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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

无限流之主角团

# 第五章:秋分(上)

纯白空间的72小时休息,对六人而言既是恢复也是煎熬。

他们刻意避开谈论《夏至》副本的细节,但小雨哭泣的脸总在脑海中闪现。许悠然时常在睡梦中惊醒,喃喃说着“对不起”;林澈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苏瑾把自己埋在法律条文的虚拟训练中;唐雨薇反复回放副本录像;周子轩研究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治疗方案;陆星辰画了一张又一张小雨的画像,然后一一撕碎。

“我们需要振作。”第七十二小时,林澈召集大家,“系统不会因为我们痛苦就怜悯我们。”

苏瑾点头:“《秋分》副本预告提到‘记忆的裂痕在加深’。我推测这可能是那个孩子更年长一些时期的记忆,痛苦会更深。”

“我们还要继续攒积分。”唐雨薇查看账户,“目前1749.49,距离1000的契约还差...但我们不能花光,需要留一些应急。”

周子轩建议:“下一个副本,尽量少用积分购买道具,靠我们自己的能力。”

许悠然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

【休息时间结束】

【副本《秋分》加载中】

【时代背景:2008年】

【地点:江州市城西区】

【难度:中级+】

【警告:该副本含暴力、黑暗、伤痛、负面情绪】

【警告:该副本含解谜元素,系统提示将减少】

【主线任务:找到钥匙(任务详情将在适当时机解锁)】

【特别提醒:表面之下是深渊,请保持清醒】

【时间跨度:一年(副本内时间)】

【资金支持:六十万元(已存入本地账户,仅限本副本使用)】

【身份伪装已加载:请根据系统分配职业融入环境】

【祝你们好运(笑脸)】

那个括号里的笑脸符号,让六人感到一阵寒意。

坠落感比以往更强烈,像是坠向无底深渊。着陆时,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破旧街道的入口,时间是傍晚,天空阴沉,像是要下雨。

街牌上写着“平安巷”。巷子两侧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式居民楼,墙皮剥落,电线杂乱。几个老人坐在楼下闲聊,看到六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系统这次给了我们...”林澈查看自己的身份信息,“江州市城西区派出所民警?”

其他人也陆续确认:苏瑾是区法院的书记员(实习);唐雨薇是法律援助中心志愿者;周子轩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医生;陆星辰是“蓝鲸网吧”的网管;许悠然则是平安巷小学的语文老师。

“完全对应我们的真实职业。”苏瑾皱眉,“但伪装成实习或基层岗位,便于我们行动又不引人注目。”

“六十万资金...”唐雨薇查看系统提供的银行卡,“在这个时代算是一笔巨款了。”

周子轩环顾四周:“任务说‘找到钥匙’,但没有任何提示。时间跨度一年,意味着我们要在这里生活很长时间。”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林澈做出决定,“然后各自去工作岗位报到,搜集信息。”

他们在平安巷附近租了三套相邻的老房子——男女分开住,方便照应。六十万资金让他们不必为生活发愁,但也不敢过于张扬。

第二天,六人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周子轩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就在平安巷口。第一天上班,他就注意到一个异常情况: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独自来挂号。

小姑娘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健康的白,几乎透明。她比同龄孩子高,但瘦得吓人,锁骨凸出,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穿的衣服明显偏大,洗得发白但干净。

“哪里不舒服?”周子轩温和地问。

小姑娘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感冒...咳嗽。”

周子轩给她检查:体温38.2度,咽部红肿,听诊有轻微湿啰音。“有家长陪同吗?”

小姑娘摇头:“妈妈上班。”

“一个人来的?”

“嗯。”

周子轩给她开了药,嘱咐多喝水多休息。小姑娘拿着药单,小声说“谢谢医生”,然后低着头走了。

接下来一周,周子轩又见到她三次:一次发烧,一次肠胃炎,一次手上缠着纱布来换药。

“怎么又受伤了?”周子轩问。

“摔倒了。”小姑娘眼神躲闪。

伤口在左手手背,边缘整齐,不像摔倒造成的。但周子轩没多问,只是仔细处理。

陆星辰的网吧在两条街外。夜班时,他注意到一个常客: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每晚八点准时出现,坐在角落的机位,一直待到凌晨两三点。

