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瘫坐在地，气喘吁吁。许悠然检查怀里的孩子：“小雨怕不怕？”

小女孩摇头，反而伸手擦许悠然额头上的汗：“姐姐累。”

“这孩子...”唐雨薇笑了，“胆子真大。”

休息片刻，他们继续赶路。按照小女孩指的方向，需要翻过一座小山，到另一边的河谷，然后找船过河。

夜色完全降临，星空出现。山里的星空格外清澈，银河横跨天际。

“好美...”许悠然仰头。

小女孩也抬头，小手指着星星：“那是牛郎星，那是织女星，外公教的。”

“小雨真聪明。”陆星辰夸奖。

小女孩笑了，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

翻过小山，果然看到一条河，比镇边的河宽些。对岸有零星的灯火，应该就是山村。

“船呢？”林澈问。

小女孩指向下游：“在那里！”

河边系着一条小木船，船桨放在船舱里。六人上船，林澈和周子轩划桨，其他人保持平衡。

船行至河心，水流湍急起来。陆星辰紧张地抓着船沿：“我晕水...”

“别往下看。”周子轩说，“看对岸。”

对岸的灯火越来越近。靠岸时，一个打着手电的老头等在那里。

“谁啊？这么晚还过河？”

“老伯，我们送小雨回家。”林澈喊道。

老头走近，手电光照在小女孩脸上：“哎呀！小祖宗，你怎么才回来！你外公外婆急死了！”

小女孩跳下船，扑进老头怀里：“张爷爷！”

老头抱起孩子，打量六人：“你们是...”

“我们在镇上遇到小雨，她错过了跟外公外婆回家的时间，就送她回来。”许悠然解释。

“太谢谢了！”老头感激地说，“我是这村小学的校长，姓张。小雨的外公外婆是我老友。走，我送你们去。”

沿着山路又走了二十分钟，终于看到山村的全貌——几十户人家散落在山坳里，大部分是砖房，比雾隐村的条件好很多。

村东头一栋砖房亮着灯，门口两个老人焦急张望。看到小雨，老太太跑过来，一把抱住孩子：“囡囡！你跑哪去了！吓死外婆了！”

老头也走过来，眼眶发红：“你这孩子...说好在书店门口等，怎么...”

小女孩在外婆怀里蹭：“我贪玩，忘了时间...对不起...”

外公看到六人，明白过来，连连道谢：“太感谢了！快进屋，快进屋！”

砖房不大，但整洁温馨。堂屋墙上贴满了奖状——“小雨：优秀小朋友”“小雨：讲故事比赛第一名”“小雨：画画比赛三等奖”。

“这孩子，”外婆边倒茶边说，“就爱乱跑，但聪明，学什么都快。”

外公端出花生瓜子：“你们从镇上来？走山路？那可不容易！吃饭了吗？老婆子，做点吃的！”

盛情难却，六人留下吃了顿简单的晚饭：炒青菜，煎鸡蛋，腊肉，米饭。很朴素，但很温暖。

吃饭时，小雨坐在许悠然旁边，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许悠然：“姐姐吃。”

“小雨真乖。”许悠然摸摸她的头。

【主线任务：将小雨送回家——完成度50%】

【特别提示：任务未完全完成】

六人疑惑——孩子已经到家了，为什么只完成50%？

“可能...”苏瑾推测，“需要确保她安全，或者有其他条件。”

外公外婆热情地邀请六人留宿：“这么晚了，山路不好走，明天再回吧。”

考虑到确实不安全，六人接受了。

晚上，小雨非要跟许悠然睡，挤在小床上，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学校的事，小伙伴的事，外公教她认星星，外婆做的糍粑...

“姐姐，你们明天就走吗？”小雨突然问。

“嗯，姐姐哥哥们还有事。”

小雨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能多住几天吗？我教你们钓鱼，可好玩了。”

许悠然心里一软：“好，多住几天。”

她不知道，这个承诺会让他们在这个副本停留整整半年。

而系统的提示，在那一刻悄悄更新：

【检测到情感投入度提升】

【任务模式变更：长期陪伴型】

【特别福利：十万元资金已存入当地账户】

【请帮助小雨度过快乐的时光】

【进度条：0.1%】

夜色深沉，山村寂静。

在堂屋打地铺的五个男生都没睡。

“你们觉不觉得，”陆星辰小声说，“系统这次的任务很奇怪？”

