换了新的,想来陪你走过了不少日子。
风掀起她的裙角,也掀起我背包里那张泛黄的合影。照片上的我们挤在运动会的人潮里,你偷偷比了个“耶”藏在我身后,阳光把我们的影子焊成紧紧相依的形状。
语气里的疏离像盛夏突然泼来的井水,凉得我打了个寒颤。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笑声像风铃一样脆,侧脸在逆光里模糊成一团,却还是能看出嘴角扬起的弧度——那是我后来在无数个梦里,再也没能捕捉到的温柔。
蝉鸣依旧聒噪,樱花树还在原地,只是树下的人换了又换。我蹲下身,从背包里摸出那罐你当年最爱吃的橘子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漫开来,却掩不住舌根泛起的苦。
原来有些人,真的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就像那年夏天的骤雨,来得轰轰烈烈,走得悄无声息,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个迟迟不肯醒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