女人很漂亮,但憔悴,眼袋很深,烟瘾很大。她总是戴着耳机,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偶尔打字很快,像是在聊天。有几次陆星辰送饮料过去,看到她在浏览育儿论坛,但眼神空洞。

凌晨两点,女人会准时离开。有一次陆星辰听到她打电话,语气不耐烦:“知道了,死不了...烦不烦?”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小孩的哭声。

许悠然的班级里有四十多个孩子。开学第三天,她就注意到了那个小姑娘——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名字叫林小雨。

八岁,是班级里最高的女生,但总是低着头。皮肤白得异常,头发枯黄。成绩很好,第一次小测验就是全班第一,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但许悠然很快发现了问题:林小雨从不举手发言,被点到名时会吓得一哆嗦;课间总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不和同学玩;体育课跑步时动作僵硬,尤其右手似乎不太灵活。

有一天放学,许悠然叫住她:“小雨,你的作文写得很好,能帮老师一个忙吗?”

小姑娘紧张地绞着手指:“什...什么忙?”

“帮老师把这些作业本抱到办公室好吗?”

“好。”

路上,许悠然装作不经意地问:“手上怎么有伤?”

小姑娘迅速把手藏到身后:“不...不小心弄的。”

许悠然看到了,右手手背有新旧的伤痕叠加,中指和无名指弯曲的角度不太自然。

林澈的民警工作让他有权限查阅一些基本信息。他调取了平安巷小学的学生档案,找到了林小雨的家庭信息:

父亲一栏空白。母亲:李红梅,30岁,自由职业。住址:平安巷37号302室。

“单亲家庭。”林澈对同事们说,“母亲没有固定工作。我去居委会问过,邻居说这家人很少与人来往,经常听到吵架声和哭声。”

唐雨薇以法律援助志愿者的身份走访社区,了解到更多:李红梅年轻时很漂亮,跟一个外地男人好了,怀孕后男人消失。她执意生下孩子,但生活艰难,性格越来越古怪。

“有邻居反映听到打孩子的声音。”唐雨薇压低声音,“但没人敢管,说那女人发起疯来很可怕。”

苏瑾在法院查阅了相关记录:“没有家暴报案。但有两次警察出警记录,都是邻居报警说听到孩子惨叫。警察上门,母亲说是孩子不听话,管教一下。孩子当时也怯生生地说‘是我不乖’,就不了了之。”

三个月过去了。

六人定期在出租屋碰头,交换信息。拼凑出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一个长期遭受家庭暴力的小女孩,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单亲母亲,一个无人干预的封闭空间。

“我们得做点什么。”许悠然说,“小雨身上旧伤叠新伤,那天我看到她胳膊上有淤青,问她,她说撞桌子上了。但淤青的形状...像是指印。”

周子轩点头:“她来诊所的频率越来越高,都是小病,但体质很差,明显营养不良。”

“钥匙呢?”陆星辰问,“任务说‘找到钥匙’,我们找了三个月,一无所获。小雨家的钥匙?什么钥匙?”

系统没有任何提示。

十二月初的一个凌晨,林澈值夜班巡逻。凌晨两点,平安巷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

在巷子尽头的垃圾桶旁,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林小雨。

小姑娘穿着单薄的睡衣,外面套了件明显太大的外套,光脚穿着塑料拖鞋。她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小雨?”林澈快步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小姑娘抬头,脸上有明显的红肿,眼睛哭得桃子一样。看到警察,她下意识地缩了缩,但认出是林澈——她见过这个警察叔叔在社区走访。

“我...我忘了带钥匙。”小姑娘声音发颤,“妈妈...妈妈不在家。”

林澈蹲下身,看到孩子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右手不自然地蜷缩着,中指和无名指以奇怪的角度弯曲。

“来,叔叔带你去暖和的地方。”林澈脱下警用大衣裹住她,“这么冷,会生病的。”

他本想送孩子回家,但302室的门紧锁,敲了十分钟无人应答。邻居被吵醒,隔着门说:“别敲了,她妈估计又去朋友家了,经常这样。”

凌晨两点,八岁的孩子被锁在门外。

林澈给许悠然打电话。二十分钟后,六人聚集在女生的出租屋里。

许悠然用热毛巾给小雨擦脸,周子轩检查伤势。小姑娘很安静,任他们摆布,只是眼神空洞。

“脸上是巴掌打的。”周子轩压低声音,“右手中指和无名指...陈旧性骨折,没接好,畸形愈合。”

许悠然倒吸一口冷气。

“小雨,告诉阿姨,手指怎么伤的?”苏瑾温柔地问。

小姑娘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们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妈妈...不小心。”她终于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不小心?”