“长期陪伴...”林澈思考，“意味着我们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十万元资金，”唐雨薇说，“在2006年的山村，是一大笔钱。系统想让我们做什么？”

周子轩看着窗外的星空：“也许不是做什么，而是...体验什么。”

苏瑾轻声道：“记得系统警告吗？‘本副本情感投入度极高’。我们要小心。”

但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有些情感，不是小心就能避免的。

隔壁房间，小雨已经睡着，小手还抓着许悠然的手指。

许悠然看着孩子熟睡的脸，想起《春分》副本里那个两岁的囡囡。

是同一个人吗？年龄对得上，性格也像——都那么坚韧，那么让人心疼。

她轻轻擦去孩子嘴角的口水，低声说：“不管你是谁，姐姐都会保护你。”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

而在堂屋的墙上，那些奖状中间，贴着一张新的画：六个简笔画人影，手拉着手，站在房子前面。

和小雨今晚刚画的那张，一模一样。

# 第四章：夏至（下）

山村的早晨来得早。

天刚蒙蒙亮，鸡鸣声就从村头传到村尾。小雨已经起床，光着脚丫在院子里追小鸡，笑声清脆得像山泉。

六人陆续醒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晨雾缭绕的山村，炊烟袅袅升起，小女孩在院子里奔跑，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哥哥姐姐早！”小雨看到他们，跑过来，“今天我们去钓鱼好不好？”

外公从厨房探出头：“这孩子，一大早就闹。各位睡得好吗？早饭快好了。”

早饭是米粥、咸菜和外婆烙的饼。简单，但热气腾腾。

吃饭时，外公问起六人的来历。他们按照系统安排的身份回答：是大学生社会实践小组，来山区调研。

“好，好啊。”外公点头，“年轻人多走走看看。我们这村子偏，但风景好。”

外婆给每人盛粥：“你们要是没事，多住几天。小雨可喜欢你们了。”

六人交换眼神——系统任务让他们长期陪伴，这正好是个理由。

“那就打扰了。”林澈代表大家答应。

小雨高兴地拍手：“耶！哥哥姐姐不走了！”

饭后，小雨真的拉着他们去钓鱼。外公准备了鱼竿和饵料，带他们到村后的小河边。

“这里鱼多，但精得很。”外公示范怎么穿饵，怎么甩竿。

六人中，只有林澈小时候钓过鱼，其他人都没经验。陆星辰第一次甩竿就把鱼钩甩到了树上；唐雨薇嫌蚯蚓恶心；苏瑾严谨地研究水流和鱼群分布；周子轩担心卫生问题；许悠然则专心陪小雨。

“姐姐你看，要这样。”小雨有模有样地教许悠然，小手握着鱼竿，神情专注。

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山风带来草木的清香，远处传来其他孩子的嬉笑声。这一刻，副本的紧张感暂时消失了，他们仿佛真的只是来山村度假的年轻人。

“我钓到了！”陆星辰突然大喊，鱼竿弯成弧形。

一番手忙脚乱后，一条巴掌大的鲫鱼被拉上岸。小雨兴奋地拍手：“星辰哥哥好厉害！”

“我也要钓！”唐雨薇被激起斗志。

一上午，他们钓了七八条鱼，虽然都不大，但成就感满满。中午，外婆把鱼做成红烧和炖汤，香气扑鼻。

“自己钓的鱼就是香。”陆星辰得意地说。

小雨坐在许悠然旁边，小嘴油汪汪的：“姐姐，下午我们去摘野果好不好？”

“好呀。”

下午，小雨带着他们上山。小姑娘像只小山羊，在山路上蹦蹦跳跳，熟悉每一处可以摘到野果的地方：山莓、野葡萄、酸枣...

“这里！这里的山莓最甜！”小雨钻进灌木丛，出来时小手和小脸都染成了紫色。

许悠然帮她擦脸：“慢点，小心刺。”

“姐姐你尝！”小雨把最红的一颗山莓塞进许悠然嘴里。

真的很甜。

陆星辰用手机（系统伪装的2006年老式相机）拍照，记录这些瞬间：小雨爬树摘野葡萄，许悠然在下面紧张地张望；林澈帮周子轩够高处的果子；苏瑾和唐雨薇研究哪种野果能吃...

