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不见,又突然出现的刘耀文,六个人都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他。
刘耀文被这六个人看得背后发毛,轻咳一声,道:“那什么,难道你们对杨威的事情不好奇?”干啥就光看着他。
丁程鑫笑了笑,道:“这个我们自然是好奇,还请你说。”
“杨威,这个人在衙门当了十多年的捕快,别看他现在正儿八经的样子,其实……这人是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说到这里的时候,刘耀文眼中闪烁着几分寒芒。
其余几人自然是能看得出来,可他们心中的疑惑更浓了。
刘耀文好像很厌恶那些人?
“这么说吧,杨威他是梁航生的侄子,平日里在衙门里面做大,衙门上下没有一个人敢惹他,不光如此,他还经常招人进入衙门,看上去十分惜才,可这些人他的身边,过得连畜生都不如!”
“不光如此,此人还十分好色。”
“好色?”贺峻霖一愣,他知道杨威这人狐假虎威,可限于衙门,在外面可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居然还……好色?
刘耀文扫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贺兄,也难得你不知道,因为被他看上的姑娘,就连他的家人,也全部都被灭口了。”
六人心头都是一惊。
这小小捕头,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过,这刘耀文怎会如此了解,除非……
“我说刘兄,你到底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你对荆州这么了解?”贺峻霖轻挑眉看他,他作为一个百晓生也不可能对一个州里面的一个小捕快了如指掌,而眼前的刘耀文……
很明显,他不是了解,而是很熟悉。
而且,还抱有莫大的仇恨。
这或许,就与他来此处的目的有关。
刘耀文面对贺峻霖的质问并不意外,相反,若是他们不觉得奇怪,那这些人根本不配与他同行。他后背靠在墙面上,抱胸,一扫脸上原本的冷然,扬唇笑道:“这是我的私事,很好奇?”
“不错。”贺峻霖直言。
其余几人,包括严浩翔在内皆是眼睛微闪,宋亚轩则是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与深究。
这是要告诉他们了?
然而
刘耀文咧开嘴恶劣一笑,道:“那我偏偏不告诉你,急死你。”
六人:……
好想扁他。
宋亚轩嘴角狠狠抽抽搐,亏他还以为这人改性子了呢,实则还是一样的……欠揍。
丁程鑫轻咳一声,打破了场面的尴尬,道:“既然是刘兄的私事,那我们也就不多过问了。现在,我们进去找刘大柱聊一聊吧。”
毕竟,在刘大柱的那儿,他们也有很多的事情要问他。
其余六人也没有异议,不过进入他的屋子还是得经过屋主的同意。于是乎,七人站在门口,张真源敲了敲门,道:“大柱兄弟,我们可以进来坐坐吗?”
“可以可以,”刘大柱的声音很快传来,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红着眼眶的刘大柱走过来,道,“瞧我,是我怠慢各位恩人了,各位还请快进来。”
如此,七人这才又走进了屋子里面。
百姓的屋子简单,并没有太复杂的构造,所以走进之后,左侧就是土榻之处。那方芳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长长的乱发已经被整理过了,束成一把放在左侧肩上。
方芳的面容露出来,整个十分苍老与憔悴,可最让他们注意的还是,在她的发丝之间,那扎着密密麻麻的银针。
那些银针细如发丝,可在乱发之中却依旧闪烁着丝丝的寒光,令人无法忽视。
几个人都不由得赞叹,不仅赞叹张真源的医术高超,还有这针,恐怕还是用特殊的材料,与工艺制成的。宋亚轩看了半天,都看不出这针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张兄,这针你是如何打造的?”
张真源笑了笑,道:“这并非我打造的,而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传给我的。他与我说过,这针是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造出来的,这世上仅此一套。”
宋亚轩点头,笑着道:“哦~原来如此,这也是难得的宝贝了。”
刘耀文贱兮兮地说道:“既然是宝贝,张兄,当心着点,这宋公子可是最爱宝贝的人。”
宋亚轩嘴角一抽,握着折扇的手一紧,道:“刘耀文,你个毛贼胡说八些什么!我看你才是吧!”
他爱宝贝没错,可他也没那么疯狂!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爱宝贝也是,怎么可能会去强人家的东西!