“嗯。”小雨低下头,“我成绩考差了,差一分满分。妈妈生气,泼开水,我用手挡...然后锅砸下来...”

她说得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六人听得浑身发冷。八岁的孩子,用这样平淡的语气描述这样的暴行。

“今晚为什么被关在外面?”唐雨薇问。

“妈妈...让我买蛋糕。”小雨说,“明天我生日。我买了,上楼时摔了一跤,蛋糕歪了,奶油蹭到衣服上...妈妈看到,生气了,把我推出来,说‘别回来了’...”

她说着,眼泪无声地流下来,但没有哭声。

许悠然抱住她:“今晚住阿姨这里,好不好?”

小雨点头,靠在许悠然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是那种精疲力尽的沉睡。

那晚,六人轮流守夜。小雨睡得很不安稳,时常惊厥,喃喃说着“对不起”“我不敢了”。

凌晨四点,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

【关键节点已触发】

【主线任务更新:帮小雨找到钥匙】

【任务详情:小雨丢失了家门钥匙,请帮她找到】

【提示:钥匙可能在任何地方】

【时间限制:无,但每过一天,小雨将承受更多痛苦】

“钥匙...”林澈皱眉,“字面意义上的钥匙?”

第二天是周六,小雨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看到陌生的环境,她有些慌张,但看到许悠然,稍微安心了些。

“阿姨...我该回家了。”她小声说。

“妈妈回来了吗?”许悠然问。

小雨摇头:“不知道...但我不回去,妈妈会更生气。”

许悠然给她做了早餐——牛奶、鸡蛋、面包。小雨吃得很慢,小心翼翼,像是在确认自己可以吃这么多。

“慢慢吃,都是给你的。”周子轩温和地说。

小雨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有困惑,也有一点点光。

饭后,六人送小雨回家。302室的门依然紧闭。林澈敲门,无人应答。

“可能还没回来。”陆星辰说。

正说着,楼梯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一个穿着时尚但面容憔悴的女人走上来——是李红梅,陆星辰在网吧见过她。

看到六人围在自己家门口,李红梅脸色一沉:“你们谁啊?”

“我们是社区工作人员。”林澈出示证件,“昨晚发现您女儿被锁在门外,气温很低,我们暂时收留了她。”

李红梅看了小雨一眼,眼神冰冷:“哦,谢谢啊。小雨,过来。”

小雨怯生生地走过去。

“钥匙呢?”李红梅伸出手。

小雨慌了:“我...我没有...”

“我昨天不是给你了吗?让你开门回家,你弄丢了?”李红梅声音提高。

“妈妈没给我...”小雨小声说。

“还敢顶嘴!”李红梅一巴掌扇过去。

林澈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李女士,有话好好说。”

李红梅甩开他的手,冷笑:“我管教自己女儿,关你们什么事?小雨,我再问一遍,钥匙呢?”

小雨吓得发抖:“我...我真的没有...”

“废物!”李红梅推开她,自己掏出钥匙开门,“连个钥匙都看不住,养你有什么用!”

门开了,她拽着小雨的胳膊把她拉进去,砰地关上门。

门内很快传来打骂声和哭声。

六人站在门外,拳头紧握,却无能为力。

“警察同志,”邻居老太太开门,小声道,“别管了,这家就这样。那女人...脑子有点问题,对孩子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又亲又抱,坏的时候往死里打。我们报过警,没用,孩子自己都不说。”

那天晚上,六人再次开会。

“钥匙是关键。”苏瑾分析,“李红梅说给了小雨钥匙,但小雨说没给。谁在说谎?”

“孩子没必要说谎。”许悠然说,“但李红梅为什么坚持说给了钥匙?”