傍晚回到村里，小雨又带他们去村小学玩。张校长正好在，看到他们很高兴。

“小雨是我们学校最聪明的孩子。”张校长夸赞，“就是太皮，像个男孩子。”

小学只有三间教室，六个年级轮流上课。条件简陋，但操场上有自制的秋千和跷跷板。小雨坐在秋千上，许悠然轻轻推她。

“姐姐，我教你一首歌。”小雨晃着小脚，唱起童谣，“月亮走，我也走，我和月亮交朋友...”

童稚的歌声在山谷里回荡，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天晚上，六人开了个小会。

“系统的进度条涨到1%了。”苏瑾提醒，“很慢，但确实在涨。”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陪这孩子？”唐雨薇不解，“这算什么无限流副本？”

周子轩分析：“系统说这是‘长期陪伴型’。也许关键不是完成任务，而是...过程本身。”

林澈看向小雨的房间，孩子已经睡了：“你们觉不觉得，我们在补全某种缺失？”

“缺失？”

“这孩子，根据之前的信息，母亲跑了，跟外公外婆生活。”林澈说，“也许她缺失的，就是正常的陪伴和关爱。”

许悠然点头：“而且你们发现了吗？她对我们很依赖，但又不黏人。像是一直在等待这样的陪伴，又害怕失去。”

陆星辰想起墙上的画：“她画了我们，在我们来之前就画了。这解释不通...”

“也许系统重构了记忆。”苏瑾推测，“把我们的存在编入了她的记忆里。”

讨论没有结果，但六人决定先按照进度条走。

第二天，小雨带他们去赶集。外婆给了些钱，但六人有系统提供的十万元资金，他们决定用这笔钱给小雨和外公外婆买东西。

镇上的集市很热闹，卖什么的都有：衣服、玩具、农具、小吃...小雨眼睛都看花了。

“小雨，喜欢什么？姐姐给你买。”许悠然说。

小雨摇头：“外公说不能乱要东西。”

“今天例外。”林澈蹲下身，“哥哥姐姐想送你礼物。”

最终，他们给小雨买了新书包、文具盒、彩色笔、几本绘本，还有一条漂亮的裙子。给外公买了新锄头和一双胶鞋，给外婆买了件外套和围巾。

“这...这太破费了！”外公外婆不肯收。

“我们是社会实践，有经费的。”苏瑾解释，“而且小雨帮了我们很多，这是谢礼。”

外婆抹眼泪：“这孩子命苦，从小没爹没娘，但懂事...谢谢你们疼她。”

小雨抱着新书包，小脸兴奋得通红：“谢谢哥哥姐姐！”

那天晚上，小雨非要穿着新裙子睡觉。半夜许悠然醒来，看到孩子抱着新书包，睡得香甜，嘴角带着笑。

进度条：3%。

日子一天天过去，六人在山村住了下来。系统提供的资金让他们可以合理改善生活：给小雨家修了漏雨的屋顶，买了电视机，装了电话。但他们不敢太过分，怕引起怀疑。

大部分时间，他们陪小雨玩，也帮村里做点事：林澈帮村委会整理档案；苏瑾给村民普及法律知识；唐雨薇帮忙调解邻里纠纷；周子轩给老人看病；陆星辰教孩子画画；许悠然在小学代课。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小雨和他们越来越亲。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哥哥姐姐；吃饭时要坐在他们中间；晚上要听故事才肯睡。

六人也真心喜欢这孩子。小雨聪明、活泼、善良。看到村里孤寡老人挑水困难，她会主动帮忙；有小伙伴吵架，她会去劝和；学东西很快，许悠然教她背古诗，一遍就会。

“这孩子，要是生在好人家，肯定有大出息。”张校长感叹。

一天下午，小雨神秘兮兮地拉六人去后山：“我有个秘密基地！”

所谓秘密基地，是一个天然的小山洞，里面摆着石头当桌椅，墙上用木炭画满了画。

“这些都是我画的。”小雨骄傲地说。

画里有太阳、星星、花朵，还有...六个人影。最新的那幅，画的是他们一起钓鱼的场景。

“画得真好。”陆星辰由衷夸奖，“小雨有天赋。”

“星辰哥哥教我画画好不好？”

“好啊。”

从那天起，陆星辰每天教小雨画画。小姑娘学得认真，进步飞快。她最喜欢画星空，说那是“外公教我的，每颗星星都有名字”。

周子轩教她认草药：“这是薄荷，可以泡茶；这是蒲公英，可以吃也可以治病...”

林澈教她防身术：“如果有坏人抓你，要这样挣脱...”