刘耀文撇了撇嘴,道:“我只爱金银财宝,才不喜欢一根银针呢。”
“你……”宋亚轩正要还嘴,马嘉祺忙道:“亚轩,坐下。”
宋亚轩这才住嘴,气哼哼瞪了刘耀文一眼之后,坐到了马嘉祺身边。
其余人也纷纷坐下,这一场小小的闹剧,从而让他们忽视了——
严浩翔,他看到这针,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这个针……
忽而,他抬眼看向坐下的张真源,那双空谷的眼中浮上了几分亮光。
难道是他?他没有死?
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可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
不行,不能着急,他还需要确认一下。
思及此,严浩翔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的情绪控制的很快,也就只有片刻的时间,所以其余六人关注点都在方芳还有那二人的拌嘴上,所以并未有人察觉。
屋子里面的桌椅不多,七个人一坐就基本占满了所有桌椅。刘大柱家中没有杯子,所以就直接拿了吃饭用的碗给他们倒了水。
水摆在他们的面前,七个人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水了,也顾不得讲究那碗原本是用来做什么,纷纷捧起来喝了个干净。
一碗水下肚,口中的干渴缓解,刘大柱还想给他们倒水,马嘉祺连忙叫住了他,道:“大柱兄弟不用忙了,我们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好,好。”
只剩下一条矮凳,刘大柱拘谨地坐了下来。
他搓了搓手,看着宋亚轩,道:“这位公子,您帮我赔偿了陈哥的那些物什,也欠了您钱,这我那钱……”
话还没说完,宋亚轩就摆了摆手,道:“无碍无碍,一点钱而已,不足挂齿。”随后笑眯眯的看向马嘉祺。
马嘉祺立刻读懂了他眼睛里面的意思,无奈地扶了扶额。
这人,还在提醒他呢。
“啊这,真的吗?那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刘大柱欣喜地看向他,毕竟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一个铜板拿不出来。
丁程鑫温声问道:“大柱兄弟,我们也听说了你的儿子小年也失踪了,我可以问问你,小年那孩子是怎么失踪的吗?”
说到失踪的小年,刘大柱眼眶再一次湿润了,他低声道:“我家小年……其实我也不清楚,十五天前吧,我出去上工,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我娘子跟小年都不见了……”
刘大柱是个匠工,经常帮着富甲人家造房子,赚些银两。那一日他下工归来,身体十分疲惫,回到家中原本以为可以吃上暖洋洋的饭,可迎接他的,却是屋中的一片黑暗。
“……我当时当真是被吓了一跳!因为我娘子从不会这样,况且还有小年……所以我连忙出去找她,甚至……甚至杨捕头也来帮忙找了,可是不知为何,找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是找不到我娘子跟小年。”
丁程鑫问道:“那你是怎么找到你娘子的?找到之后你娘子就疯了吗?”
刘大柱面上的神情更为悲伤,他垂眼道:“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找到的。陈哥……就是今天被我娘子推倒铺子的那个人,是他在南街那边找到的,那个时候,我娘子已经昏迷不醒了……”
听闻,七个人忍不住皱眉。
宋亚轩道:“醒来就疯了?”
刘大柱深吸一口气,道:“对,醒来以后她连我都不认识了,更别说问她小年去了哪里,抓住我就咬……”说着,他就拉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手臂上面的好几个牙印,很清晰,很深,看着就疼。
张真源指了指笼子,道:“那这个笼子呢?”
“那个啊,是杨捕头给的,还好有这个笼子,我娘子也不至于到处乱跑,咬人。只不过今天我给她喂饭的时候,不小心碰落了锁,所以她才跑出来了。”刘大柱回答。
马嘉祺皱着眉头道:“这么看来,你娘子肯定是碰见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里的衙门怎么不按照这个线索来抓?还有那个南街,他们有没有查过?”
这方芳既然会最后出现在那里被那个陈商贩给找到,要么,是方芳发现自己的孩子被抓而追到了那里,要么,就是方芳跟孩子一起被抓到了那里。可是那些人只要小孩不要大人,所以用了什么手段把女人弄疯,然后扔了出来。
可不管如何,那些抓小孩的恐怕就在南街,那个地方即便那些人发觉到了危险跑了,可是搜查之下肯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然而,那梁航生送上来的卷宗里面,根本没有这些记录。
刘大柱摇了摇头,道:“这位公子,南街根本就不用查,那里不可能会有的。”
这一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为何?”丁程鑫不解。
这时,贺峻霖眼睛微亮,道:“等下,我记得那里是……”
刘耀文眼睛微闪,低声道:“玄明道观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