周子轩思考:“可能有几种可能:一,她真的给了,孩子弄丢了;二,她没给,但记错了或故意冤枉孩子;三,钥匙本身有象征意义。”

“系统任务说‘找到钥匙’。”唐雨薇说,“如果我们找到物理钥匙,任务就完成?那也太简单了。”

林澈摇头:“不会简单。系统说‘每过一天,小雨将承受更多痛苦’。这意味着如果我们不尽快找到,她会继续挨打。”

接下来的日子,六人以各自的身份更密切地关注小雨。

周子轩发现她来诊所的频率更高了,每次都是不同的伤:膝盖擦伤,说是摔的;手臂淤青,说是撞的;嘴唇破裂,说是咬的。

“小雨,”有一次周子轩给她处理伤口时轻声问,“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医生叔叔。”

小姑娘只是摇头,处理完伤口就匆匆离开。

许悠然的课堂上,小雨越来越沉默。有一次作文题目是《我的家》,其他孩子写父母的爱,小雨的作文只有一行字:“我希望家是温暖的。”

许悠然批改时,眼泪滴在作业本上。

陆星辰的网吧里,李红梅依然每晚出现。他尝试搭话:“姐,天天这么晚,家里孩子谁照顾啊?”

李红梅瞥他一眼:“关你屁事。”

“就随便问问。”陆星辰赔笑,“我看您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带孩子。”

“容易?”李红梅冷笑,“养个赔钱货,什么都做不好,成绩差,笨手笨脚,还总丢东西...”

她絮絮叨叨骂了十几分钟,陆星辰安静听着,捕捉信息:成绩差(实际全班第一),笨手笨脚(实际字迹工整),总丢东西(最近总丢钥匙)。

林澈以社区民警的身份上门走访,李红梅很不耐烦,但小雨在家时,她会装出温和的样子:“警察同志,我们母女挺好的,小雨你说是不是?”

小雨低着头,小声说:“是。”

但林澈看到了,孩子手腕上有新的勒痕。

时间进入2009年。

一月,下雪了。平安巷银装素裹,孩子们在打雪仗,笑声传遍小巷。

六人看到小雨站在窗边看,眼神渴望,但不敢下楼——李红梅不许她出去玩,说“弄脏衣服还得我洗”。

许悠然找了个借口,以老师家访的名义带小雨出门“补课”,其实是带她和六人一起去公园玩雪。

那是小雨第一次打雪仗,第一次堆雪人。她一开始很拘谨,后来渐渐放开,笑得像个正常的孩子。

“姐姐,雪人叫什么名字?”她问许悠然。

“叫...小雪。”许悠然说。

小雨想了想,用冻红的小手给雪人画了个笑脸:“小雪要开心。”

玩累了,六人带她去吃肯德基——2009年,肯德基对普通家庭还是奢侈品。小雨吃得小心翼翼,连薯条的盐粒都要舔干净。

“慢慢吃,还有很多。”陆星辰把自己的鸡翅给她。

小雨摇头:“星辰哥哥吃,我够了。”

回去的路上,她拉着许悠然的手,小声说:“许老师,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许悠然鼻子一酸:“以后还有更开心的。”

二月底,开学了。小雨的右手伤势恶化,手指弯曲得更明显,写字都困难。许悠然问她,她说“又不小心摔了”。

周子轩检查后告诉其他人:“这次是新的骨折,旧伤叠加。必须去医院,否则手指可能永久残疾。”

但他们劝不动李红梅。她坚持“小孩子磕磕碰碰正常,去什么医院,浪费钱”。

三月初,系统给了林澈一个特殊道具:【警察的特别碎片:可查看目标人物三次关键记忆。使用对象:林小雨】

当晚,六人聚集,使用了第一次记忆查看。

画面展开:是几个月前,小雨生日那天。

家里点了蜡烛,蛋糕很小,但小雨眼睛发亮。李红梅难得地笑着:“许愿吧。”

小雨闭眼许愿,吹蜡烛。然后李红梅切蛋糕,递给她一块。小雨接的时候手抖了一下,蛋糕歪了,一点奶油蹭到衣服上。

就那么一点点。

李红梅的笑容瞬间消失。

“废物!”她一巴掌扇过去,“新衣服!你知道多贵吗!”

小雨被打懵了,蛋糕掉在地上。

“捡起来!吃掉!不准浪费!”李红梅拽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按到地上的蛋糕里。

小雨挣扎,哭喊,但力气太小。

“哭!就知道哭!我养你有什么用!”李红梅用脚踢她,踢她的肚子,她的背。

小雨蜷缩在地上,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记忆结束。

六人脸色惨白。许悠然冲到卫生间呕吐。

第二次记忆查看,是一周后。

小雨放学回家,敲门。李红梅在屋里看电视,不开门。小雨敲了十分钟,手都敲红了,门才开。

“敲什么敲!烦死了!”李红梅一脚踢在她肚子上。

小雨被踢得撞到对面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她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装什么死!起来!”李红梅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拎起来,又往墙上撞。

一下,两下,三下...