苏瑾给她讲故事，不仅是童话，还有历史故事、法律案例。

唐雨薇教她辩论技巧：“说话要有逻辑，要讲证据...”

许悠然教她读书写字，还教她唱歌跳舞。

小雨像块海绵，吸收着一切知识。她问的问题常常让六人惊讶：

“为什么太阳会下山？”

“为什么人会死？”

“为什么妈妈不要我？”

最后一个问题，六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许你妈妈有苦衷。”许悠然只能这样说。

小雨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我不怪她。外婆说，妈妈也是苦命人。”

进度条：25%。

夏天过去，秋天来了。山里的秋天色彩斑斓，枫叶红，银杏黄，松柏绿。

小雨开学了，上小学一年级。六人轮流接送她上下学。学校在山那边，要走四十分钟山路。一路上，小雨叽叽喳喳讲学校的事：今天学了什么，和谁玩了，老师表扬她了...

“小雨要好好学习。”许悠然说，“将来考大学，去大城市。”

“那哥哥姐姐也去吗？”

六人语塞。

“我们...有时间就去看你。”林澈说。

小雨点头，但眼神黯淡了些。

秋天也是收获的季节。六人帮外公外婆收玉米、挖红薯。农活很累，但看着金黄的玉米堆成小山，成就感满满。

晚上，大家围坐在院子里，烤红薯，数星星。

“那是北斗七星。”小雨指着天空，“外公说，迷路的人看它就能找到方向。”

“小雨不会迷路。”许悠然搂着她，“有哥哥姐姐在。”

“嗯！”小雨靠在她怀里。

进度条：50%。

冬天来了，山里下雪。雪不大，但足以让小雨兴奋。她拉着六人打雪仗、堆雪人。

“看，我堆的哥哥姐姐！”小雨指着六个歪歪扭扭的雪人。

陆星辰用胡萝卜和石子给雪人做五官，小雨在旁边帮忙，小脸冻得通红，但笑容灿烂。

春节前，六人用系统资金买了年货：新衣服、糖果、鞭炮、春联。大年三十，他们和外公外婆、小雨一起包饺子，看春晚，放鞭炮。

零点钟声响起时，小雨许愿：“希望哥哥姐姐永远不走。”

六人的心都揪了一下。

“小雨，”林澈蹲下身，“哥哥姐姐不能永远不走，但我们会永远记得你。”

“那我也永远记得哥哥姐姐。”小雨认真地说。

那天晚上，进度条跳到了75%。

冬去春来，山花烂漫。六人在山村已经住了半年。

小雨长高了些，更懂事了。她会主动帮外婆做饭，会监督外公按时吃药，会在六人忙碌时安静地画画。

半年里，他们几乎忘了这是个副本。这里的生活太真实，太温暖。有时候，他们会恍惚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山村的一员，是小雨的哥哥姐姐。

直到一天下午，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警告：剧情即将进入关键转折】

【请做好准备】

六人心中一凛。

那天是周六，小雨不用上学。她想去河边抓虾，六人陪她去。

春水初涨，河里果然有小虾。小雨卷起裤腿下河，动作熟练。许悠然在岸边看着，周子轩准备装虾的瓶子，其他人或帮忙或拍照。

“姐姐你看！我抓到一只大的！”小雨举起一只透明的小虾，阳光下闪闪发光。

“小雨真棒！”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

山村很少来车，六人都抬头看去。一辆白色轿车沿着山路驶来，停在村口。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正是半年前在镇上认错女儿的那个漂亮女人。

她看到河边的小雨，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

六人警觉地站起，把小雨护在身后。

“李小姐？”许悠然上前，“您怎么...”

“我来接我女儿。”女人微笑，但笑容有些僵硬。

“您女儿？”林澈皱眉，“半年前不是说认错了吗？”

“不，我后来查证了，小雨就是我女儿。”女人拿出几张纸，“这是DNA检测报告，这是法院的亲子鉴定证明。”

六人接过文件。苏瑾和唐雨薇快速浏览——从法律角度看，文件似乎真实。

“不可能。”周子轩说，“半年前您连孩子的基本信息都不知道。”

“我当时...太激动，记不清了。”女人解释，“后来我冷静下来，仔细回忆，又去查了档案，才确认小雨是我走失的女儿。”

她看向小雨，声音温柔：“小雨，妈妈来接你了。跟妈妈回家，妈妈给你买好多玩具，送你去城里最好的学校。”

