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茅草屋的影子拉得很长，月魄从外面抱回一捆晒干的香草，铺在石床的兽皮上，瞬间驱散了屋内残留的潮气。周瑜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下柔软的狐皮——这是月魄特意给他铺的，说是部落里最暖和的一张。
“这里就是我的住处了，”月魄拍了拍手上的草屑，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以后你就住这里，我去隔壁的石屋睡也可以，或者我们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瑜打断了。周瑜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纠结，还有些难以启齿的窘迫：“月魄，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之前在巫祝那里，我一直没反应过来……我以为你说的结契，就是找个朋友一起在部落生活，互相照应，没想到……没想到这在你们这儿，就相当于结婚。”
他说着，抓了抓头发，语气里满是无奈：“而且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啊！在我们原来的世界，两个男的根本不可能……不可能有孩子，更别说结婚了。我之前完全没料到，兽世的规矩是这样的。”
月魄坐在他身边，闻言歪了歪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语气却很认真：“可是在我们这里，雄性是能怀孕的啊。”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周瑜的胳膊，像是在确认什么，“部落里的山猫族族长，就是和他的雄性伴侣结契后，生下了两个很可爱的幼崽。巫祝说，只要两个雄性的气运足够契合，再借由部落的祈福仪式，就能孕育出属于他们的孩子。”
周瑜彻底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月魄坦然的模样，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认知有多局限——原始兽世的“开放”，不仅体现在没有门的茅草屋（为了提防野兽突袭，方便随时察觉危险），更体现在打破了他认知里的性别规则。
“可……可我还是没办法一下子接受。”周瑜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飘忽，“我不是排斥你，只是这件事太超出我的认知了。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他想起自己在现实世界里，每天挤地铁、加班，最大的愿望就是攒够钱买房，过安稳日子，哪会想到穿越后，要面对“男男生子”这种只在小说里才有的剧情。
月魄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把下巴搭在周瑜的肩膀上，像只温顺的狐狸一样蹭了蹭：“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没关系，我可以等。”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毛茸茸的暖意，“不管你能不能接受生孩子，我都想和你结契。就算没有孩子，我们也可以一起在部落里生活，我去捉兔子给你吃，给你做最软的兽皮衣服，晚上我们一起守在茅草屋门口，提防野兽。”
周瑜的肩膀被月魄的呼吸弄得有些发痒，心里却忽然软了下来。他侧过头，看着月魄银白色的发顶，看着少年眼底毫无杂质的真诚，忽然觉得，或许“生子”这件事，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至少眼前的人，是真心实意想和他一起生活，想护他周全。
“我再想想，好吗？”周瑜轻轻拍了拍月魄的后背，语气里少了几分纠结，多了几分松动，“先让我适应一下部落的生活，也……也慢慢习惯兽世的规矩。”
月魄立刻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光：“好！我等你！”他站起身，拉着周瑜的手往屋外走，“现在天快黑了，我带你去部落的篝火旁，族人们肯定在准备晚饭了，今天有烤鹿肉，特别香！”
周瑜任由他拉着，走出没有门的茅草屋时，正好看到远处的篝火已经点燃，橘红色的火光映着族人的笑脸，空气中飘来烤肉的香气。他看着身边少年雀跃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或许在这里，打破认知的“意外”，也藏着不期而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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