小雨的额头渗出血。

记忆结束。

第三次,是最近。

厨房,李红梅在烧水。小雨拿着试卷,94分,全班第一。

“为什么不是100分?”李红梅问。

“我...我错了道题...”

“错了就是错了!废物!”李红梅端起刚烧开的水壶。

小雨下意识用手去挡。

开水泼在右手上,她尖叫。

“还敢挡!”李红梅抓起炒锅,砸在她手上。

骨头断裂的声音。

记忆结束。

六人久久无言。房间里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啜泣。

“她才八岁...”唐雨薇声音嘶哑,“八岁...”

林澈一拳砸在墙上,手背出血也不觉得疼。

“钥匙...”苏瑾强迫自己冷静,“我们必须在下一次暴力发生前找到钥匙。”

但他们仍然不知道钥匙在哪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雨的处境越来越糟。

四月,小雨养了一只流浪猫,偷偷喂它。被李红梅发现,把猫从三楼扔下去。小雨哭了一整夜,第二天眼睛肿得睁不开。

五月,学校组织春游,每人交二十元。李红梅不给,说“浪费钱”。许悠然垫了钱让小雨去。春游那天小雨很开心,捡了好多野花想带回家给妈妈。结果衣服弄脏了,回家又是一顿毒打。

“新衣服!你知道我洗得多辛苦吗!”李红梅用衣架抽她,抽断了三根衣架。

六月,小雨的手彻底残疾了。右手中指和无名指永久性弯曲,握笔都困难。但期末考,她依然是全班第一。

许悠然给她颁“学习标兵”奖状时,小姑娘笑得勉强,右手一直藏在身后。

七月,暑假。李红梅去朋友家打牌,把小雨锁在家里。小区停电,三十八度的高温,密不透风的房间。小雨中暑昏迷,醒来时已经是晚上,李红梅还没回来。她爬到窗口喊救命,邻居听到,叫了开锁师傅。

那次之后,小雨得了幽闭恐惧症,不敢待在封闭空间。

八月,最热的时候。李红梅让小雨去山上找猫——她说看到那只被扔下楼的猫没死,跑到山上去了。

“去找回来,不然别回家。”

小雨从下午找到晚上,满山遍野地喊“咪咪”。天黑迷路,被野狗追,从山坡上滚下来,浑身是伤。

凌晨两点,她瘸着腿回家。李红梅已经睡了,门锁着。她不敢敲门,在门口坐到天亮。

九月,新学期。小雨走路姿势明显不正常,右腿似乎有伤。周子轩检查,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韧带损伤。

“怎么伤的?”他问。

“摔的。”小雨还是那句话。

十月,系统进度条悄悄爬到了80%。但六人仍然不知道钥匙在哪里。

十一月初,凌晨三点。

这次是唐雨薇发现的。她以法律援助志愿者身份在社区值班,半夜听到动静,出门查看。

小雨穿着单薄的睡衣,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来回走,低着头,像是在找东西。

十一月的凌晨,气温不到十度。孩子光脚穿着拖鞋,冻得嘴唇发紫。

“小雨!”唐雨薇跑过去,“你在干什么?”

小雨抬头,脸上都是泪:“我在找钥匙...妈妈说我弄丢了钥匙...可我明明没有...”

她已经在街上找了五个小时。

“先跟阿姨回去,暖和一下。”唐雨薇脱下外套裹住她。

小雨摇头:“不行...找不到钥匙,妈妈会更生气...”

“我帮你找,好不好?但你要先暖和一下。”

好说歹说,把孩子带回出租屋。许悠然和周子轩也赶过来。小雨的手脚冻得冰凉,周子轩用温水给她泡脚,发现脚底磨出了血泡。

“从晚上十点找到现在...”小雨抽泣着,“每个角落都找了...没有...”

“妈妈什么时候给你的钥匙?”苏瑾问。

“她没给...”小雨哭得打嗝,“昨天下午,她说把钥匙给我了,让我自己回家...可我根本没有...她非说我弄丢了...”

六人对视——又是这样。李红梅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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