小雨躲在许悠然身后，小脸发白，紧紧抓着许悠然的手。

“我不认识你。”小雨的声音在颤抖。

“孩子害怕是正常的。”女人说，“毕竟我们分开这么久。但妈妈真的是妈妈。”

她上前一步，想拉小雨。

林澈挡住她：“李小姐，我们需要核实这些文件的真实性。而且，孩子明显不愿意跟您走。”

“我是她法律上的母亲！”女人声音提高，“你们是谁？凭什么拦着我接女儿？”

外公外婆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到女人，二老脸色大变。

“你怎么又来了！”外公怒道，“说了小雨不是你女儿！”

“爸，妈，”女人突然改口，“我知道你们怨我，但小雨真的是我女儿。当年是我错了，我不该离开，现在我想弥补...”

“你闭嘴！”外婆气得发抖，“你害了我女儿还不够，还想害我外孙女？”

六人愣住——信息量太大。

女人不是小雨的母亲，而是...小雨母亲的什么人？

女人转向六人，眼泪流下来：“实话跟你们说吧，我是小雨的小姨。我姐姐——小雨的妈妈——五年前跟人跑了，留下小雨。我一直想照顾她，但爸妈怨我，因为当年是我介绍那个男人给姐姐的...”

她哭得真切：“我知道我错了，我想赎罪。我有条件给小雨好的生活，你们让她跟我走吧...”

场面混乱。外公外婆大骂女人没良心；女人哭诉自己的悔恨；小雨吓得大哭。

【系统特别任务触发：将小雨送到漂亮女人手上】

提示音让六人一震。

“系统任务...”唐雨薇低声说，“难道我们错了？她真的是...”

“不行。”许悠然抱紧小雨，“孩子不愿意。”

林澈看着混乱的场面，又看看系统提示，陷入两难。

女人突然冲过来，强行要从许悠然怀里抢孩子。小雨尖叫挣扎，狠狠咬了女人的手。

“啊！”女人吃痛，下意识一巴掌扇在小雨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

时间仿佛静止了。

小雨的小脸上迅速浮现红印，嘴角渗出血丝。她愣住了，然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小雨！”六人同时上前。

女人也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后退几步：“我...我不是故意的...”

“滚！”外公抄起锄头。

女人慌张地跑回车上，开车逃离。

六人围着小雨，周子轩赶紧检查伤势：“脸颊红肿，口腔内有破损，需要冷敷...”

许悠然抱着孩子，眼泪止不住：“不怕不怕，姐姐在...”

小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手死死抓着许悠然：“姐姐...别不要我...我不走...我不走...”

“不走，小雨不走。”六人纷纷安慰。

但就在此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特别任务失败】

【检测到关键剧情点已过】

【副本《夏至》强制结束】

【正在传送...】

“等等！”林澈大喊，“孩子还在哭！我们不能走！”

但传送已经开始。六人的身体逐渐透明，他们想抱住小雨，手却穿过了孩子的身体。

小雨看着逐渐消失的他们，哭喊声更加凄厉：“哥哥姐姐！别走！别不要小雨！”

“小雨——”许悠然伸手，但什么也抓不住。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小雨跪在地上，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伸出手，小脸上满是泪水和绝望。外公外婆抱着孩子，三个人的身影在夕阳下缩成小小一团。

然后，黑暗。

纯白空间。

六人跌坐在地，全都泪流满面。许悠然哭得几乎晕厥，唐雨薇在干呕，陆星辰用拳头砸地，苏瑾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周子轩脸色惨白，林澈双眼通红。

【副本《夏至》结束】

【任务完成度：80%】

【评价：良好（情感投入度过高影响判断，但陪伴过程完整）】

【奖励：记忆碎片x3，技能点x2，积分800】

【警告：情感抽离中...副作用可能包括抑郁、焦虑、强烈失落感】

【治疗建议：使用积分兑换心理疏导服务】

“去他妈的系统！”陆星辰第一次爆粗口，“那孩子还在哭！我们丢下她了！”

许悠然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她以为我们不要她了...她那么信任我们...”

苏瑾强迫自己冷静，但声音哽咽：“系统特别任务...是要我们把孩子交给那个女人。但我们选择了保护孩子，所以任务失败...”

“可那个女人打了孩子！”唐雨薇激动地说，“系统为什么要我们做这种任务？”

周子轩深呼吸，用新学的心理知识分析：“也许...这就是记忆的真实。在那个